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恨意释然
晋阳城内,刘琨正在庭院中练习长枪,却见刘曜打伤了门口两位卫兵,径直闯了进来。刘琨见状,急忙问道:“你来这干什么?!”
刘曜望也不望他,只是说道:“流萤呢,我来接她回家!”眼见着刘曜就要走进内厅,刘琨一枪挡住了他的去路:“你当我这是你的中山王府么?如此随便!”
刘曜侧目看了下刘琨,说道:“哟呵,你膀子恢复好了?居然还想和我动武了?”说完刘曜顺手从一旁的兵器架子里抽出一杆枪钩,就势与刘琨颤抖起来。
双方你来我往,上下穿刺,在厅堂前舞得眼花缭乱,刘曜瞅准机会,趁势钩住刘琨得长枪,一个腾跃上前,将他踢倒在地。
摆平了刘琨,刘曜便往内厅走去,他刚一踏入大堂,司马流萤却从后室的屏风中出来了。原来之前司马流萤在后室休息,听闻堂前有打斗声,便想出来看个究竟,哪成想一出来就与刘曜撞了个照面。
在双方都片刻惊楞之后,刘曜突然上前握住司马流萤的手,说道:“跟我走。”随后刘曜便拉着她往门外走去,这时刘琨闪身堵了过来,喝道:“刘曜,你想找死么!流萤现在是我的夫人,你是想强抢人妻还是?”
刘曜侧着脖子说道:“一,她从我中山王府出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写休书,二,据我所知你们好像还没行过夫妻之礼吧?”
这时司马流萤突然抽出手,低着头说道:“我不能和你走!”刘曜转过身凝视着她,说道:“之前都是我做错了,今天我是来认错的。莹莹,我希望你能再原谅我一次。”
刘曜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那只木兔子,他叹息道:“我很后悔那天赶你离开的时候没有打开那个铁匣子,以至于酿成这个大错。你写的那些信笺我都看了,我也知道了究竟是谁害了我们的孩子,你放心,只要你回来,我一定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了。”
司马流萤看着那个木兔子有些惊讶,刘曜的话语让她心中很是矛盾,她看了看刘曜,又看了看刘琨,转而对刘曜说道:“都过去了,我已经忘记了,我希望你也能忘记。”“能忘记么?你看着这个真心能把一切都忘记么?”刘曜握着木兔对司马流萤说道。
司马流萤拿过木兔,扔到了院中,说道:“这个对于我已经不重要了,王爷,我现在只想和越石好好地安稳过日子。”
刘曜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过了那种用眼睛看事,用耳朵听话的时代了,现在的我在用心看你,如果你真的那么无所谓,那这眼泪为何掉下来!?”说着刘曜便去为司马流萤擦拭泪水。
这时刘琨看着恼怒地说道:“刘曜,你不要太放肆!”说完一拳朝着刘曜挥来,刘曜提手挡住了这拳。
刘曜没有去看刘琨,他目光一直凝视着司马流萤,突然间他一下子跪了下来,说道:“如果我当初折辱你让你现在还有些难以释怀,那我愿意让你再折辱我一次,我只希望你能和我回去,莹莹,回来吧!”
刘曜的这一举动让司马流萤内心越发矛盾,而刘琨却也看出了司马流萤的心里变化,连忙拔出佩刀,准备斩杀了刘曜,以绝后患。
然而司马流萤却挡在了刘琨面前,说道:“我不会和他走的,但是我也不希望你杀他。”刘琨这时吼道:“公主你知道么!他刚刚攻陷长安回来,就算我抛弃私仇,可国恨呢?难道也要一笔勾销?”
司马流萤说道:“国仇应该在战场上决断,我不希望你以报国恨的幌子来泄私怨,你以后如果与他战场相逢我绝不阻拦,但是,绝不是在今天。”
随后司马流萤又转过头来对刘曜说道:“你走吧,我是不会和你走的,你我之间夹杂了太多家仇国恨了,即使我能原谅你,可我的身份也注定我不可能与你在一起。”说完司马流萤便走进了内室。
刘曜见司马流萤走了,想起身去追,却被刘琨挡住了去路,刘琨说道:“刚刚的话没听见么?滚啊!”刘曜这时虽然很不甘,但理智告诉自己,现在自己是无法强行带走司马流萤的,看了看后室,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下午,石勒赶来会见了刘琨,一见面就问道:“我听说刘曜来了你又将他放走了?”刘琨点了点头,石勒大喊:“糊涂啊,那刘曜于你不止有夺妻之恨,还有灭国之仇啊,他只身前来本就是送死,贤弟你怎么还放他走啊!”
刘琨说道:“我也不想放他走,可是公主却挡在我刀锋之下,她让我放刘曜一次,我又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