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面前女子低着好看的眉眼低声说道，“这些事情我的确是不应该提的。”

“提了也好，这些话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说出来的一天。”他轻声说到，“我只是想让又凉再活过来……答应她很多事，总要有个机会来实现才好。”

“我可以帮你复活花又凉，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祭璃晗目光灼灼的看着那男子，“不过，你愿意拿什么交换呢？”

“你救了我妹妹的命，我自当一命换一命！”他一笑，“十年时间，我愿为马前卒，十年后，我要带着又凉戮灭花府！”

“成交。”祭璃晗弯了弯嘴角，“你跟着我去御庭界吧，反正御庭和云浮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你去那说不定能帮到我更多。”

“哪里都无所谓。”他没有丝毫迟疑的点点头，“不过我现在已经没有名字了。”

祭璃晗微微一笑。

夜色朦胧篝火半残，天边无月却繁星满天，银色的亮纱笼罩这小小的睢绝崖，也笼罩了崖上所有人的心头。

“正非本道，邪为无君，从此以后，你便叫花邪吧。”她抿着唇笑了一下，银色的星光交织成一副迷离的画，“对了，我叫祭璃晗。”

两个人变成三个人好像问题也不是很大，在一切如常的情况下依旧按照原定路线赶赴长生界的边界，那与狱界的交界处是名为混乱带的地域。

约莫过了五六天的光景，三个人来到了一处船家旁，枯木丛生中的船家客栈对于绝大多数疲惫不堪的人来说的确是冬日的一杯暖茶一样贴心。

但是天下哪有不会赚钱的商人？如此恰到好处的店家不论怎么看都是一家黑店。

可即便很多人知道这是怎么样的一家店，却还是选择住进这家店——你不住可以啊，这附近大部分都是泥沼，你愿意躺泥巴地里我们一点意见也没有。

“三间上房，三桶热水，剩下的是你的赏钱。”轻车熟路的祭璃晗从夜神空袖角里摸出一把金铢扔给店小二，换的小二一副殷勤的笑容。

“好嘞，三间上房楼上请——”小二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然后从那一把金铢里偷偷摸了两个掖进去自己的袖子里。

花邪进了房间，终于松了一口气。连着五六天的奔波对曾经的自己来说可能并不算什么，但如今自己这副身子骨——念及此处，他脸上隐隐多了几分忧色。

另一间房里，祭璃晗正含笑拨弄着茶盘，夜神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茶，然后便是一声轻叹：“看来是我多虑了，阿晗。”

“你早就发现他的极阳元脉寸断了是不是，”他似有怜惜的看了一眼杯底卷了边的茶叶，“我只是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收在身边罢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他的元脉是自己震碎的，如此大心性的人，未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祭璃晗如是说道。

“大心性……可惜却丢了好天赋。”夜神空终是再叹了口气，“实在是可惜。”

“人各有命，谁知道他能不能再遇到自己的机缘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看着夜神空，后者一脸怜惜的看着那杯底的茶叶，倒是没怎么注意她的神色。

还有一句话她没能说出口。

你的身份，终究是不能陪我到御庭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