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请神
上午,木五才跟着长天去顶神之人的家里。一路顺利,也没堵车,在胡同里停好车。
有个人走过了问他要停车费,木五才说:“有没划线什么的要钱呀?”
收费的人说:“二十,前面修路,你走了,交警过来贴个单就二百元,你自己算算。”
木五才一想也是,“说十块吧。”
收费的人说,“行,十块就十块。”
两人往前走,果然正在修路,路面被挖的坑坑洼洼的,沿路的树也东倒西歪的。铲车一过,尘土飞扬。右手一个胡同走进去,长天说:“就到了,前面大门进去,一单元。”
木五才晕晕乎乎地走着,他感觉神志不清醒似的。跟着长天身后走。乘上电梯,没感觉到电梯动,已经到了。
摁门铃,有个直发中年女人出来开门。微笑着让两人进来,说,上二楼。木五才和长天在门口换了鞋。木五才抬头观察房间,是个复式楼的结构,一层供了尊佛像。香炉里香雾缭绕。
长天对木五才说:“上个香,对了先洗个手。”木五才洗净了手,上去拈了三支香,点着,插入香炉,在蒲团上恭恭敬敬磕了头。这头磕的稀里糊涂,木五才心想,是磕了三个头,但好似少了一个,想想也记不清到底磕了几个。
上楼吧,长天叫木五才。木五才答应着,跟着长天上到二楼。楼梯口对面墙角摆放一张老板桌,一把老板椅,刚才开门的妇女端坐在上面,一脸祥和的笑容。
左手是两间房,一间卧室,一间卫生间。右手是很宽敞的阳台,摆放了几盆绿色植物。
木五才想起了一层的很大的客厅供了佛像,中间用黄色的布垂挂下来隔断成两个空间。他不晓得那是什么用途。
一层有个卫生间,卧室,厨房。相比一层而言,二层面积小点。长天招呼木五才坐下,顶神的人温柔的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说,有什么要帮助的。
木五才想想,不知从何说起,回想一下太杂乱了,就有点吞吞吐吐。他的眼睛目视着桌上,一个小碗,一只笔,一本白纸,还有一瓶矿泉水。就见顶神的人一手拿起笔,一手端起碗,用笔在碗里搅动。碗里的一口水在晃动。
“哪年?几月?”顶神之人问木五才。
木五才回答了,脑子里还想的如何说起。
“你的命相很好呀,五月生日,有官运,财运更不要说。”顶神的人执笔在纸上写写。
“是呀,给我算过的人都说过我的命挺好的。有财运,有官运,可我都三十六七,一无财运,二无官运,三无婚运。怎么相亲都不成。而且最近连日遇怪事连连。”
“家里凭空有了屎壳郎,我找不见回家的路,保安歪嘴明明跳楼,却没摔死。我被送到了精神病医院,去不知到了什么地方,最后从洗衣机回到家。”
“三次从洗衣机回到家。感觉去了躺太空。千真万确的事情给谁讲都不信。人怎么就这么不顺呢?”木五才说。
顶神之人的微笑丝毫没改变,手用笔搅动水搅动的更快了。
“有多长时间了。”顶神之人问道。
“最近怪事是三五天,人生不顺就有十多年了。财运老不开,什么都不开。”木五才说。
“你家有个孤坟?”顶神之人说。
“这不太清楚。”木五才说。
“是你的姑姑,一直没人给上坟。”顶神之人说。
“这,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姑姑,也没听说有关姑姑的事情。”木五才说。
“去上柱香。”顶神之人说。
木五才到了卧室,有个供桌,上有香炉,旁边有香。桌的上空四周是布围了房檐两边垂下来。里面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木五才抽出三支香,点着了,插入香炉,在蒲团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这次磕的记住数了,不能少了,不能多了。
焚香出来,仍旧坐在顶神之人的一侧。
“是不是十多年来觉得压抑?”顶神之人说。
“对,干什么什么都不成。”木五才说。
突然见顶神之人口里喃喃自语,手执笔在白纸上飞快地写着。
木五才刚开始听不懂,也看不明白白纸上写的字。渐渐有几句能听懂,说什么投胎到她家,让你受委屈了。让你备受十多年的苦难。会加倍偿还你。
猛地顶神之人抓他的手,木五才在桌上摊开手掌,顶神之人的手压了上去,一边在说个不停。已然是什么都听不明白。
木五才接了顶神之人的手掌,手心对手心。突然感觉到对方手心在跳动,而且跳的快。自己的却没什么反应。
“记下来。”顶神之人对木五才说。
木五才从桌上拿起只笔,在一张白纸上跟着写。但顶神之人说的太快了,好似顶神之人的手根本不是她本人的手,在极速地飞写。
终于顶神之人住了口,再去烧个香,请来了还的送走,放个一块香火钱。
木五才到卧室上香磕了头,掏口袋,掏出一元放桌上,然后出来。
顶神之人说:“准备五色纸。”
“去哪里买?”木五才说。
“纸我这里有,布就得自己买了。”顶神之人说,“我看看你记下没有?”
顶神之人看了眼木五才做的笔记,就没记下。遂到自己划的本子翻页说,红布三尺,黄布三尺,绿布三尺。记住纸在下面,绿布在最下面。次序不敢乱了。纸的头一张顶端两角要折一下。布是红、黄、绿的顺序,可记住了。
这去哪里烧纸?木五才犯难,毕竟在大都市,比不得乡村。找一个宽阔的地方。明天出了大门,随意走就行了,到时候会指示你在哪里烧。顶神之人说。
“ 这布能烧着?”木五才怀疑说。
“能,下雨天都能烧着。烧的很旺。点一下就着了。”顶神之人说。
“明天是初一,时间真好了。”长天在一边说。
“明天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之间烧纸,不能错过这个时间。顶神之人说。错过就无效了。压了你十多年,就等你这一天给她烧纸。烧了纸,你背上就轻多了,就会一帆风顺,前途无量。”顶神之人说。
“烧了纸,再过来,还的再做办几见件事情。以后就是好人生了。”顶神之人说。
木五才说:“都记住了。还有那怪事?”
“呵呵。”顶神之人说:“烧了纸,一切就去了,以后你会知道那些事情是你去过的地方。”
“我去过的地方?但一点印象都没有。怪吓人的。”木五才说。
“自会有人保护你的,不会发生差错的。也就是你快到边缘,有人会拉你一把,你就回来了。”顶神之人说。
“说的是,这么多年,也是到危险边缘,就被拉回来了。”
“明天记得时间,别错了时间。你这以后的人生好着呢。”顶神之人说。
记住了。木五才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百元放桌上。
“别给我,给她吧。”顶神之人手指卧室。
木五才就去把钱放供桌上,走出来。
“我给你找个袋子。”顶神之人说。“好拿纸。布也不贵,到处有卖的地方。”
木五才不住道谢。
出来门,和长天原路返回。
“顶神之人叫什么呢?”木五才问长天。
长天说叫芸娘。
芸娘,这名字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