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易将人放在石凳上，蹲下帮柳衣雪看着脚。此刻柳衣雪看着墨文易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一阵动容。

如果说，最开始是墨子衿给了她这么一个选择，她走投无路，只想给自己谋一个更好的前程。那么此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想要的是什么。

她就这么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墨文易，喜欢上自己的姑父。她渴望得到这个男人的宠爱，渴望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到这一刻，她不再后悔。

墨文易的举动似乎给了她极大的勇气，开始还在犹豫的心顷刻间勇敢起来。她要为自己的以后而努力，她要得到这个男人，得到他所有的宠爱，让他眼里心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很疼吗？怎么了，雪儿。”此时这一声雪儿，更像是蜜一样灌入柳衣雪的心田。从小她战战兢兢为自己生活打算，今后，她不要再战战兢兢的，她要站在高处，受尽宠爱。

墨文易抬头便看见柳衣雪眼中晶莹的泪光，心中一颤，这种悸动，很久都没有过了，难道是今晚喝了些酒，脑子都不清楚了吗？

眼前的女子可是自己的表侄女，他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

“应该没什么事，能走吗？”柳衣雪可怜兮兮的摇摇头，朱唇未点而红，似夜里盛开的娇艳花朵，等着来人采摘品尝。

墨文易摇了摇头，心里讽刺自己的不清醒，他今晚这是怎么了。一双藕臂绕上他的脖子，柳衣雪天真的笑着，一双杏眼完成月牙，闪闪发光。

“姑父，抱抱！这里冷，先去屋里擦点药吧！”墨文易无奈地笑了笑，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一阵沁香钻入鼻中，这香粉的味道，似曾相识，又和当年霜儿的香味有些不一样。墨文易回过神，迈出步子往书房走去。

穿暖阁里，半卧在软塌上，秋素迈着细碎的步子进屋，在子衿旁边耳语了几句，子衿点了点头，将书放下，起身。

“夜深了，睡吧！”没多久，春暖阁里便灭了灯火。

书房里，墨文易把人放在软榻上，正要起来，却发现柳衣雪的手并没有松开，如此在等下静距离看着那张脸，水嫩的皮肤似能掐得出水来，沁香绕鼻，墨文易的身体渐渐变得热了起来，眼前的人，时不时将热气喷洒在他脸上，一时间竟 有些心痒难受。

“我美吗？”柳衣雪俏皮的问道，手里的力道却不肯松开，墨文易只能弯着腰，这姿势有些难受，他却不生气。

“雪儿当然好看，先松手，我去给你找跌打酒，我这书房里正好有。”

“我爱你！”柳衣雪笑靥如花，深情的看着墨文易。

轰的一声，墨文易感觉自己的脑子都炸了，一片空白，有些没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柳衣雪见他没有反应，这发愣的模样很是可爱，又说了一句：“我爱你，我爱你墨文易，文易，我爱你，听见了吗？”

“胡闹！我是你的姑父，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醒，我爱你，我有权利追求我自己的幸福，我不要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我就是爱你，爱你的一切，甚至爱你现在一本正经的样子，你看着我，你敢说，你心里没有一点点心动吗？”

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此时柳衣雪的倔强，让他再次看到了年轻时候的秦霜，她也是这么倔强，这三个字，让他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十五年前，努力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子时，那种感觉。

“……”

“不要和我说你是我姑父或者什么伦常，我柳衣雪不信这些，我只知道，我爱你，我爱上你了。你不讨厌我，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为什么要忍耐，你明明心动了，我什么都不在乎，我不喜欢你儿子，我喜欢你，给你做妾我也愿意，只要你对我好。”

“雪儿，不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的，我说可以，那就可以。”墨文易怎么也不会忘记，这一晚柳衣雪流露出的笑容，那么灿烂，那么幸福。

温香软玉在怀，环绕在周围的沁香，让他无法自拔，渐渐沦陷，他很想推开，双手却不听使唤，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

这一晚，墨文易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年轻时候，那精力旺盛的年纪。一夜无雨，书房内二人的翻云覆雨，直到黎明时分才停歇，二人相拥，满足睡了去。

子衿早早就起来，去给秦霜请安，陪着秦霜用早饭，烹茶。圣上听闻夙凌天的毒已经解了，龙颜大悦。夙凌天也开始每日按时上朝，近日江南水患，他有些忙，说是皇上要派使臣前往江南治水灾，此事必须早些定下。

子衿笑了笑，和他打赌，这事一定会落在夙寒翊身上，今日便是答案揭晓之日。

此时子衿正和秦霜在院子里聊天，一个婢女急匆匆跑了过来跪倒在地拼命磕头。

“夫人，夫人，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她就快要被柳姨娘给打死了。”

“柳姑娘不是柳姨娘的侄女吗？这事，我母亲不好管吧！”

“这……好歹我家小姐在墨府做客，若是出了事，也不好交差啊，夫人求求你了，您菩萨心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啊！”

秦霜叹了口气说道：“也罢！如此，便过去看看吧！”母女两若无其事的起身，让丫头在前面带路，往柳媚的院子里去了。

柳衣雪是被柳媚让墨府的下人给驾着绑过来的，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巴不得柳媚对自己狠一些，一会让墨文易看到了，他就会更加心疼。

“和你娘一样的贱蹄子，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身份，他是谁，也是你能勾搭的吗？你是被鬼迷了还是神志不清，啊！”柳媚嘶吼着，院子里传来一个接着一个的巴掌声，子衿和秦霜老远就听见了。

本来说好，慢点进去，柳衣雪此时越惨，墨文易到时候看到就越心疼。只是此时秦霜听到院子里的叫声，也不忍心，加快了自己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