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的暖阳
【不管是在她说她爱他的那一刻,还是她为他哭,为他笑的那些漫漫时光里,那份爱都从来没有减少过......】
私人病房
阳光暖暖地射进第一缕微光,悄悄透进房间,静静落在南亦晗苍白的前额上。
病床上的南亦晗依旧重伤昏迷,苍白的病容让人不禁心疼。清秀的脸庞十分憔悴,但却依旧透露着棱角分明的冷峻。英挺的鼻,绝美的唇形,眼睛静静的闭着,睫毛泛起柔柔的涟漪。
这张脸,感觉清秀却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邪气,就像是一件雕刻家精美的艺术品,几乎没有缺陷,轻易就可以让人深陷其中。
即使现在的他状态不好,但依然让人惊叹。他的眉毛有时会皱一下,但大多数时候是舒展的。
那安静的样子,让人觉得他好像在做一个美丽的梦。
也许在梦里,他重新有了一个家。他依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有朋友的关心,有亲人的爱,还有她的微笑,那个足以让自己付出全部的甜甜的微笑。
在梦里,他忘记了伤痛,忘记了责任,忘记了这世间的喧哗,甚至忘记了哥哥的死......只于她漫步在天地间,置身于花海中,嬉戏追逐。
但那些,终究只是梦吧。晨光下的他睫毛微微轻颤睁开了双眼,渐渐地,迷离的双眼恢复了聚焦,那些梦中的场景顷刻间化为泡影。南亦晗的眸子再次透露出俯视天地的傲气。
他明白,自己和哥哥从来不是平常人,也永远不会获得平常人简简单单的幸福。而他要的,是俯瞰苍生的能力,是所有人尊敬的目光,是足以保护她的力量,因此,他和哥哥扛起了一切。
白道,黑道,他们都要牢牢地掌握在手心。从此,这一切都将重重地压在他一人的身上。
病房的落地窗外,一切都那样明媚。就好像那句话“无论你生与死,悲与欢,明天的太阳依旧会升起。”太阳从不会为了一个人升起,或为了一个人而毁灭。
和主宰世界的太阳相比,每个人都是渺小的,即使是南亦晗,也逃不过现实,逃不过所谓的命运。这样的“暖阳”,又怎么可能照进南亦晗的心里。
南亦晗慢慢坐起,头静静的靠着床板。第一次,他和所有普通人一样,无法接受生离死别,他幻想着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他想忘记,他以为他可以装作忘记,可记忆的魔爪又怎么肯放过他。
平静中,他猛然发颤,“哥......车祸......”他的双眸立刻闪现出森冷的杀意。他知道哥哥的死不是意外,他要把制造这场车祸的人碎尸万段,他要让那个人也尝尝,哥哥的不甘和自己的痛苦。
窗外暖阳下的一个娇小身影缓缓走过,就这样慢慢走过他眼前,却好像撞击着他的心,融化着他的心。他眼眸里的杀意淡了一些,也只有她——叶沐荨,才能触碰到南亦晗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
南亦晗脑海里曾经的回忆闪现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那样的痛。他突然想到南钰辰昨晚最后说的那句——“小荨”。他明白,哥哥希望她幸福,希望自己能给她幸福。
从前那样渴望的一份责任,一种爱她的权利,现在变得这样冰冷。到底为什么,南亦晗自己也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对叶沐荨的爱从来没有减少过。
不管是在她说她爱南钰辰的那一刻,还是她为南钰辰哭,为南钰辰笑的那些漫漫时光里,那份爱都没有减少过,甚至还在与日俱增。
她,还是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她的背影是那样绝望,也许曾经,现在和未来,她都不会属于他。“沐荨,沐荨......”他喃喃着。突然,南亦晗怔住了,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他用力扔掉仪器,左臂这时才突如其来的痛感让他几乎晕厥过去,伤口撕裂着,浑身都是痛感。他想要下床,却重重地跌在光滑的地板上。南亦晗艰难地站起,跌撞着朝病房门口走去。
病房门口,两个护士正要走进病房。看到跌跌撞撞的南亦晗,他们的眸子里明显地表达着不可置信,其中一个护士吓得差点砸掉了手中的药剂。
这也不能怪他们心理承受能力不强,这样一个昨晚还重伤昏迷的病人,怎么可能在第二天就醒来,居然还能下床走路。况且南亦晗昨晚执意站在手术室门口。如果是别人,起码要昏迷个十几天......
“南,南先生,您现在不能出去,您需要好好养伤。”一个护士强装镇定地挡在门口。他依然皱着眉,残留着杀意的眼神像一道寒光扫过护士的眼睛。
“你在拦我?”南亦晗能冰冻一切的声音把那位强装镇定的护士吓得不轻。
估计她现在已经开始抱怨为什么昨晚那些数额吓死人的私人保镖们都被人调走了,要是在的话,好歹还可以帮自己拦一下......她的手心不自觉地冒冷汗,声音也开始颤抖......
“没.....没有......”“那就滚!”
南亦晗走在医院外的小路上,想要追上叶沐荨的背影。但每一步都走的这么累,似乎这并不是在走路,而是在进行无力地挪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在一点点的撕裂,那样的痛。
他还感觉到一种不安,甚至是一种恐惧。那种,好像就要永远失去她的感觉强烈的蔓延着。现在,他只想追上她,只想保护她,但她好像失去了踪迹一样,消失在路的那一端。
南亦晗强忍剧痛,他记得那条路的尽头是一片大海,心里的不安更加无法平息。这一切都让他的脚步没有停歇的朝叶沐荨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