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门神(2)
大明打了个OK手势,又问我:“用不用跟前边人说啊?”
“说一声比较好!”我挤身往前去,一个一个的借过,我能说的只有二叔一个人。
他在第二个位置,正和别人讨论事情,见我过去了立即对后面人做了个停步手势,“出情况了?”
“嗯,好像有东西在我们附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是鬼?是魅?”二叔这话问的我差点笑了。
鬼魅鬼魅,不就是同类吗?只是鬼的危险性远远不及魅而已。
“我没看清,只是看到一条模糊的影子在头顶飞过。”
二叔顿了顿,没有立即做出决定,他让我们都准备好照明工具,自己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袋子,和曾经给我的竹墨清玉一样。
我还是第一次见识这东西的厉害,我的那份不知道丢到哪了。
一个年轻人凑过来跟二叔说:“海哥,他们都准备好了。”
二叔紧闭嘴唇点点头,后又说:“谦子,你在我前面走,机灵点,有什么异常立马停步。”
那个年轻人应了一声就蹿到前头了。
洞很深,整座雪山超乎想象的庞大,走了好久都没有看到泪冢,我在那抱怨。
二叔说这地方有脏东西,所以泪冢肯定不在这里,应该在更深的山里。
空气里满是压抑的气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汗水已经成河。
在闷声不语中终于发现前方有光亮了,凉风以及新鲜的空气迎面吹来,我们都舒了一口气。
难道我们走到尽头了吗?
二叔两眼放光,“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可是附近只有棱角分明的岩石,还有一些地质岩,根本没有泪冢生存的空间。
二叔安排我们寻找墙壁上的暗门,他说肯定有一间密室是通过暗门进去的。
只要打开暗门,就能看到泪冢。
其他人听了一阵骚动兴奋,个个都把脸贴在墙上去寻找。
我看他们都有些癫狂的表情,眼睛里的光泽完全不同,是那种从心底里涌出的贪婪,让人不寒而栗。
这让我不禁怀疑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绝不可能是替橙子高兴的,我们的关系并没有融洽到那一步。
大林看出我在犹豫狐疑,于是跟我说:“放松点!虽然大家的目的不同,但是你们也能得到好处。”
“你是这些人里最重要的一个,虽然海哥没说出来,但是他肯定不希望像上次那样,你把妖瞳吃了。”
最后几句是贴着我耳朵细声说的,说得阴森森的仿佛一只恶鬼在耳畔低语,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哆嗦了一下,安抚着倒竖汗毛,“还是别提那次了……”没有那次经历,我也不会跑到这透明梦柯来,说不定现在坐在店门口啃着西瓜看美女呢。
“海哥,我找到了!”洞里的灯光一时间齐刷刷的指向了声源处。
说话的是一个年龄三十几岁的人,脸上还挂着和年龄不相称的稚嫩,在嘴巴下还特意留了一小戳胡子,几乎所有人都叫他老五,不知道这个外号有什么来历。
灯光把原本黑暗的角落照得通明,一丝极细的蛛丝闪着一道刺眼的光芒,一晃而过。
众人都围拢过去,密密麻麻的小蜘蛛们一哄而散,有人用火把晃了一下清理了杂物,墙上也就出现了四方形的痕迹,形象点说就是一块蛋糕被切成了正方形而已。
这是一道石门,没有推拉的把手,只有一个平面门的形状,灰呛呛的一层灰,手指按上去就是一个指印,显然它已经很久没有被打开了。
从门的四周不断的冒出清凉的白气,橙子还去感受了一下,除了冰凉以外还有粘湿的感觉。
二叔用手在线形痕迹的四周摸索着什么,门上都是我们的影子。
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被我发现了,我指着那道门害怕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唤了一声“二叔!”
寂静的空气被“二叔”两个字震动得有些摇晃。
二叔看着我指的地方瞬间往后退了一步,手往后拦着众人让他们退远一点。
大家都惊恐的看着我,像辟邪一样的和我保持距离,我两手一摊,这事和我真没关系,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没有动,所以门上的影子也没动,只是厚厚的尘土上面有了一些变化。
我的影子像是有了一定的重量压在了门上,灰尘塌陷又有起伏,把我的影子刻画的惟妙惟肖,半身像就嵌在了门上。
我试着抬脚挪步却动弹不得,又使了一把劲,还是动弹不了,“二叔,完蛋了,我中招动不了了。”
“那你就不要动,换我来!”二叔麻利地取出他那套东西,竹笔染墨,沿着我的影子又描了一遍,他这临摹的水平不错,刚收笔一顿,我登时解脱了,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
只是那个影子有点奇怪,自身还在加重,它在往里面推着门,门边落下了一串的灰,门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开了!”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嘴。
我们确实看到了希望。
门越陷越深,大约陷进了十多米远,随着门的推移震动,表层的一尺多厚的灰土也纷纷落下。
我的影子也淹没在灰尘里,“咕咚”一声,门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不动了,等尘埃落定后,影子也被埋进了泥土里,而门也现出了本来面目。
青铜门,沉重,多用于封印制服不了的魅或者邪灵。
门上有浮雕,橙子看了就喊了句脏话,我也是吓了一跳,那上面雕刻的东西竟然是睚眦,并且和橙子之前祭拜的铜像的动作一模一样,睚眦横卧着衔着一柄利刃,两眼半眯如朦胧小睡。
这是巧合吗?还是阴谋?
大林也是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橙子,想要求证什么只是张了张嘴没有发音,我们两个不约而同点点头,不再多说。
二叔率领众人进入深陷的廊道里,门已经陷的很深了,他们在里面又继续推着青铜门。
过了好久,只听他们号子喊得震天响,可是丝毫没有铜门移动的声音。
“还真他妈的邪门,影子都能压得动它,咱们就不行。”
我和橙子专门负责给他们照明,二叔在廊道里说了几句关灯。
他们陆陆续续的都出来了,十多平米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却挤满了人。
二叔是最后一个离开廊道的,出来以后他突然拍了下脑袋,自己嘟囔了一句,“草!我把这茬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