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雪一手扶着地，一手捂着自己的脸，那泪水哭花了妆，似初开的花儿，那么惹人垂怜，任谁也抵挡不住。

明晃晃的衣袖抬起，拂袖便是一掌，他眉头紧锁，真是怒极了，曾经和他相处过这么久也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只是因为，她，和虞兮几分相似。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色，她曾经不悔执他的手，如今，肠子都悔青了。苏凉捂着脸看着上卿，和他争辩着，栀雪耳边发着嗡嗡的响声，也许是体弱多病的缘故，久久不散，她只能通过一双眼静静地去看。

苏凉跪在地上，一双手指着她，目光看着圣上，似乎在诉什么苦，过了许久耳边的嗡嗡声才散去，红肿的脸退了许多，这才觉得隐隐的疼痛，原来是手摁到了碎了的杯，刺破了皮，流了血，与她而言，这点痛，算不了什么。

那人还跪在地上，她听见的最后一句争吵的话是：“婉婉，朕对你太失望了。”她不解，婉婉又是谁？所有人唤她苏凉，唯独圣上唤她婉婉，她愣了下来，上卿转身扶她起来，令小木子拿止血的药后，便从身上的衣物撕下一片布，缠绕在她的手腕，那表情，格外认真。

恐怕栀雪这一生便是忘不了了，他比以前还要懂的疼爱别人。苏凉低着头，跪在地上，像是一个服罪的小羔羊，软软的，她从来没有这么细细的瞧过苏凉，别人都说她以前倾国倾城，其实苏凉长得也不差，只是在姐姐的光辉下生存，自己不免被埋没了起来。

栀雪道了一声谢谢，恐怕刚才的那些事中，他的酒已经醒了，他爱得深沉，任谁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一旦决定，不可动摇。

生活在这乱世，她有些乏了，执念太深，反被尘误，她亦是如此，他亦是如此，栀雪走到苏凉的身旁，扶她起来，耳畔边说了一句：梨花开而不洁身，你悔改罢。转身像上卿告别，便离去，她注视着，亦送她离去。

宫外的马车已经备好，她扶颜夫人上了车，自己便和初雪到另一辆马车，圣上也回了皇宫内，总算是到了清闲的日子。

马车上。

初雪看着栀雪的模样，从上看到下，才看出了异样，惊慌失措：“你脸怎么肿了？这手是怎么回事？怎么还缠上布了，和圣上在一起还受了伤？你......”如果不是栀雪打断她说话，这话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脸是被苏凉扇了一下，没什么事，这手是我不小心摁在了碎了的紫烟杯上，已经不疼了。”她携着频频笑意，看着初雪，这才让她安了心，突然想起什么，便问道：“方才圣上唤苏凉婉婉这是什么情况？”她多有不解，颦着眉。

初雪把头瞥向窗外，思索了半响，转过头来看着栀雪：“这是她俩之间的一段故事，至于这故事嘛，我细细将也说不清楚，这个嘛......”她写着笑意看着栀雪，这笑让人汗毛都可以竖起来。

栀雪一脸惊恐，话也说不完整，结结巴巴：“初、初雪，你、你想咋样......”想马车的最左边挪去，看着初雪。

她又笑了起来，这笑还添了几分渗人的感觉：“栀雪啊......别的事情上你可以表现的这么聪明，唯独面对我，你能在笨一点么......”正说着，她也像右边挪去，中间空出了一大截子：“难道笨还可以传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上次给临初做的糕点还挺好吃的。”

“能再给我做点么，顺便教我一下，以后做给我未来的夫君。”花痴的模样泛起。

她好像觉悟出来了什么，双眼瞪得圆溜溜的：“初雪！我做给临初的高点你竟然吃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外表那么文静实则内心那么爱吃！”

“我可是你姐，他只是一下人，为啥我不能吃。”初雪较劲，深夜拗不过她。

“这意义不一样！”

“喲，小脸都红了，暗恋人家多久了？”

“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