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春归何许
终是摆脱联姻的穆易总算可以轻松地舒了口气,心情也是格外的好,比着新官上任的子辰有过之而无不及,虽口中言如此,但心中不觉对南诏长公主有一丝歉意。
解决好朝廷的事总也忍不住想要去她那儿看看,可是这几天等处理完公务也已夜深,想来她必定也安寝了。今日较为清闲,也终于有机会了……
雨音抚过陈旧但依然完整清洁的藏书,想来房子原本的主人必是清新之人,若不是如此,何来这些藏书,雨音随手拿起一本诗经慢慢品读卫风硕人一章时却看到一张琴谱,雨音细细研究这琴谱,果然是缠绵悱恻却不失大家之风温文如玉,当得起诗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之说,应是男主人为心中的佳人所作吧。
她想着便已不自觉地走到了古琴前,万灯节那日事出突然,原本是意欲买古琴的,怎料想……待雨音身子好些了,梅姑便去寻了一把回来,其实梅姑寻得的这把已是十分好了,可再好也远不及原先的。她原想坐下试一下,便将手中的琴谱细细地看了一遍,不觉皱了皱眉,便起身走到案桌前坐下,将手中的琴谱摩了一遍,也将其中的不妥之处做了些修改,又将原来的琴谱放回诗经之中。
脸上泛起笑容,从容地抬起手,悠扬婉转的琴音便在她的手中展开,温暖缠绵,就连门前的花骨朵也被欺骗,渐渐地盛开了,梅姑听着琴音也不觉地将手中的针线活停下来,静静地聆听。
还未靠近月湖便听见那琴音,便下马缓行,就连马儿地不自觉地靠近,站在月湖畔,便可从窗扉窥见雨音抚琴地模样,她还是如此,面带薄纱,她竟在家中也不曾取下,细细听来一曲已经结束,一曲又来,此时却闻到箫声渐起,琴箫合音,更加辗转缠绵,琴声轻柔,箫声浑厚悠扬,配合得天衣无缝。
月湖畔的穆易一惊:“玉指断魂萧!”他忙向四周围查看,果然在离小屋不远处立着一位偏偏公子正持着萧,竟真是他——他的皇兄穆沛。他觉得真的是天意弄人,这该如何是好,“盍!”穆易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屋中的雨音也一惊,心中吃惊有二,一是:此曲她只弹了一遍,第二遍此人便可跟上,且合得如此天衣无缝,可看出其造诣之高;二是:此人所持的萧音色纯真,丝毫不含杂音,实属罕见,难道是玉指断魂萧?心中不经起疑。琴音收尾千回百转,箫声收尾绵长不绝,这一曲毕,雨音再也按捺不住了,直出屋外“是何高人?”
“小姐!”梅姑听到箫声只觉好听,不想公主竟是如此反应,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在下,萧沛,并不是什么高人。”穆沛持萧负手而立,面带笑容,一身布衣,如同一名普通的书生而已。
“是你!当日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未得公子府邸,未曾登门道谢,实在是失礼。”雨音盈盈一欠身,算是道谢了。
“小姐,不必如此多礼,当日相救,本就是人之常情,小姐不必在意。不过天干,可否讨杯水喝?”穆沛作了个揖回礼。
“寒舍简陋,公子要是不介意请进。”因是救命恩人,雨音不便拒绝,“梅姑备茶,公子请坐。”自己也坐下了。
“敢问小姐芳名?要是不便告知,也不勉强。”
“只是平常人家,没有什么不便的,唤名:雨音。”
“清新淡雅,好名,不知小姐师承何人?琴艺如此高超!”
“只是平日自己捉摸并无何人授课,敢问公子所用之萧是否是玉指断魂萧?”
“小姐好眼力,正是,这是一位故人所赠。”穆沛将腰上的萧递给雨音。
“一把好萧并不是眼力,而是听。”雨音摸索着萧特有纹路。
“哦,哈哈。在下还有一些曲子在家中,小姐可否帮在下斟酌斟酌?”说着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若是佳作,求之不得!”
“小姐看看书?”穆沛见到书架不由地起身,走到书架前。
“不过是平日无事是随意翻翻,况且这些藏书是这屋子原本的主人的,可能离开之时未带走,我们刚搬过来。”
“雨音小姐,不是齐国人吧?”穆沛接过雨音递过来的萧,别在腰间。
“的确,对这里也不太熟悉。”
“那,若是小姐不嫌弃,在下是齐国人,可带小姐四处走走。”
“今日不早了,改日吧。”雨音微微一笑。
“今天时辰也不早了,在下便回了”穆沛起身作揖。
“那,小女子也不便多留。”雨音也起身陪穆沛在月湖旁走了一段。
“小姐,请留步。下在明日可否将琴谱送来?”穆沛心中几多期盼。
“嗯。”此时的雨音几多娇羞,便转身会小屋了。
穆沛看到答案情不自禁地开怀的笑了,看着雨音回到小屋才放心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