第五章 支离破碎4
入夜后雨荷一个人在房间昏暗的灯光下坐着愣愣地出神.
想起一年前发生的一切不禁红了眼眶,她是相信妈妈不会害爸爸,可是他们口中说的“那个女人”
雨荷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害爸爸,而且妈妈为什么要自杀呢?雨荷将折得十分整齐的纸铺开放在桌上妈妈的笔迹映入眼帘.
‘雨荷,妈妈和爸爸的好女儿,我们爱你!雨荷,请你相信妈妈没有伤害爸爸,他是你父亲我怎么可能伤害他呢?雨荷,妈妈不知道那个女人和时文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一定要找到时文的日记本,妈妈听那个女人提起过日记本。雨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奶奶,妈妈不能陪伴你了!妈妈爱你!’
雨荷满是疑问的看完了妈妈的遗笔,眼中有一种坚定不移的情绪。忽然外面吹起了大风,雨珠忽地下来了打在屋顶的瓦上“哗哗”作响,一种不安的情绪在雨荷心中慢慢滋生,雨荷心情烦闷地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传来,雨荷赶紧下床奔向了奶奶的房间,奶奶虚弱的躺在床上猛烈地咳嗽着,雨荷不断轻抚着奶奶的后背.
“奶奶,我去给你叫医生!”老人一把抓住了雨荷的手阻止了雨荷向外跑去的脚步,“雨荷,咳咳咳…咳咳咳…奶奶怕是不行了…”
“奶奶,你不要乱说,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不能离开我!你坚持住我去叫医生!”雨荷再没有往日平静的姿态,眼珠被血红的丝状物包围忽地看得有些不太真切,奶奶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臂。
“雨荷,不要再奔波了,奶奶知道自己的身体!咳咳咳…雨荷,奶奶放不下你啊!你以后要跟着姑妈好好地生活…咳咳咳…别再为以前的事误了自己。”
“奶奶,我舍不得你啊!奶奶,我看了妈妈的信了,‘那个女人’是谁啊?她为什么要害爸爸啊?奶奶,你一定知道,求你告诉我吧!我已经不是小孩了!”雨荷紧紧的拉着奶奶的手悲痛地说着。
“雨荷,这些都是上一代人的事了,你不要再去追究了。奶奶眼睁睁地看着你爸爸跳入火坑不想再让你也陷进去啊!雨荷算了吧!”老人放开雨荷的手忧伤地说着思绪飞向了远方。
“雨荷啊!咳咳咳…一切都过去了…咳咳咳…你爸爸为了你爷爷赔上了自己,我不想让你走你爸爸的老路啊!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传来,忽地老人吐出了一口鲜血,雨荷觉得眼睛越来越模糊了却不能让奶奶在这个时候担心自己,雨荷凭着模糊的视觉还在照顾着奶奶。
“奶奶,你怎么了?你不要离开雨荷啊!”雨荷的眼泪夺眶而出。
“奶奶,我只有你了啊!你不要抛弃我啊!奶奶,雨荷需要你…”
“孩子,奶奶不能陪你了,我苦命的孩子啊!奶奶对不起你…咳咳咳!咳咳咳!”忽地老人又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倒在床上手紧紧地握着雨荷的手眼睛却永远地闭上了,雨荷彻底陷入了黑暗中,耳边响起了医生的话。
“你如果不做手术就很容易再次失明,所以不能有过激的情绪…”雨荷没有再哭泣抱着奶奶冰凉的身体呆呆地坐着,雨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猛烈,现在分明还是夏天雨荷的身体却在瑟瑟发抖…
暴雨过后的清晨空气清新,阳光透过窗照在少女身上,鸟儿在树枝上欢快地啼叫着,屋内一片沉寂只见被阳光包围的少女此时正抱着一个老人人冰冷的身体瑟瑟发抖,少女大大的眼睛毫无光彩地看着前方。
一会儿,一个打扮得十分艳俗的女人大步走了进来,“哎呀!怎么回事呀!都没个人影。真是的知道我要过来都不来接一下!”
女人叽叽喳喳的说着推开了门,只见屋内没有任何声音便觉有些不对劲,大步往卧室走去见女孩抱着面色苍白的老人愣愣地盯着闯进来的她,再往里走却不见女孩唤她。
女孩也不看着她只是盯着门口问了句“姑妈?你来了?”女人察觉不对劲,“你奶奶怎么了?你看不见我?”女孩并不作声,女人却犹如炸了毛的猫一般大叫着:“快来人啊!老太太没气了!快来人啊!”一纵人冲了进来……
奶奶的后事办好后雨荷就被接到了姑妈家,一连数日雨荷都生活在黑暗中。
这几日姑妈没有给过好日子给她过,姑妈整日在外面鬼混回到家见坐在门边的雨荷就开始大骂。
“真他妈晦气!真是一个害人精!一家人都死完了就你这个害人精还留着!呸!都是你他妈的给老娘带来了霉运害老娘今天输光了!一天什么都做不了就知道坐在这里偷懒!”
雨荷忍受着姑妈的毒骂并不作声,无尽的黑暗让她十分恐惧但她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没有人可以任她依靠。
果然老天还是眷顾她的,在一个美丽的黄昏雨荷忽然觉得眼中出现了一道光芒,刺眼的光芒迫使她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便见一轮圆圆的太阳正慢慢地落下山,黄昏的村庄让雨荷不禁想起了以前快乐地时光嘴角不禁的勾起了一点弧度……
雨荷一直跟着单身的姑妈生活着,姑妈虽然时常打骂她但还是让她继续回到学校读书。学校的同学们都觉得她十分地晦气没有人愿意和她交朋友,村里的何佳佳还是会带着一群人欺负她,但每次她都不予回应,对方也就觉得无趣散了。
这天和何佳佳一起欺负她的一群人中的一个男生找到了她,两人放学后在学校后门见面,雨荷沉默地站在门口精致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卑不亢的盯着眼前欺负过自己的男生。
男生手里拿着一包大白兔奶糖红着脸盯着雨荷,“裴雨荷,我喜欢你!你和我交往吧!”
雨荷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无措却淡淡地回应着:“沈嘉晖,我不喜欢你。”
说完就转身离去了,留下手足无措的男孩站在原地,男孩猛然抬头大声喊着:“裴雨荷,我真的喜欢你!我以后不会欺负你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说完便转身快速离去。
雨荷一个人走在路上低垂着脑袋,眼神昏暗地盯着地上思绪飞向了远方,凌轩哥哥说过会回来找我都过去6年了却不见他回来…
“裴雨荷,你给我站住!刚才嘉晖哥哥给你说了什么?谁允许你抢我的嘉晖哥哥的?你想找死吗?”何佳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何佳佳带着一群人拦住了往前走的雨荷。
“小贱人,你想死了吗?”何佳佳恶毒的声音传来,雨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喜欢沈嘉晖?放心我对他没兴趣。”
“哼!你才配不上嘉晖哥哥!叫你贬低嘉晖哥哥,兄弟们给我打她,我等会儿请你们吃好的!”一群人上来就对雨荷拳打脚踢,雨荷无助地蹲在地上任由他们打着,雨荷已经习惯了忍受别人的打骂。
这6年来她天天都忍受着这种非人的待遇,在学校要忍受他们在家还要忍受姑妈对她的打骂,雨荷感觉这6年来她一直就像一只小狗一样任人欺凌。
一群人打得差不多了就起身离去,还不忘威胁道“小贱人,别再去招惹沈嘉晖,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傍晚美丽的霞光忽然不见了踪影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荷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蓬乱的头发被雨水打湿紧紧地贴在雨荷的脸庞,雨荷艰难的行走在路上,一会儿又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任由雨水打在青紫的脸上,瘦弱的身子在雨中显得十分脆弱犹如一朵小花在雨中摇晃着仿佛马上就要被折断。
回到家天已经是完全黑了下来,雨荷刚进屋就听见一阵摔东西的声音还夹杂着隐约的争吵声,只见屋内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和姑妈扭打着,男人打了姑妈一把掌。
“贱女人,敢骗我的钱,看我下次不打死你!”转身绕开雨荷就离去了。姑妈见男人离去找不到人出气就抓着雨荷的头发将雨荷推到地上,坐在雨荷身上就开始打。
“都是你这个累赘!都是你!啊啊啊啊!”雨荷嘴角留下了鲜血,女人像发疯一般抓着雨荷不放不断踢打着雨荷,雨荷渐渐失去了知觉…
外面雨不停地下着,雨越下越大不停地落在地上,屋外忽然出现了一道光伴随着车的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