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 心愿
三十三章 心愿
小胖在好朋友病床边坐得端端正正,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床上的好朋友,她看见好朋友此刻就像孤儿院里那些刚接进来的孩子的样子,失魂落魄却有着一副倔强的神情,好朋友还在熟睡中,眉头却紧皱着,小胖伸出手将好朋友的眉头轻轻的抚平,似乎起了作用,好朋友慢慢有了均匀的呼吸声。
大概过了好几个小时,好朋友终于醒了,她的手被包扎起来,小胖开心的腾的一下站起来,突然啊的一声,好朋友关切地看着她。
“腿——麻了,嘿嘿,你终于醒了,你感觉好点没?护士已经帮你止血了,但是没有说什么,你怎么了,为什么那里会留那么多血吖?我好担心你。”
“小胖,谢谢你,只有你会担心我,可是我却对你那么不好,你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我有义务保护你,嘿嘿,我本来就是个孤儿,你会和我做朋友就已经不错啦,我不挑剔的,嘿嘿。”
“小胖,对不起,我对你不好,都是因为,因为我不想被你知道我比你还可怜,我比你还不被人珍惜,你的父母抛弃了你,但是你有你的院长,你的朋友们,但是我,我只有我虚无的骄傲,和更加可怕的家庭,你是那么开心,我是那么忧郁,我只有你,只有你,我只有在欺负你的时候,才会感受到一点尊严。你能原谅我吗?我希望你原谅我。”
小胖被好朋友突然的解释感到很心酸,小胖是个很聪明女孩儿,她是知道好朋友能叫得动的朋友也只有一个自己而已,但是从来不知道好朋友有这么心酸的家庭,小胖不由得好奇好朋友的经济支持会来自于哪里呢,会是像自己这样被一个好心人资助吗?但是,在那样的家里,好朋友是怎么生活的呢?
医生进来的时候,语重心长的问起女孩儿,他们的谈话内容让小胖大吃一惊。
“你才多大?”
“十五”
“为什么要药流?你知道你这个年龄怀孕时间很危险的事情吗?即使要流掉,也应该来医院好好做个手术,你这样做很可能会害你自己一辈子,你知道吗?”
“现在没事了,就行了。”
“唉,你还得住院十天,不要提前出院。”
小胖紧紧唔住自己张大的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和听到的区区几十个字。
落地窗随意的拉开着,窗外风景正好,晨光洒在这片土地上,这里房子很少,想这样风景独好的别墅花费昂贵,也没有多少人愿意住得这么偏远,只有房子的主人不希望被外界打扰,才选了这个桃花源。
卧室内的的陈设很简约,都已黑色为主,床上所有用品都是纯黑色的,窗边的柜子上摆着一杯水,一个盘子,盘子里有一个煎蛋,有一个三明治,还有些西柚,还散发着热气,床另一边的柜子上摆着一瓶玫瑰,很新鲜,像是刚从花园里剪下来的。
床上的男子睁开睡眼,他看到玫瑰,微微笑出了声,他轻轻的拿过瓶子,将脸埋在玫瑰里,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怡人的香气让他享受得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他将花瓶摆回柜子上,靠在床头拿过早餐三两下解决掉了。
厨房的男人放下围裙,穿好西装,才来到刚睡醒的男人房间,门开着,但他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门,男人刚拉开衣柜,听到敲门声转过头去:“汉森,谢谢你,每天为我做早餐,我觉得我没有资格享受到你这么周到的服务,我准备——”
“你什么也准备不了,你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在家里等我回来,只要你乖乖听话,你要做的事,我会帮你做完,只求你呆在我身边不要再想离开就行,deal?”
“汉森,我,你知道这样是没有用的,我不爱你,我甚至不爱——”
“男人,我知道,你还是个直的,但我也相信,迟早会发现你身体另一个大陆,你不一定只会爱女人。”
“你这样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呢?只是徒增烦恼罢了,你也并不快乐,对吗?”
“不,你不要总用你的思想来揣度我的想法,我很快乐啊,只要每天能见到你,我就很快乐,只要你在这里,我就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儿,只要你不离开我,但是,如果,你哪一天真的离开了,我会让你付不起责任。”
顾汉森拿过自己的公文包,愤怒的将门一摔,将男人关在里面,而这扇门哪能关着一颗想飞的心,他做的只不过是用他想要的来限制他的自由,心上的锁才能打不开。而这把锁终究会生锈,掉落,到那时,就再也不会受他掌控了,他知道,所以,尽管这段时间很短,但是,他都会将它当做一辈子来珍惜。
屋里的男人叹了一声气,一个情字让多少人做错事还不知悔改。男人将玫瑰花插进客厅的花盆里,尽管他知道明天可能会枯凋,但是他就是不忍心扔掉这些花,每天都会有新鲜的花,也就意味着每天都会有凋枯的花。
在这里已经住了将近一年了,而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所以还必须靠着这个男人帮自己完成。他的确是个好朋友好帮手,他为自己做的可能自己一辈子也还不完了,但是就是给不了他想要的,那是一个男人自己也没有办法逾越的底线。
这个男人有一整个公司要管理,每天有那么多的工作,但是他365天了,没有一天早上醒来看不到他做的早餐,他怕他吃的厌烦,还经常变着花样给他做,各式各样的,男人刚开始也拒绝,但是男人从不逼迫他,在这间屋子里,男人的每一个要求,都会得到满足,渐渐的,男人开始接受他的早餐,甚至觉得不错,有是也去公司接他,但是男人大部分时间需要他呆在家里不要出门,说要杜绝一切危险。
在顾汉森做自己的工作时,男人偶尔会端去一杯咖啡,轻轻为他捶捶肩,都是在礼貌范围内,像是对待一个朋友,他知道那些这个国家的典型的同性恋,那些酒吧里的大汉,他知道,他们的性欲都很强,但是顾汉森自始自终都只做了一件强迫他的事,就是要求他来这里和他同居。来到这里,本来做好了九死一生的准备,但是却无比轻松舒适。现在,他坦然的接受了这个男人的付出,他不知道,这样下去,自己是否会像顾汉森说的那样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同性恋呢?或者说自己真的会爱上他吗。
男人很庆幸顾汉森是个在花旗长大的国人,他有着自己民族的相敬如宾的风度。而自己也相对轻松的面对生活。自从进入顾汉森的公司,他懵懂,面对一切困难都是顾汉森给他摆平,自己就像个小学生一样,只是这个老师想的并不是教学罢了。第一次因为误闯进他的办公室,就注定了后面这一段孽缘。男人悲哀的想,要是当初没有那样闯进他的空间,此刻的现在应该是自由的。而自己似乎也越来越习惯汉森的照顾,自己最近似乎出现了性别认同方面的问题。而最终目的还没达到,自己不能放弃,又该何去何从。
南书很少去顾汉森的办公室,因为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很多公司老总都喜欢把自己的办公室设在公司的最顶层,有最好的视野眺望全城,他就偏偏把自己的办公室设在最底层,就在停车场上面,光线很不好,但是里面常年亮着灯,也讲究。公司的人都不理解,南书非常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南书的画室在几条街外光线最好的地方,每次来顾汉森的办公室,都有一种想逃的冲动。
南书是在街头啃面包的时候被顾汉森发现的,那时南书摆着几幅并不怎么出彩的画在一条街上混着,已经住不起旅店,只能在商店的屋檐下勉强凑合。学校在成南书开始自暴自弃的第二个学期就将其开除,当初引荐他的老画家来看过他一次,出乎意料的,鼓励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用在意大众的眼光,他说,一个没有流浪过的画家就不是一个完整的流氓。成南书觉得大彻大悟,觉得自己就是在接受考验,历练太少,纵然思想广阔,也跳不出见识的包围圈。他决定开始了他的苦行僧般的生活,开始流浪在花旗的街头。
他天天去救济站拿吃的,就睡在屋檐宽的商店下,一席报纸就是床和被,而自己的心就是枕头,每天这样,信手涂鸦的画着,刚开始几天,因为睡地板的缘故,后背快疼得受不了,然后他发现天桥下也是不错的选择。拖上一张别人扔掉的床垫,捡几件衣服一塞,天然的敞篷卧室。南书就这样,白天卖画,晚上寻欢作乐,貌似精彩的过着他的修炼般的生活。
而就在某一天,南书发现自己的画已经放不下桥洞,南书准备扔掉一些,就在快接近垃圾桶的时候,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拿过了他手里一幅画。
“嘿,我认为这幅画可以作为我这段时间苦苦寻找的产品宣传画的背景。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
“噢——当然,你尽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