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古怪病人
尚泽杰有些气恼道:“挂我电话也就算了,来找你人也先走一步!”拿出手机拨号,又是立马接听:那头简洁明了一个字:“说。”尚泽杰倚着秘书工作的台面上,问道:“在哪儿?”“路上。”
“回家的路上?你真的去找小医生了啊?唉唉唉,你可悠点脾气,小医生可经不起你的暴脾气……”尚泽杰看看手机,无语地按下睡眠键。“又挂我电话,下次看我还给不给你办事!”
顾沐辰的车缓缓驶进房子,看见自己家的灯亮着,心中有一丝丝的暖意,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内心不知何时融入了满满的幸福感。
手指放在识别处,门自动开了。一进门就听见哼歌的声音,歌声清冽而又甜美,听得出来这个女孩的心情很好。在出关口换下鞋子静悄悄地走了进去,很显然女孩丝毫没有发觉身后陌生男子的靠近。
顾沐辰只是想看看这个女孩在做什么,并不想打破专属于她的这份认真。却未料想到自己不经意地靠近吓到了她。夏末无意转过身时,发现身后站着一堵墙,砰的一下,撞到了。
“疼。”夏末边揉着自己的脑袋边抬头,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若无其事地站在自己面前,衣服贴合着他精炼的身材,那张臭到不能再臭的脸竟然挑不出一点不完美,对上男人的眸子,似乎,这个人,有些熟悉……
“看够了吗?”男人凉薄的嘴唇轻启,夏末的思绪被拉回。有些惊魂未定地说着:“大叔,你怎么站在别人后面都不说话的!”大叔?顾沐辰的内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曾经也有一个孩子叫自己叔叔……
刚才顾沐辰对上女孩的琥珀色的眸子时,深陷进冥思苦想中。这个女孩让自己一直有说不出的熟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名字?”
“夏苇。”夏末有些平淡地说道。顾沐辰一听,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如果真的是她,怎么可能不会认识自己呢?
转身冷漠地离去,夏末已经猜到了他应该就是顾先生,自己这短时间要照顾的病人!见他快要上楼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迈着自己的小步伐小跑了过去。
“顾先生,您吃晚饭了吗?”顾沐辰没有停下脚步,夏末仍然继续追问:“没吃的话要不要吃点虾仁粥?很好吃的。”
夏末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有些失望地转身,刚垂下颓靡的头,就听见一声深沉的声音:“盛一碗。”
夏末倏尔惊喜道:“好的。”立即小跑到厨房,拿起一个大碗,装上刚刚出锅的虾仁蔬菜粥。夏末将两碗粥端到餐桌上后,顾沐辰就下来了。他褪下了西装,一身家居服着在身上,少了些严肃冷漠地气场,多了些阳光的活跃气息。
顾沐辰优雅地拉开椅子,在餐桌前坐下。看着卖相还可以的粥,伸出修长的手指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的粥送入嘴中,慢慢嚼咽。
望了望夏末,又舀了一勺……不得不说,这小丫头的手艺不错。虾肉Q弹嫩滑,与粥中的绿色菜蔬咀嚼在一起,仿佛虾仁的每一丝肉感都得到了升华。夏末期待的眼神想得到一些回复,可许久都没等到顾先生的回话。
索性自己也拿起勺子开吃起来,夏末吧勺子先将表面的粥往一边滑,在舀起来,在最前轻轻地吹一下然后放进小嘴里。
顾沐辰意识到了夏末的这个动作,心中不禁再一次被牵扯。怎么连吃饭的习惯都是一个样子的?顾沐辰有些惊喜地问道:“你之前有见过我吗?”
夏末疑惑地看着顾沐辰,随即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了吗?”顾沐辰似乎有些失望地说道:“没事。”转而继续享用自己的晚餐,说实话,顾沐辰觉得这恐怕是自己这几个月以来吃得最多的一餐饭了吧,一时竟难以置信。
饭后,整理好餐桌的夏末拿着一些医疗仪器上了楼,她可没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家庭医生。楼梯盘旋而上,悬在中央位置。一张日式的小方桌,四块素色乳白的坐垫铺在四方,构成一个小小厅。左转第一间房便是顾沐辰的书房,夏末敲了敲门,“进来。”语气中又恢复了严谨的感觉。
夏末走向顾沐辰的书桌,将手上的仪器放下。“顾先生,我先测测你的血压。请把你的手借给我一下。”顾沐辰很习惯地伸出手,夏末小心翼翼地将测压仪套进顾沐辰的手。夏末能清楚地看见他的手,有些厚实,手指却很纤长。
不知为何,夏末脑海里竟然想起自己在一本书里看见的那句:“我的手,宽厚而有力,纤长而温和。因为这样才能牵住你。而牵住了你,就会是一辈子的事。”接而将所有仪器都测了一遍,最后夏末缓缓取下仪器,“顾先生,您现在的血压正常,其他指标也很正常。”
夏末挽起手看了看左手上的表,继而说道:“现在是十九点三十五分,二十点三十分我会给你送来一杯热牛奶,顾先生,建议您在九点三十到十点间准备睡眠。你看,这样可以吗?”
“你才是医生。”顾沐辰依旧看着自己的电脑,没有看夏末一眼。
夏末有些识趣地离开,并轻悄悄地合上了门,以至于顾沐辰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已经出去了。不一会儿又投入到自己的工作当中。
夏末到了自己房间,拿出笔记本,将明日要买的东西一一记下。带着些许的强迫症状,夏末将食品分类写得详细而又清晰,看起来完全没有繁缛的厚重感。夏末热了两杯牛奶,热牛奶有助于睡眠,其实这是因人而异的。夏末也只是试试这对自己病人的效果显著不显著。
将牛奶端上之后,夏末还递上了自己刚才所写的本子。“顾先生,这是你这一周的膳食分配材料,你可以看下有没有排斥的或者不宜食用的食物。”顾沐辰拾起本子,双眸深邃不可参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