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苍天不公
秋天的下午,尤其是在乌云把太阳隔离人们的视线的时候,总会带来些沉闷的感觉。风吹、落叶,总带有丝丝凄凉。或许上天觉得还不够,又把一场大雨降在这个小小的城市——珠海高林。
远远望去,整座城市都显得那么孤独、无助,充满沧桑。大雨中的世界,有人望着窗外陷入沉思;有人借这点微微的空闲,合家欢聚,欢声笑语;也有人躲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回忆着过去......
一处不到三十平米的小房内,一个头发如乱草一样,身着蓝色T恤的“中年人”坐在桌子前,双眼空洞的望着手里照片。
这是一张毕业照,是他的高中毕业照。思绪飘飞,回忆着他的高中时代。高高的个子,阳光帅气的脸庞,成绩优异的他,是那么的受人瞩目。但天生性格腼腆的他,面对自己唯一喜欢的女孩却不敢表白。
思绪纷飞,“陈凡”一声甜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凡回头,只见黄色衣裙翻飞,一张朝思暮想的脸庞映入眼前。水灵灵的大眼,让人忍不住想去怜惜。
“我、我可以坐你的车回家吗?我的车坏了。”陈凡一愣后马上说道:“好啊,我送你回去吧。”就这样,二人安安静静的走过了这段不算长的距离,也是二人唯一一次的独处。
“或许,当时应该勇敢的告诉她,自己喜欢她吧。”他这样想到。轰隆隆,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炸雷把陈凡的思绪,拉回现实。闪电的光芒映照的他的脸庞是那么的沧桑。
望着手中的毕业照,不禁想到,“若是但是向她表白,或许一切都互不一样吧。陈凡啊陈凡,多么好的机会,就那么从你的手中溜走了;若是当初不那么冲动,生活也许不会如此糟糕吧。
“可惜啊,可惜”陈凡摇摇头说道:“一切的一切都是过去式了。”看看手表,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咕噜噜”一阵饥饿感袭来。打开冰箱,却发现冰箱中早已空空如也。无奈,披上外套,撑着一把扔在角落的伞出门买东西。
走在无人的路上,想着以前的种种。心中越是感觉苍天不公,狂风呼啸,伞已经挡不住瓢泼的大雨。索性便丢掉雨伞。
任雨水打在身上。心中的愤怒越来越强烈,放开步子,在大街上肆意地奔跑,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陈凡再也跑不动,不由得跪在地上。
仰天怒吼道“贼老天,你为何如此的不公。为何让我在一切努力之后,为何在大好未来展现的时候让我一无所有。为何,为何?”却是声音越来越低。单手捂住胸口,陈凡只觉胸口烦闷无比,似乎有千斤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噗”一口热血喷出,陈凡质感眼前一黑,仰天倒在了地上。脑海中却不断闪现着几年前的画面。“那个清冷的晚上,他从公司下班回来路上看见几个小 流 氓正在调,戏一个孤身女子,本不想多生事端的他,却听到了熟悉的求饶声。
是的,就是她,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孩。他冲了过去,想劝阻他们住手,却被奚落,耻笑。
“你还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是哪块料。”几个小混混丝毫不顾忌有外人在场,甚至还故意做样子给他看‘妞,给哥笑一个。’
并伸手去摸她的脸蛋。愤怒的陈凡,冲了上去,却失手将一人给打残废了。自己因防卫过当,也被判了两年的有期徒刑。
出狱后,因对方是地下组织,公司不愿多生是非,开除了他。
而那个自己及深爱的女人却告诉他“她早就又喜欢的人了,而且已经准备结婚了。之后,从前那个陈凡一去不复返,只留下一个邋遢而不知进取的陈凡”
就这样,陈凡昏迷在了雨夜中,风在吼,雨在飘,雷声在咆哮。雨下的更猛烈了。雨水肆意的倾下。陈凡早已经湿的不能再湿了。
霹雳炸响,一道闪电击倒了路边的树木,似乎是起了连锁反应一般,雷声隆隆,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击落在这片区域。
雷声隆隆,大雨有向暴风雨转变的趋势,没人知道在这公路上躺着一个昏迷的人。“霹雳”又是一声炸响,似乎连这座城市都晃了几晃。无人见,这道闪电正好劈在了陈凡的身上,他似乎看见了他那已逝去的父母,充满怜惜地看着他,就像儿时父母看他的目光,充满了慈爱。
不由得又想起了儿时的事情。他知道,自己被雷劈中了,身体的疼痛似乎根本比不上内心的痛苦。他只觉心如刀绞,心口似拥堵着一团血,却失去了将它吐出来的力量。
电光隐隐的在他体内流动。滋滋作响。但见他的身体膨大又缩小。似乎是想消耗体内那庞大的雷电能量,但人力终究有时穷,遭遇雷劈而不死的人毕竟是少数。
“轰”的一声炸响,他的身体随着雷声响起,化为焦炭,甚至四肢的末端都化为了齑粉。混合着被烧焦的树木,却是分不清那个是他的身体,那个是树木的残骸。而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我要死了吗?这样也好,省得为这世间的不公而烦心。
意识越来越模糊,却从未彻底的泯灭。陈凡只感觉自己不由自主的在空中飘荡,突然间,感觉意识又回归了自己。眼前蒙胧胧的发出亮光。终于看清了眼前。
“快点走”
“你们都已经死了,都是鬼,快走”
啪!
啪!
一个个鬼兵满脸狰狞,怒吼着挥舞着鞭子,抽打着那些不服从的鬼魂。
“我应该已经死了,那么......这里是传说中的地府。真没想到,还真有这种地方。”陈凡刚恢复意识,不由得向四周好奇的打量。
“快点!”前方一高大的青面鬼兵朝陈凡咆哮道。
陈凡顺着队伍前进着。
时间流逝,陈凡在无数鬼魂的队伍中已经麻木的走了一天。终于走上了奈何桥。陈凡走在奈何桥上,一眼看到奈何桥头有一血池,血池中各种毒虫毒蛇相互撕咬着。大多数鬼魂从血池上一走而过,可以就有不少鬼魂直接坠落进血池明显是生前罪孽缠身,难逃血池撕咬之苦。
“原来世间还是有公平在的”陈凡心中有些释然,看向对岸,“真漂亮。”
忘川河畔,花儿朵朵。却是凄美的彼岸花。
桥头不远处更是有着一尊晶石,倒映着一幅幅的画面,便是那传说中的三生石。三生石不远处便是一土石台——望乡台。鬼魂们走过望乡台便会来到孟婆旁。
孟婆,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老太婆,端着一碗汤水,给每一个经过的鬼魂喝。喝下汤后的鬼魂都变得浑浑噩噩,自动跳入孟婆身后的轮回中。
我不喝,我不喝,我不要忘记,不能忘记......嘴上虽然喊着,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端起孟婆汤喝了下去,然后浑浑噩噩的走向了轮回。陈凡感受着身上无形的力,身不由己地向前走着。
“难道我也会像他一样,彻底忘记一切,再也不复之前的记忆?那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啊!可我又能如何?”陈凡身不由己的一步步前进。
前面的鬼魂一个个地步入轮回,马上就到自己了。
轰!
天崩地裂,只见周围出现无数的裂痕,裂痕周围的鬼魂直接灰飞烟灭。就连孟婆也似泡沫般消逝。“不好”陈凡恐惧的看着这灭世的景象。同时感觉到身上无形的力消失了。
“拼了”束缚消失刹那,陈凡飞奔一跃,朝着轮回通道一跃而下。陈凡不知道的是,紧随他跃入轮回隧道,一道大裂缝便吞噬了轮回,随即整个地府一点点的分崩离析,只有三生石、奈何桥、与望乡台光芒一闪向天外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