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治心
女子的话对于我来说,简直太过莫名其妙。我抓了一把草,忍着剧痛道:“你……你说什么?”
女子终于开口说话了:“你的心脏……只怕……”
女子的这句话令我十分吃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的心脏……”我道:“我的心脏怎么了?”
那女子像是极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道:“你若能够对得起她,那么……你将什么事都没有。”
我愕然半天,从这一句话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那女子又道:“我先帮你止痛吧。”我痛的实在受不了,连声道:“多谢了!”
我很好奇她是怎么帮我止痛的,我以为她会喂我一些草药……
她让我把上衣全部脱掉,裸着上身,我照做了。她突然说了一句:“果然是这样……”
“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动一下,也不要讲话,等到我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再开口。”
我应了一声是。
她不再讲话,在为我治疗。我就那样忍着疼痛,躺在那里,到最后我的胸口,就像要炸烈了一般。
可是,我没有感受到她为我治疗的迹象。我真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我答应她绝不能讲话,于是我静静的等待着。
就在我等的不耐烦之时,我听到马山一声惊呼,这一声惊呼里充满惊恐和困惑。马山的声音陡然止住,像是竭力在控制自己一样。
马山为什么惊呼?马山是一个极其理智和镇定的一个人,一般事是绝不能让他发出那一声惊呼的!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的疑惑达到了顶点。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受到了我的肚皮阵阵发麻,那种麻麻的感觉渐渐移动,我全身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这是什么?
我分明感受到了有东西在我的皮肤上移动,我感受到了这东西该有无数只脚……我不敢去想,那形象立马在我的脑海里鲜活起来!
这是什么治疗方式?紧接着,我又感到又有几只东西在我的身上爬动……我几乎要大叫,动起来,我随即想到那女子的话,保持了镇定。
“二十年后,依然是条好汉!”阿Q的这句话在我的脑中突然飘过。
过了一会儿,我感到那东西,爬到了心口,然后我就感觉到了我的心口突然一阵剧痛,那东西像是钻进了我的心脏。紧接着,又是三只……
我的心脏开始翻江倒海起来,无数的东西像是围着我的心在啮咬起来,我的心脏像是一点一点被啃食。
我像是听到了那啃食的声音,那声音发出了“枯枯”的声响。我痛到了极点,实在忍不住,竟然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之时,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当我醒来睁开眼睛之时,我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阳光……我看到了树,我看到了云朵,我斜目望去,我看到了我躺在了一块草地之上,这草地不是草坪,但胜过草坪。
天哪,我惊呼起来,我什么都能够看到了!马山说的果然没错,我的眼睛只是暂时看不见而已。我用眼睛四处看了起来,这里的风景实在的好,蓝蓝的天,青青的草,远处有着一些小山。这里简直令我有些怀疑便是陶渊明写的“桃花源”。
我简直太过兴奋,兴奋的竟然有点想哭,当我从盲人的行列走到正常人的行列,这种激动,确乎令人想哭!
我爬起身子,拼命的跑了起来,这里是一片相对广阔的“草原”,我不由得发出了“呜呜”的喊叫声!
任由汗水流满我的身体,任由风儿刮破我的脸庞……
就在不远处,有一阵波光粼粼的反光。我看到那是一个湖,湖水反射着阳光,映入我的眼睛。我要洗个澡!我大声喊叫起来!我冲向了那湖。
就在我奔到湖边,我一呆,我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确切的说是一个女子的背影,当我看到这个背影,我几乎激动的大叫起来——蓝灵!这一定是蓝灵!如此娇媚的身影,只有她。我本来是想恶作剧一番的,诸如悄悄走到她的身旁吓唬她一下,但我随即打消这种想法,这太过幼稚了。
“蓝灵!”我大声叫道:“你到哪去了?”我不由自主的向她跑去,我分明看到她的身子是剧烈一震,然后,我看到她猛地转过身子!
她看我的表情复杂程度,我不能形容出来。但我知道,我看她的表情应该不会比她更加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