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陈年往事(上)
“你都这么说了,那为了我的生命着想,那我也得站稳脚跟啊!要不然哪天一觉起来说不定就飞跃天堂了不是。”
“就你啊!呵呵,我看你就算是下地狱估计都得坐很久的电梯才能到你该到的地方。”
“没事儿,一路上有你的陪伴,我是不会寂寞的!”
秀英就这样侧躺着,枕在林晓的腿上一句接一句的伴着嘴毫不示弱。似乎这两个人之间的友谊就是在这般相互挖苦中升华,拌嘴也是一门艺术啊~
磨蹭到临近中午,也没有留在家里吃饭,在告别了莫冉之后,两人拖着半人高的行李箱匆匆的搭上了开往京都的高铁。
“林伯去哪了?”林家庄园四处寻人不到的林成只得拦下一位佣人询问。
“哦,老爷!管家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被拦下的佣人对着林成微微鞠躬,思索了一番后如实回答。
“一大早就出去了?”林成有些莫名其妙,挥退了佣人喃喃的嘀咕。
此刻,仁川的一个小乡村,一个人意外的到来打破了这里持续了十几年的平静,当一身干练正装的林伯站到某处的田埂上的时候,他的对面一个正在田里干活,而且于他年龄相仿的老人沉默了。
伸手从背后抽出插在腰间的旱烟,老人没有说话只是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而后随手丢下手中的农具,磨的发亮的握杆啪的一声打在了干裂的田埂上。
“跟我来吧”说着老人招招手带头往往不远处还在冒烟的茅土屋走去。
“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站在老旧的茅屋前良久林伯缓缓开口神色复杂只是语气里充满了冷漠。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找来了。”老人一直盯着脚下贫瘠的土地,半响才扯着发哑的嗓子念叨。
“老婆子,给那个东西取出来......”又抽了几口旱烟,回头冲屋里喊了一声。
“哦,好~这么多年了你还跟宝贝似的留着它。”说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从堂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一个用布包的严严实实的小包裹。
看到这里林伯的眼睛不自在的缩了缩,他如何看不见那个小布包上包着的布匹完全不是面前这两个人身上穿的能比的,着恐怕是这个家里最好的一块布料了。
刚走到院子里的妇人突然发现了院子里多了一些人,仔细看了一眼,不过当他的目光停留在林伯苍老但是泵显出无限活力的脸上时。一阵阵让人晕眩的感觉如同滔天巨浪一般袭来,让她不由自主的连退两步,脱力的依靠在门框上没了魂儿一般失声叫到:“哥!”
“良子,你们这声哥,我当不起......”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两个人,语气里不带一丝温度。
老人的蹲在地上的身子在这一刻突然一震,面如死灰的转过身去接着包裹精细的布包递了过去。
“你想要的都在这里了,对不起!”老人低着头沙哑着嗓子对着林成认真的说。
“对不起?”转身正要走的林伯仿佛被刺激到了,骤然转过身子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似一柄利剑刺痛了老人的眼睛。
“你这声对不起,是对谁说的?对我还是对老爷?又或者是对小姐说的?”见到对方又低下了头,林伯面色阴沉的往前走了一步从牙缝里蹦出来一连串的问话。
“你两还记得我们看着小姐长大,出嫁的那一天我们兄弟姐妹七个在一起发的誓言么?”
“你们知道少羽,沉雪,刚方,小飞!知道他们临死前拉着我的手流着泪最后一句话都还是找回小姐时,那死不瞑目的样子吗?”
“你们还记得小时候我们躲在贫民区快要饿死的时候,是谁救了我们把我们领回家吗!”
“给我摸着良心想一想,老爷是怎么对我们的,我们吃的好穿的好,把我们养大老爷什么时候拿我们当下人了!”
“对不起?你们这声对不起是对谁说的?对逝去的老爷?对死去的兄弟姐妹?还是对失踪了十八年的小姐!”
“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
看了看不敢抬头看着自己的两人,林伯咆哮着一步一步的走来,每走一步就就提出一个问题,一连串的提问就像是一根根锋利的尖针毫无阻碍的穿透老人单薄的身子,让他体如糠塞激烈的颤抖。
等到林伯再一次走到老人面前的时候,老人早已泪流满面,嚎啕的跪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林哥,别说了!”一直靠在门边的妇人突然发疯似的冲了过来,抱着老人的身子似乎想替他隔绝来自林伯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