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倾尽一生也忘不了
“我知道了,梓旭,你就放我进去吧!我保证,我以后一定会记得穿校服的。”琉夏一脸诌媚,心里却腹议着: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
一出门,老班她们和那个该死的凌逸尘都走了,梦璟还病了,不能来上学。
着急忙慌地出了门才发现,没穿校服,还迟到了。
最重要的是,我怎么忘了这一周都是那个话唠做纪检啊?
苏梓旭并不知道,因为自己一开口就是交代事情,一交代就说半天,自己已经被定义为话唠了。
“这次先放过你,暂时不记你处分,下次如果你再迟到或是不穿校服的话,我就连着这一次的处分一起记。”
梓旭见琉夏笑得有些勉强,便知她又生自己的气了,只好妥协。
琉夏却仔细打量了梓旭,还将手放在他额头,小声暗道了一句:“没生病也没烧坏脑子,怎么行为就这么反常呢?
竟然不记我处分,今天太阳从南边升起的?”
虽是声音极小,可梓旭却不知怎么的耳朵反常的灵敏,听到了琉夏的话,
他想着,若是自己的耳朵没那么灵敏,听不见琉夏的话题,心里会不会好受些,会不会后悔自己说出的话。
虽然答案是未知的,但是他现在是真的很后悔,后悔没记琉夏处分。
琉夏正准备离开,梓旭将她拉过,护在身后,一只手拦着一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是祁旻翾。
他的脸不知为何,比昨天苍白了些,唯一不变的便是那始终挂在嘴角的一抹邪笑。
那双眸子如今看来与逸尘很像,如琉璃般流光溢彩,熠熠生辉,眼中满是纯净,只是多了些许凄凉,悲怆。
旻翾本是相与琉夏打声招呼的,结果偏偏就有个电灯泡挡着,这让他本来就沉重的心绪又变得更不美妙了。
一把将琉夏拉到自己身边,从裤包里拿出一份证件,递给梓旭,“我是新转过来的借考生祁旻翾,这是我的转学证明。
你看看吧!别说我不穿校服,不戴校徽,就不是你们中学的学生!”
本意是:不穿校服,不戴校徽怎么了?换汤不换药,我还是你们中学的学生。
说出这段话的原因不是旻翾想逞口舌之快,他的性子本就是宽容大度的,
只是旻翾看见了琉夏和梓旭发生矛盾的全过程,不愿看着琉夏吃亏,于是出言相助。
琉夏此时顿感心情舒畅,终于有人能为她出口恶气了,痛快!
可是后来,她却是后悔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了自己从未关注过梓旭的心意,当然,这是后话。
梓旭接过证件,仔细看着。梓旭自然知道旻翾的话是在讽刺自己,可他受到的讽刺还少吗?也许早就有抗体了,早已不以为意了,自嘲一笑。
只是这笑无人注意到,刚好下楼的老班却不禁意瞥见了,她的同桌也对琉夏有情,她是知道的,可梓旭这家伙不善表达,
最终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终究走不到一起。
暗暗叹了口气,你终究是因为眼里只有琉夏,而看不到别人吗?
“进去吧!记得下一次,不要迟到。”
琉夏松了口气,如获大赦,忽然发现旻翾脸色越发的难看,心中担忧,双手扶着他,“你怎么了?”
“没什么,老毛病了,你让我缓一会儿。”靡艳的声线略有些虚弱,琉夏连忙将他扶到操场,坐在篮球架下,
旻翾微微一笑,借着巧力将身子倚在琉夏身上,使琉夏承担的是极小的压力。
琉夏这才发觉,他真的好瘦,瘦得腰约摸是不盈一握,他究竟是怎么了?
逸尘见琉夏还未到教室,有些担心,她是不是不愿意接受我,所以连见都不想见到我了?表哥是病发了吗?这么久了还没来。
出教室门一看,操场上相依相偎的两人正是他要找的人,表哥他不是只喜欢小夏儿吗?小夏儿,小夏儿,宁琉夏,琉夏就是表哥心心念念的小夏儿?
怪不得,怪不得琉夏不许我叫她“小夏儿”,怪不得,表哥说他找到他的“小夏儿”了。
原来如此,我竟然如此愚蠢,竟想不到这些。可是你们是青梅竹马,那我呢?我算什么,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吗?我是真心爱她的呀!
逸尘皱紧了眉头,若是表哥把他是琉夏小哥哥的事说出来,我就没有机会了,我该怎么办?
梓旭见了心还是难免抽痛,红绿相间的塑胶操场上,落英缤纷,相依的两人四周是纷飞的片片落花,两人更是美得万物黯然失色。
却不知为何,这么美的场景竟还会叫人骤然心碎。
琉夏,你真的就没有喜欢过我吗?哪怕是一点点,眼睛仿佛瞬间失去了焦距。
融雪随着逸尘出来,刚好看见这一幕,眸中布满算计和庆幸,琉夏,既然你错过了他,就别怪我横刀夺爱了。
一抹冷笑浮上脸颊,本来清秀的脸染上了本不该属于她的嫉恨与恶毒,使得那奸笑显得格外突兀。
旻翾靠了一会儿,微叹了口气,琉夏终究不属于我,我也等不到与你相知,相恋,相守的机会了。
会有来世吗?若有来世,我定要以依米花为媒,送你奇迹般的爱情,而不是转瞬即逝的短暂的爱。
琉夏忽然起身,旻翾还未反应过来,就因为惯性险些撞到篮球架上,还好琉夏及时扶住了他。
琉夏脸皱成一团,嘟着嘴,一副无辜的小表情瞬间逗乐了旻翾,一笑便是万物黯然失色,迷了众人眼。
“旻翾,对,对不起,我只是想起来我还要去还车,才突然起身的,我没想到会差点伤到你,不好意思啊。”
琉夏一脸歉意,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旻翾会不会生气。
她这一说,旻翾就想起了昨天的事,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下来,顾易茨,你乘人之危,我决不会放过你。
琉夏以为他是生自己的气,赶紧遛开,去还顾易北的车。
旻翾回过神时,她已离去,目中尚有不甘,为何上天不肯再多给我几年,不让我早点找到你?
想到早晨自己亲口说的话,纵使有再多不甘,也只能暗叹一句,看来我与你终究是错过了。
抬头一看,逸尘竟在栏杆处,目中燃着怒火,那他是看见刚才的一切了?睫毛下倾,遮住眸光,看来我不能再贪恋不属于我的东西了。
逸尘走下楼,将旻翾拉去花园,沁人心脾的栀子花清香扑鼻而来,洁白如玉,却是无法令人静心。
“你不是说过会放手吗?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你说呀!”逸尘几乎是怒吼着,他真的爱琉夏,很爱很爱,所以逸尘容不得他人觊觎琉夏。
但他面前的人不同,因为他是第一个出现在琉夏身边的人,逸尘总觉得自己是抢了本属于他的一切,他会为此紧张害怕,他不想失去琉夏,真的不想。
当逸尘想到他说过,让自己代替他做琉夏的小哥哥时,才会更加害怕,害怕他后悔。
“我说过的一定会做到,我给不了她幸福,所以我才希望你能代替我。我……会放手的。”
这句话似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身子微微倾倒了一下,逸尘连忙扶住他,他既然亲口这样说了了,就一定会放手的。
可是放手二字,说得容易,可做起来呢?有的人也许如浮萍一般随波而逝,倒是容易放手。
可有的人却如扎了根的树般,坚挺不拔,怎么也忘却不了,琉夏,便是后者吧!可能要倾尽一生才能忘却,但也许这一生也忘不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