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很多酒，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老李的那个小区的，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跌跌撞撞上的五楼，印象里好像蔡婶扶了我点，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

所幸钥匙还在身上，自己不知哪来的准劲就把门给打开了，一片昏暗。

奇怪？老李怎么不在家？还没回来？

勉强看了看墙上的钟，没开灯，根本看不清楚是几点，昏昏沉沉，更看不清楚。只是觉得眼皮很重，脑袋很沉，什么也顾不得了，而今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睡觉……

睡觉……

不知道是怎么醒的，脑袋很痛也撑着起来，这时才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睡在沙发上，而是在床上，四周看看，没错，这是老李的房间了。

耳听得厨房里哐哐啷啷，脑子一转，这个点难不成是李华回家了？再一想也不对，李华回家从来不下厨的，而且他一般都是赌到第二天的中午才肯罢休回来，这一点……

我看看表，才六点钟，天都还没亮，那就是老李昨晚回家了。扒双脚扒拉着拖鞋下了床，心想着昨晚真的明明是睡在沙发上的呀？难道是我记错了？

还是？

“醒了呀？老张你昨晚怎么回事？我一去加班你就在家里偷喝酒啊！一股的酒气！”厨房里的老李许是听到我走去的声音，开始背对着我念叨。看着他的背影在不停地鼓捣着，煎蛋的香气直冲我的鼻子，我很耐烦这样的唠叨。

“看着干嘛？快来帮忙啊！我儿子说今早不用给他留早餐了，我们就趁这次吃点好的吧。”

“我不爱吃蛋。”我开玩笑说，昨晚一夜的痛哭沉醉，今早醒来看到的老李却是倍感慈祥，我没见过我爷爷，但如果我爷爷能在我身边的话，也就是这样的吧？

会哭会闹，会取笑我会拜托我，会在我最窘迫的时候收留我，会在我犯错的时候原谅我，更会在我宿醉之后抱我上床睡，在我醒来之后给我做早餐？

想来就算是最亲的亲人，最好的朋友，也不过是如此了吧？

“不爱吃也给我摁进去！这儿我还泡了牛奶，昨晚回家顺道买的，老年人高钙奶，你这个年纪就该喝点这些，谁还没事吃薯片啊粟米条的！”说着，老李就把他那边的其中一杯牛奶向我推来，热气腾腾。

“没包子吗？”我一边喝着牛奶，一边吐槽道，其实已经很满足了，鸡蛋老李都已经揉碎了，很好剥，牛奶的温度也恰到好处，我这一说，也不过是开玩笑吧了。

没想到老李果真蒸了一锅馒头，趁我说话的机会，就给端了出来，我这下彻底给他跪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吃得这么好！

“老张啊，今儿你就敞开肚子吃，我们的好日子才要来嘞！”老李烫得直把那笼屉往桌上一放，捂捂耳朵。

“好日子？”我不解问道，什么好日子？能让老李这么高兴？

“对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老曹要走了，我要升职了，听说上头也快批下来了，就这一两天的事。”老李的语气十分快乐的，我听了也是心底一振，看来这下有盼头了，老李这要是当了主任，我们的日子都会好过，更不用说原来每天还要给曹胖子交的什么什么乱七八糟各种费了。

其实老曹这几个星期，可能是临了临了要走的关系吧，跟我们伸手的钱已经越来越少了，但是加起来还是有一定数目的，我们一直也就是敢怒不敢言。

这次我们自己人当家，可不得是好日子要来了吗？

“那你昨晚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老李昨晚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老吴走了，我没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