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前传·世界树的种子1
讲个苏晓双和苏诗音的小故事。
落日燃烧着这片小山村,宁静……
死寂。
小男孩望向山下不远处的村子,那是自己的家,一大早的跑到山上玩,这个时间该回家吃饭啦!但是为啥没看见炊烟呢?好安静。
村子是被一条小河包围着的,因为村子并不大,所以出入口三座可爱的小水泥桥。
八岁的黎晓双站在桥前,眼前这一幕让年幼的他吓得差点跪下,桥上躺着两具尸体,是邻居家的叔叔和伯父,看胸像是中了枪,血块大片大片地涌出。
“啊!”黎晓双大叫,跨过了那俩具尸体,飞奔回家!找到哥哥就没事了,家就在村口不远处。
但是一路下来,横尸遍野。直到回到家门口,看到母亲已经躺在地上了。
眼泪不断从黎晓双眼里泛出,他跪下了,喉咙像是卡着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的村子,就这么被血染了。哥哥和父亲一般在楼上,但他不敢上楼了,他怕看见哥哥,怕看见哥哥的尸体。
突然后方传来很细微的脚步声,细微到人耳很难捕捉到,但黎晓双听到了,猛然一回头,看见一个外国人拿枪对着自己,嘴上还念着一堆外语,八岁的他当然听不懂。
视野像是被一块红布铺上,整个世界都变成血色。身体失去了知觉,但意识还在。自己的意识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的身体活动。
“身体”以本该八岁的身体不能达到的速度移动到了那个外国人面前,重重地踢了一脚他的裆部,竟踢的他往后仰倒了。“身体”敏捷地夺过了还没完全摔倒的外国人的枪,连抽搐的机会都没给他,对着他的头就是一枪。
这枪的威力真大,居然把他的头颅打爆了……直到几年后加入天歌学院学习才知道,那种枪叫沙漠之鹰,能在200米内打爆一头牛的头颅。
枪声引来了他的两个同伙,嘴上念叨一两句英文,立刻就对黎晓双举起枪。
“身体”和意识居然发生了共鸣:“把他们,统统,杀掉!”
“身体”打死一个敌人,就会看看他的枪,如果那枪的子弹比自己手上的多就会换掉。它每次开枪都能打到对方头颅,一个人只需要一发子弹,它的开枪速度总是比对方快。
它全程奔跑,像是无限体力,利用夕阳洒在房子中的阴影,像个暗杀者,一个一个击杀村子里的人。那时的他也知道,这是个恐怖组织,他被恐怖组织屠村了!
家人死亡的悲伤,全部都消失掉了。现在他只想多杀几个人。头颅爆裂的声音会让他感到舒适,这像是他的权能,他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尽管现在他只想让见到的任何活人死。
一个悍贼拿着一把小刀走向一个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孩,女孩看似和黎晓双同岁。女孩哭叫着,尽管她知道,这个村子里只有他一个活人了。你说悍贼也是活人?不,他们是魔鬼。
屠杀结束后又是另一场屠杀,而第二场的屠杀者是一个八岁的小男孩,这是一场被屠杀者毫无还手之力的屠杀。
男孩就像是恶魔,恶魔与魔鬼可不一样,恶魔可是能与神和天使抗衡的东西。他从地狱中,从人心中被释放出来。
枪声响起,又一个悍贼的头颅被打爆,黎晓双的脸上现在是扭曲而又玩味的表情。突然听到了女孩子的哭叫。有人还活着!
“Shit, still crying!”外国人怒叫着,狠狠地一脚踹到女孩的腹部,然后举起刀子。
外国人现在也很害怕,他刚刚接到同伴的信息“死神来了!死神来了!离开这里!”然后信息断了,他生怕女孩的哭叫引来那东西,他甚至不知道同伴指的是什么。
那一脚让女孩痛的基本失去了意识。最后听到一声枪声。
这一枪,黎晓双居然打偏了!视野的血色也像是被撕去一般消失了!靠!身子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外国人被吓的丢下刀子转过身来举起双手!看见的居然是一个小男孩。
“Fucking scared me!”一脚踹向黎晓双,黎晓双用尽全身的力气绕过了外国人,抱住那个女孩,别说以他现在的状态了,就是满状态也得花好大的力才能抱起一块较大的石头。他只想抱住那个女孩,那是最后一个活人了。
“活下去!活下去!求你了!活下去!”苏晓双无视眼前的危机一边喊,一边泛着眼泪。女孩躺在他的怀中,微微睁开眼,视野很模糊,只听到有人在喊叫,“活下去……”很温暖呢……
外国一个低鞭腿扫到苏晓双背上,苏晓双感觉嘴里全是血气,脑子猛地震了一下,但他依然在费力地说着“活下去,求你了,不要死。”声音很虚弱,泪水滴到女孩脸上 。
外国人捡起刀子,高举起来,看起来是要做个了断了,弄死这两个碍事的小鬼就跑,免得被那个什么鬼死神弄死,他甚至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就是那个“死神”。
“滚!”一个身影飞过来,直接把外国踹飞几米。这是一记垫步侧踹。那是一个长相很年轻的中年人。
黎晓双放下女孩站起来,看着这中年人。中年人立刻回过头来,两步上来抱起女孩,地哭了起来:“小音!太好了,还活着!还活着!”
黎晓双淡淡地笑了,真是的,这个男的,像是自己得救了一样。心脏像是要爆裂了一样,满嘴血意终于掩盖不住了,血大量地从嘴里涌出来,下一秒就跪倒在了地上。
中年人惊讶地回过头来……
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看着自己吊着营养液,估计也躺了好久了吧。家人死亡的悲伤丝毫没有影响到自己,真是奇怪啊,自己的心态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医生,我能进去看看那孩子嘛?”
“可以的,还没醒。”
“他状态怎么样?”
“很正常,入院的时候那样透支居然还活着,真是匪夷所思。”
一段对话结束后,门直接被推开。走近一个一声和一个中年人,还有那个女孩,女孩躲在中年人后面,但还是能看清楚脸,也就只有在这时才看清楚脸,很美啊,瞳孔像黑色的钻石。
黎晓双问好:“你们好。”
医生连忙走过来:“你,醒了!”
“对啊。”
“有什么不舒服吗,待会我会给你安排全身检查。”
“嗯,有,我有点饿。”
“我是说别的,比如你记得自己是谁吗?”
“记得,我很好,就是有点饿。”黎晓双说。
“……好吧好吧,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又对中年人说:“你们先聊一下,但是不要太跳跃,他刚醒。”
中年人点点头,医生便有些不放心地出去了。
中年人很温柔:“孩子你好,感觉怎么样了。”
“你好,感觉没什么异常。”
“你的家人,全都死了,我想收养你可以吗?”
说好的不要太跳跃呢?
女孩扯了扯中年人 :“爸爸!”
苏晓双摇摇头:“没事的,我知道,谢谢,爸爸。”
中年人笑着摸摸女儿的头:“说道看吧,我说这孩子心态很好的,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了。去吧。”
女孩从爸爸背后跳出来,来到黎晓双的床边,用那析白的小手摸摸黎晓双的头:“我叫苏诗音!”
“苏诗音。”黎晓双一字一顿地念道。
“嗯嗯!我是姐姐哟!”
“姐姐。”黎晓双竟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姐姐,眼泪开始泛下来,“姐姐……姐姐……”
苏诗音刚开始有点不知所措,然后反应过来,也抱住他:“嗯嗯,又又,乖。”
“又又?”
“你的双字拆开来念呀!”
“这样呀。姐姐好温柔。”
爸爸欣慰地看着这两个孩子,眼中竟然闪过一种罪恶感,其实错的都是自己啊。
苏诗音和苏晓双的故事就到这里,被收养后,黎晓双就改姓,跟着养父姓,改名为苏晓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