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 欲望与天平
三十七章 欲望与天平
今天天气很糟糕,女人站在玻璃窗前心情莫名的烦躁,她闭上眼不去看窗外的淋雨的人,看见他们如此窘迫,她很生气,因为她最讨厌看见的就是羸弱得毫无反击能力的人,这些人就应该放在锅里煮,火里烤,才能激发出他们想要反抗的心理。而就这样赖活在时间的人还不如去选择一个华丽的死法,女人这样愤恨的想着,这时有人过来了。
“嘿,今天怎么样?”
“什么?”
“今天怎么样,任何,身体,还是心情——”
“与——你——无——关!”
“放松,我只是问候一——”
“你可以离开吗?”
“好的,好吧。”
女人的情绪在这里是出了名的反常,院里很多病友都非常害怕和她说话因为一般说不了几句话,女人不但不看你,反而会暴躁,属于危险病人。
老医生好久没来上班了,因为家人生病了,自己请了假,今天来到久违的办公室,老医生径直打开最左边小柜子里的病历,翻开阅览,林澜依,精神分裂,伴有狂躁,妄想,人格目前呈规律性分裂,时间间隔两个月。
老医生翻开新的记录,看见一次特殊记录,这次发病似乎很怪异,刚换成另一种人格不到一天,就被之前的人格抢占了,并且伤了人 ,是她的女儿,已经住院治疗。老医生眉头皱了起来,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老医生合上文件,披上白大褂,准备去看看患者。
来到这里已经有两个月了,乌明轩在这家公司里显然没有话语权。虽然之前在这家公司有股权,但是并不显眼,乌明轩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因为合同上有承诺自己可以派人在这家公司任职,而现在权力如山倒的乌明轩派来了自己。
他的职位并不高,只是一个小部门的总监,而沈梦溪只是一个小总监的助理,沈梦溪似乎有点不适应这样的位置变化,但是他看到本该更不适应的吴明轩在这样的位置上却做得很认真,就好像他本来就是一个小齿轮一样,从未做上过董事长的位置,沈梦溪打心底里佩服他这一点。
这家公司是做进出口贸易的,乌明轩好在精通很多外语,而且与领位的关系维护的很好,毕竟他曾经也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人,他通晓大人物与平凡人的区别,自然也能迎合他们的喜好,很快,乌明轩对沈梦溪说,下一次的出国公差一定会落到自己头上,沈梦溪一点也不怀疑,在这里,乌明轩为沈梦溪演示了真正的丛林法则,沈梦溪受益匪浅。
虎落平阳不一定被犬欺,也可能附于犬,然后居于犬之上,大人物也一定是能屈能伸的,再加上乌明轩曾经在自家公司也是出了名的亲民,沈梦溪经常看到乌明轩自然的奉承公司的信任圈的人物,不论是领位还是领位边的红人,都被他哄得很好,也看到乌明轩自然的为一个小角色点烟哈腰,没有一丝的阴险小人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很和谐,这就是一代商业巨头的情商!
在这里的两个月,沈梦溪跟着乌明轩学到不少的为人处世,在心里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生的导师,果然不出所料,公司最新的出公差的任务已经落实,其实就是去公费旅游,这样的美差,一般都是公司领位边的红人才能做的,在公司没个三年五载,根本没有资格去做这样的事情。
乌明轩将自己的妻儿安置在离公司不远的一处出租房内,虽然稍稍简陋了点,倒也温馨,在沈梦溪看来,乌明轩的儿子似乎继承了他父亲的气度,小小年纪就懂得结交四方。与人交好,公司里很多和乌明轩熟识的领位都认识乌子然,小小年纪在大人的社交场合也能做出样子来。沈梦溪很喜欢这个小孩儿,他知道自家女儿更是迷恋他,但是年轻人的世界沈梦溪更是不懂,只是知道对乌子然很好。
出国前,乌明轩出去了一段时间,不在公司,也不在这座城市,妻儿只知道他去办事儿去了,具体在哪儿也不清楚,家庭关系似乎从来到这里就有了些微妙的变化,沈梦溪微微感觉到,就对乌子然更好了,经常关心这个孩子。
“沈叔,你啥时候也把梦佳他们接过来玩行吗?”
“咋了,你在这里不是有很多朋友么?”
“他们都不是真正的朋友,只有南书,夏子,梦佳他们才是我真正的朋友,我一个人有时会也会感觉到很累。”
沈梦溪很惊诧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会说出这种话,但是对于别人家的家庭教育,沈梦溪无权理说,只是好好劝解着这个早熟的孩子。
“子然,现在没有办法哟,只有等沈叔好好工作,有了一定基础才能接他们过来,而现在,他们也不在假期,要不什么时候你和我一起回去?”
“回去吗?不行的,爸爸不让我回去,说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他一点也不懂我。”
“你爸爸为了你们正在奔波劳累,你可不能这样想,他也是为了你们好。”
“不是的,他只想重新创建他的公司,他的精力根本不在家里,昨天我看到他们吵架了——”
沈梦溪知道乌明轩家庭关系出了问题,但没曾想到会这么严重,他和乌子然聊了会儿,男孩儿就走了,沈梦溪想了很久,自己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呢?
男人将东西狠狠摔在沙发上,怒发冲冠,刚回家的女人吓坏了,也没想到这个时间他会来,女人轻轻将男人的头,埋进自己的怀抱,男人稍稍安稳了些,但是还是喘着粗气,来表示自己刚刚所受的委屈。
女人已经围好围裙下厨做饭去了,男人进了浴室,想到什么又出来了,找到自己刚刚摔进沙发的小盒子,微笑着从里面拿出一个项链,他轻轻逼近女人,一把从后面抱住她,女人吓了一跳,弄了一身的水在身上,女人嗔怪的转过身,就看见一条绝美的项链在自己眼前闪着光,夕阳从男人背后的窗户照射进来,投射在项链上,反射面非常漂亮,女人从未收到这样的礼物,除了自己结婚的时候,那条项链,还是镀金的,女人似乎已经忘了那条项链的所在。她沉浸在男人温柔的目光之中,献上自己热烈的唇。
男人的眼神同样迷离,他一把抱起女人朝卧室走去,女人开心的笑声回荡在屋里。
几番云雨之后,男人和女人在床上依偎着,男人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样子,女人很疑惑。
“您还不走,要干嘛啊,难道你决定了?”
“我想在你这儿待几天,行吗?我好想你。”
“我从不懂得如何拒绝你。”
“你真的很迷恋我,我走了你要怎么办啊,毛毛。”
“你怎么又叫我小名,不要叫我小名啊,跟你说过了,好难听。”
“我爱你的全部,每一寸,每一分。”
“是吗?那何时你能永远呆在我身边。”
男人不再说话,似乎这个问题没有办法说出答案,男人用实际行动堵上了女人的嘴。女人似乎很吃这一套,也不再询问,毕竟有酒今朝醉,女人翻个身继续自己的欢愉。
“诶,为什么生气?”
“什么?我没有生气啊。”
“你刚来的时候,你忘啦?”
“哦,只是一个电话,那女人很吵,和你不一样,你从来都只会为我分忧。”
“你生气的样子好吓人,从没有见过你动那么大的气?我以前听人说,越生气代表越在乎。”
“那我现在很生气,生气到想把你吃掉。”
这次女人似乎并没有被敷衍过去,她一动不动的表情严肃的看着男人,想要寻找一个答案,男人的神情越来越难看。
“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
“所以呢?你准备一直把我当面包?偶尔会吃,却并不是主食?”
“你最近似乎越来越反常了,你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你别敷衍我,你说,你爱我吗?”
“我说了,我爱的全部。”
“那为什么不愿意做彻底呢?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个名分呢?”
“当初你说过你不需要名分,而且,不要让我提醒你,是你爬上的我的床,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你恐怕不只有我一个吧!”
“啪——”
一巴掌甩在男人脸上时,男人皱紧了眉头,左半边脸瞬间涨红火辣辣的疼。空气瞬间凝结。
女人眼泪汹涌而出,已经这么年了,她付出了整颗心,却在他心里这么不堪,生命似乎都没有任何意义了,男人迅速穿好衣服摔门而出,女人就在身后看着,看着男人头也不回的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