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午夜梦魇
刘统领一声令下,身后的御林军随即就要上楼往后院搜查。秦逸尘剑眉一紧,这就要起身上前阻止。
便在此时门外闯入一人,正是凌王身边的曲云”刘统领,你可把我好找,方才我家王爷正要回府,不想路上遇到两个黑衣人往北边去了,身上带了伤,王爷猜想可能是刺客,刘统领你现在追过去,还来得及。”
刘统领看了看,只能拱手告辞“跟我走!”一队御林军就如此,又浩浩荡荡离开。
寒王府书房里,吴影单膝跪在地上,夙寒翊背手而立,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下一秒,他猛的转身,目光落在吴影身上。
刚刚他才收到消息,刘同去秋园拿人,谁知道秦逸尘在那,又杀出一个曲云,折腾一番人也跑了。可他的人压根不知道夙凌天什么时候离开了凌王府,看来他这些年是小看了这个病秧子,还真让他有些吃惊。
“秦逸尘也在那?”
“是的,据我们的人说,去救墨修文的人正是秦逸尘,只是他只身一人,我们的人下了狠手,还是被他们逃了。墨修文身受重伤,好在那封信件已经烧毁了。”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让人密切注意凌王府的动向,太子那边,也不可掉以轻心。”
“是,属下告退。”吴影起身退出书房,夙寒翊一手抓着书桌上的茶盏,用力一捏,上好的茶具变成了碎片,鲜红的血珠滴落下来,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夙凌天!真不知道,你是真病,还是假病。这场游戏,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如此,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本王筹谋隐忍了这么多年,断不会为他人做嫁衣。”夙寒翊一拳砸在书桌上,继而转身离去,只剩下书桌上残破的茶盏,和新鲜的血迹。
子衿是被噩梦惊醒的,她梦见墨修文浑身是血倒在血泊中,无数把长剑朝秦逸尘身上刺了过去。她拼命想要过去救他们,可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黑衣人举着刀朝他们身上砍下去。
醒来时已是满头大汗,子衿穿着粗气,心慌的感觉还在。为什么突然会做这样的梦,是不是大哥和大表哥出什么事了。
“主子,主子,怎么了?”秋素听见里屋有声音,赶紧进来,就看见墨子衿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子衿回过神来,看了看秋素,许久才平静下来,窗户一丝冷风吹了进来,她浑身一冷。
秋茗端着热水进屋伺候子衿擦擦身子,待收拾干净后,子衿才缓过来,只是心里总觉得有些慌乱。
“主子用了安神香以后,许久不曾做噩梦,今儿是怎么了?”
“秋素,我总感觉心慌,我梦见大哥浑身是血倒在地上,还有大表哥,他们被好多杀手追杀,数不清的刀剑朝他们身上砍过去……”
“主子放宽心,您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少爷和表少爷吉人自有天相,武艺非凡定能平安回来的。”
这么一闹,子衿已然没了睡意,干脆起身,披着披风坐在棋盘边上,聚精会神的看着棋局。
“你们且去休息,我是睡不着,想一个人待会,你们退下吧,不用你们伺候了。”子衿见这三个丫头要陪着她,连忙打发了出去,这种时候,她只想自己安静的呆一会。
天刚蒙蒙亮,管家便过来通知,说是凌王府的人在门外等着,有要紧事告知四小姐。子衿听到消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见到曲云时,马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王爷请四小姐过秋园一见!”子衿闻言,带着秋素上了马车,不放心墨染一个人在春暖阁,便让秋茗也留下盯着,就怕自己不在时,别院里的人又动什么手脚。
一整夜,语嫣都在门外守着,担心那帮人再来,夙凌天到二更才回府,又命曲云第一时间通知子衿过来秋园。
墨修文虽说已经安然回到京都,可此时身负重伤昏迷不醒,若是闹大了,逼得背后的人冒险下狠手,墨修文会更危险,还有可能连累了秋园。
秦逸尘思前想后,决定暂时将墨修文回京的消息隐瞒下来,等他醒过来,再从长计议。
只是这浑身的刀伤,整夜都在发高烧,大夫说这是正常现象,只要烧退了就没事了。
秦逸尘一路寻人,本就不曾休息,如今带着伤整夜守着,这会看着越发憔悴了。
“主子,你先去休息吧!别忘了你也是伤员,这里我会看着的。”语嫣看着秦逸尘这样,心里难免有些心疼。
“不碍事,等子衿过来,还需和她说明情况,否则她又要瞎想了。” 秦逸尘有多爱护这个妹妹,语嫣看在眼里,知道他对妹妹的宠爱,也不再多说什么。
当子衿看到秦逸尘时,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再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墨修文时,眼睛有些酸涩。
竟然把人伤成这个样子,究竟是谁?
“是寒王的人,不知修文手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那群人招招下的都是杀手。身上的信件被那群人烧毁了,还要灭口。”
子衿藏于袖中的拳头紧握,夙寒翊,竟然是你对大哥下杀手。子衿想起这次南疆之战,跟随墨修文一起出征的副将是一个叫江涛的人。
前世她也是后来才知道,江涛是夙寒翊的人,那个时候她已经和夙寒翊成婚,成了寒王妃,大哥在南疆之战大胜,得到了封赏,并没有遇见刺客之事。
而江涛,是在后来跟随大哥出征时,死于敌军的乱箭之中,江涛侥幸逃脱,不知去向。
子衿亲自为墨修文把了脉,是些皮肉伤,还好没有伤及内脏。
“大哥这样子,稍后应该便能醒过来了,失血过多,这次恐怕要养上好一阵子才能恢复元气了。”
“昨夜御林军统领带人来搜,还好凌王的人及时赶到,不然你大哥就会被人带走了。”
听秦逸尘提及夙凌天,子衿心头一暖,他便是这样,不需要自己多说什么,他就知道自己最需要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