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投胎三世
一个孩童在岸边嬉戏,他在河里撒了网,静等鱼儿上网。他这是第三次撒网了,一个鱼儿都没逮住。他也不急,专注的在吹笛,笛声悠扬,空谷回音,余音袅袅。
忽然感觉到网在动,孩童撂下笛子,跑过去收网。网越来越沉,他感觉到力量使尽,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突然感觉网轻松了许多,毫不费力地拉了上来。
他的目光飞快地触到网中的物体,惊奇了,那是什么玩意?五六个比他还小的东西,竟是猪头人体,在奔跳玩耍。细看那猪头,血淋淋的,两只眼睛一动不动,阴森森的。
不会是刚转世的,还是转化错了。是鬼怪?孩童猜疑。
几个猪头拽着那网扯展了,抛下河流。径自互相追打。不时围住孩童,怪吓他。孩童也不畏惧,木木地看着他们奇异的举动。
其中的一个猪头拿起孩童的笛子好奇看看,塞到嘴里出其不意地吹响了。另一个头朝下走起来。这一闹,孩童反倒安静了。忽见一猪头吹口哨,它们纷纷奔向岸边,往上拉网。网渐渐露出水面,却是三个蜷缩的大人。
等把三人拉倒岸上,几只猪头忙碌起来。他们把三人抬出网,把他们身体放展,各有一只猪头上前用嘴对着他们的嘴吹气。
忙碌了一阵的猪头忽然围着三人形成圈,两只耳朵唿扇唿扇地,它们身体离了地腾了空飞向别处。
孩童上前看看三人,他们正苏醒过来,缓慢地睁开眼。当他们睁眼看到第一人的时候,惊讶是个小屁孩救了他们。
“是你救了我们?我们三人?”木五才迟疑地说。
“也许是吧。”孩童说。
“什么意思?什么是也许?意思不是你?”张守金疑惑道。
“按说你一个小孩怎么有那么大力气救起我们呢?”吴连发压根不信。
“是猪鬼救了你们。”孩童大声对他们说。
“什么东西?猪鬼?是什么玩意?”木五才坐起来慢腾腾地说。
“是猪附到人身上,就变作猪鬼了。”孩童认真的说。
“怎么小孩哄骗大人了。”张守金说,“这谎言撒的。”
“我可不是小孩。”孩童有点不高兴了。
“什么你不是小孩?你多大了?”木五才乐了。
张守金和吴连发也乐了。
“我比你们大,你们应该叫我爷爷。”孩童一字一字的大声说。
“什么?是你该叫我们爷爷。孙子,没人教你吧?”木五才说。
木五才的话音刚落,肩膀上就挨了一笛子。
“我都活了三世,你们才活了几天?”孩童拿腔作势说。
“你怎么能活了三世?”木五才笑呵呵地说。
“对呀,”张守金好奇地说,“你三世是怎么活的?”
“我转了三次世,我来这世上已经第三次了。”孩童严肃地说。
“我问你,这是什么地方了?”吴连发说。
“恐怕没人知晓,没人能找见的转世村。”孩童眼睛闪着一丝神秘说。
“此地就是转世村?”木五才惊喜地说,身体为之一振奋,觉得无比舒悦。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转世村。自己要找的前世兄弟老六就在不远的村庄里,想想,真是不枉费辛苦,也算是一场疯狂刺激的历险吧。
“那你麻烦小孩你带路引我们到转世村。”张守金笑呵呵的说,心中释然,按神算子的指路终究是找到了。
“我不是小孩,”孩童说,“你们的叫我爷爷。”
“小孩,别胡扯,你的管我们叫爷爷才对。”吴连发乐着说,他觉得这小孩太有趣了。已经转三世。
“那你们活了几世?我可是转了三世。”孩童眼睛睁的大大地说,他奇怪这三人竟不相信他说的话。
“那你是怎么转了三世的?”木五才近前问道。
“第一次,也就是我三十多岁的时候,攀登悬崖摘千年灵芝,不慎掉入悬崖底。”孩童开始讲诉,“我就感觉我的身体在飞速地向下冲,我脱离了我的身体在后面紧紧追随着,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身体摔落在巨石上,成一肉饼,鲜血飞溅。我无语不知所措。”
“你自己看到自己死了?”木五才眼睛睁得大大的问。
“对呀,我看着我自己死去,我哀伤,万分悲痛。一会,我就听得村里人叫嚷纷纷奔过来。他们停止了吵嚷,对我默哀。很惋惜地围着我为我祈祷,说很快会看到我转世的。我的亲人浑身瘫软在地嚎啕大哭,悲痛欲绝。接下来,我就被他们送回村里,择一块分水地埋葬了我。从头至尾的整个过程,我都历历在目,无奈我说不出话,我想告诉我的亲人我没死,我还活着。”
“可他们看不到我。我用我的手去抚摸我的亲人,希望他们不要过分悲伤,不要肝肠寸断,抽噎哽咽。可他们根本感觉不到我的触摸,我拼命在口中挣扎想大声喊出来,我还活着。但无济于事,一切的苦苦挣扎都是徒劳。”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法沟通的。我只能在上空漂浮着,在村庄上方游荡着,我无依无靠,没有栖身之所。丝毫感觉不到累,我看着村里白天来临,夜晚的笼罩,周而复始。人们一如无常的闲散,家门口绣个花什么的,三五一群聊天。”
“无非是哪家长短了,哪家投胎了。他们会聊到我,提及我的惨死,为什么会摔下来,而不是别的死法。有说哪家快生孩子了。也许就是我要转世的时候了。我也就按他们说的,去那家挺大肚子的女人院子看个究竟。”
“女人在炕上呻吟着,看是要生产的样子。接生婆在一边忙碌准备着一切接生的必须用品。室外男人在转来转去,不停地抽着烟,担心忧虑喜悦集于一脸。担心的是女人能顺顺利利生产,忧虑的是不知生男生女,喜悦的是家门有后了。”
“我不停地飞进飞出,我无法抉择,我是该顺从地飞向产妇,还是远远地飞走。还是回到我生前的院落,在那里重生。那样我已经不是我,我不能再回去。大好的契机,就在眼前,这一刻是容不得我迟疑犹豫。我不能再在上空徘徊,不能四处彷徨,下方屋内产妇隆起的大肚内就是我的栖身之所。”
“那才是我的家,是我的安身之地,也是我的出生之地。肚内的我会挣扎着,手舞足蹈地会触动了产妇,引得她痛苦连连地高声叫喊,遍体大汗淋漓。疼痛使得美貌的产妇面孔扭曲,手脚抽搐。她的乱动致使几个婆子过来用力按住了她,命令她双腿分叉抬高,下体流出的鲜血淋洒到盆中,腿分叉的中间是幽幽的洞,洞口花瓣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