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意一震，忽然眼睛瞟到床上那抹身影，话锋一转：“你会娶我，是因为我或多或少的与秦弋有些相似吧。”

他不给穆挽歌说话的机会：“就连你这么紧张的赵公子，恐怕也是因为他是你所带回来的这些男子中与秦弋最相似的一位吧。”

穆挽歌一时语塞：“……小书，不管怎样，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

是的，她只是一缕从异世飘来的孤魂，你不知道，那个你最喜欢的歌姐姐早已魂归西天。

白书意确实不知道，他不以为意地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我的话也说完了。”他顿了顿，“希望你说到做到。”

话毕，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穆挽歌驻足良久，心中千言万语终是化为一句叹息。

她转身，对上一双充满复杂情绪的眸子。

穆挽歌一愣，快步走到床边，俯身道：“你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清玉抿唇不语。

穆挽歌眨眨眼，直起腰来，清玉在生气？莫不是他听到了刚才她与小书的对话？可他不是很讨厌她吗？

脑中灵光一闪，穆挽歌有些头疼。

“玉儿。”

清玉唇角微动，还是什么都没说。

穆挽歌踌躇片刻，还是道：“……你怀孕了，你知道吗？”

清玉闻言，脸色苍白了一分，没有说话，却轻轻咬住了发白的嘴唇。

看来是已经知道了。

“……那这个孩子……是我的？”穆挽歌小心翼翼地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话音未落，清玉霍地一下坐起身抢道，却因为身体虚弱，又倒回了床上。

穆挽歌忙去扶他，在他后背放了一个软枕，让他靠在床头，没有那么难受。

“你在怀疑我？”清玉似乎很生气，一把挥开穆挽歌想扶着他的手，杏眼恶狠狠地瞪着她。

“我……”

“五殿下，哦，不对，现在应该叫您璟王殿下才对。”清玉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您这么高贵的血统，像我这般低贱身份的人，怎配拥有您的孩子呢？”

他的笑容虽是讽刺的，可里头藏着丝丝苦涩，其中滋味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穆挽歌抿唇，房间里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良久，穆挽歌微微叹息，坐在床沿，静静看着靠在床头的男人——清玉虽然脸显病态，亦无法忽视他的俊俏。

“……玉儿，之前强抢你来，这事我真的做得不好……”穆挽歌斟酌着措词，她不擅长解释，从前不管做什么事也没向任何人解释过或者是道歉。

再叹一口气：“……之前对你用强，那天你打破我的头，所以我不太清楚我到底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事……”

清玉打断她：“那是我的错？”

穆挽歌连连摆手，声音轻柔：“不不不，不是你的错……”她微抿唇角，“……以后让我好好照顾你，你说好不好？”

清玉闻言一怔。

让我照顾你，好不好……低着头，他的脑海里回响着这句话，好不好？好不好……

他现在肚子里怀了她的孩子，他当然希望他的孩子能有一个名分，将来长大后不会遭人诟病，说她是没娘的孩子，也能衣食无忧，不用跟着他吃苦……

可是……

清玉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后者同样认真地看着他，在等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