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封下朝之后便与赵予燦结伴同行，一起到了赵府。

赵予燦的书房内弥漫的淡淡梅香。

奇了，他不是一向不喜欢梅花的吗？我记得那人好像也不喜欢。

慕容封这般想着却没有多说。

赵予燦递过了一杯清茶，一缕清香缭绕如烟:“这是今年的新茶，我还为喝过。你替我尝尝如何。”

“好啊。”慕容封应道。

“对于此战你有什么想法。”赵予燦忽然开口。

慕容封听后，随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眉头微蹙，却仍笑着:“你怎么看。”

“不是我问你吗，怎么便你问了！”赵予燦爽朗一下，随后便拿起了桌上的一个茶杯自顾自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却并没有喝:“这一战若是赢了，太子是主帅自然所有的彩头都是他的。可若是输了，这个责任你也要担。”

慕容封自然明白赵予燦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在赵予燦说这句话之前他就有这个想法。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定要听一听赵予燦想法的原因。

只是慕容成终究是他的大哥:“大哥，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这是阴谋权术是慕容成最不屑的。可旁人会这么认为。更何况之前并州起兵你战无不胜，如今若是输了，满朝文武乃至天下人都会认为你是故意的，你怕太子赢了，抢了你的风头。”

“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可你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子明你要明白众口铄金，人言可畏。”

慕容封看着赵予燦，半晌说不出来。

“你觉得我不该去。”

赵予燦没有没有多说，只是反问:“你觉得哪。”

慕容封不语。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说着赵予燦便向门外走去，“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要当姨父了，我夫人已经有身孕了！”

赵予燦说的极其轻松，语言里透着欢愉，但慕容封却看穿了他心底的无奈。

“你真的高兴吗？”

“当然，我就要做父亲了。”

慕容封没有去看赵予燦，而是将视线落在了窗外的玉兰树上。

“院外的玉兰，书房内的梅香。你放不下的人真的很多。你心里有那么多的牵挂，你会开心吗？你每次看着嫂夫人的时候不会想起萧誉吗？爱的得不到，不爱的却要和她生儿育女。昊轩你真可怜。”

“你早知道了！”赵予燦的身子忽然一颤。

“知道什么，知道嫂夫人的眼睛像极了萧誉，还是知道楚方怜的身上总有一股梅香。”

慕容封起身，看着赵予燦笑了笑:“我是该好好想。可你也一样，有些事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否则，再怎么下去，有一天你真的会疯的。”

说着慕容封便离开了赵府。

赵予燦来到院中看着满院的玉兰，一阵苦笑:“放的下吗？放不下。煜玦其实子明说对了，每次我一见到她，就想起你。因为她的那双眸子像极了你，所以当初家里要我娶她的时候，我才没有办法拒绝。

可是你又知不知道，我每想你一次，我的心就痛一次，因为我觉得我对不起芳儿。

我曾在赵家宗祠起誓，今生今世除了芳儿我不会在爱上任何人。可我最终食言了。”

忽然赵予燦的心猛的一疼，那种感觉就像心瞬间被抽离一样。

“芳儿，你爱上别人我不怪你，是我负了你。可是，你若真的在天有灵，我求你求你出来见见我。

你若已入轮回，那你等我。无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无论是此生，还是来生我都会找到你。”

慕容封回到府中，便直接去见了杨书婠。

此刻，杨书婠正在一针一线的秀着什么。

慕容封在她身旁坐下，也不说话只静静看着她。

“怎么不说话，有心事。”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夫人。”

慕容封笑了笑，随后便将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杨书婠。

“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是谁？有什么样的本事？就一战，有你没你，就真的有那么大区别。”

“夫人也觉得我不该去吗？”

“如果你甘心为他人做嫁衣的话，你就去吧。”

“可如果我不去，这一仗输了怎么办？”

杨书婠忽然一笑，她看着慕容封道:“晋王殿下未免高看自己了吧。”

慕容封看着杨书婠陷入了沉思。

杨书婠看出他还有顾虑，忙道:“你方才说了，这一战阿燦也会去。他的本事你知道。这一战一定不会输。”

慕容封没有说话，但他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这一战赢了，他无大功。输了，他或许会有大责。既然如此何必废了不讨好。

满朝文武，难道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有本事的了吗？或许杨书婠说的对他太高看自己。

第二天早朝，慕容封命人入宫宣告。说自己昨夜骤然病倒。

慕容博当即下旨命其静养，不在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