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一筹莫展之际，我紧张地低着头看着地板，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扔来一个小纸团？纸团很小，要不是我眼很好，可能就看不到它从我的脚边飞过了。这是？凭借着我多年考试作弊积累的经验，这个小纸团绝对不会是普通的小纸团，也许可以救我的命。

环顾四周，每个人好像都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并不能确定到底是谁扔的，算了，不管了。我弯下腰假装在系鞋带，顺便小手一勾，勾到了那张纸条。

啊，原来是这样。

“主任，我想起来了，你刚才说的是选下一届新主任的事情吧。”因为整个弯腰的动作我都做的很自然，字条看完后也很快给我放到口袋里了，平时在学校的时候就经常这样作弊，所以我速度很快很自然，相反曹大成倒是很惊讶。

本来想着暗暗吃我一波，没想到我这样就蒙混过关了，看来他也觉得没意思了，我的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那字条到底是谁扔的？老李老赵？虽然是他们帮我的可能性很大，不过也不大可能，他们想帮我至于这么麻烦吗？

而且老李一向喜欢和我开玩笑，这次的事明显是曹胖子想为难我让我出丑，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老李一向喜欢捉弄我，费得着这么费尽心思帮忙吗？

去市区的路上，我展开字条再看，这字迹也并不像老李的，老赵的字我却是没见过，是老赵吗？

“老李，你刚才干嘛不帮我！”我坐在老李骑的三轮车后面，三轮车上面我的旁边都是不多的垃圾，车旁边挂着扫把和畚箕，味道虽然很臭，但我已经闻习惯了，现在心里唯一过不去的就是那件事。

“老张，这你可别怪我，老赵和我说了，你最近老是心不在焉的，不止是今天，昨天和前几天也是，早会全是开小差，我们想着这次你被老曹发现了也是好事，你被他当场说一下也省的我们提醒了。”老李这说的倒是实在，我一下不知找什么理由来反驳，原来我这几天都是心不在焉的？

“那你看看，这不是你写的吧？”我想着，还是把口袋里的那张字条递过去，就算不是老李写的，他在这个单位混了这么久了，也一定知道是谁写的吧？

你说我这也真是的，窘迫之时受人帮忙，却不知恩人是谁了，大家都是一个单位里工作的，我张诚非得把这人找出来，好好谢谢他不可。

“哎呀，老张，没想到你在单位里人缘还不错啊，还有人知道这样帮你？”老李不无酸调地说道，我心里不服，嚯，就许你老李在我们单位里呼风唤雨，还不许我有几个暗地里的人脉了？

不过我还是没有说出来，眼下这样的斗嘴没什么意义，这人一下找不出，我越是有种不安全的感觉，老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看着我？不过人家毕竟是好心帮我，我有必要这么警惕吗？

是不是我想太多了？

“老张你看，这上面的字虽说不多，就几个字，可是都写得歪歪扭扭的，不像是正常情况下写的字。”我知道老李的意思，这个字我看来也应该是左手写的，故意不让我或者让老李知道是谁丢的纸条，还以为我不知道的事情，老李会知道呢。

“那看来你也不知道了，那好吧，算了，咱们不管那么多了。”我拍拍老李的肩膀，示意他目的地到了，可以下车干活了。

“不过老张，你今天在开会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啊？那么入神？我当时都暗地提醒你好多次了，你一次也没理我。”老李一边用叉子勾下水道里的异物，一边找我搭话。

“没，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想家了。”我当然要撒谎对付他了，真正想的东西要是跟他说，指不定他怎么看我呢，不过老李之前真的好想提醒过我好多次了，仔细想想今天我还真的不能怨老李。

我举起手里的叉子，因为是早上，大街上的人还不是特别多，尤其是清晨刚下过雨，街道上湿滑湿滑的，行人就更少了，上班的人这会估计还在睡觉，上学的孩子这会也许已经在学校了，地面上的垃圾纸屑倒是不多。

但是一晚上过去，经过雨水的冲刷，很多垃圾都被冲到了路旁边的阴沟里，我们扫大街的最烦的就是这个，平时扫地面多少垃圾都不怕，唯独这个阴沟里的，哪怕是一点点的果核，清理起来也是十分的不容易。

我和老李穿着胶鞋戴着手套，因为翻不开阴沟的盖子，我们只能蹲在马路牙子上，用手里的叉子，一点一点把里面的垃圾勾出来，很是辛苦。

这样一路下来，虽然早上的空气很清爽，但我已经是汗流浃背了，自然也早已顾不上什么字条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