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带来的秘密
在场的人都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苗引蹲下身抱起小猫,她坐到了老黄身旁。
“我叫苗引。引,就像引子一样,可以带来很多故事。事实也是一样的。我爸爸是在我出生那年死的,听妈妈说,他是从山上掉下来摔死的。”她说着,脸上的表情变得沮丧。“所以我从来没见过他。”大家的目光都变得有些同情。
“我是妈妈一手带大的。可是她并没有给我什么。因为我的命很硬,无论她有多么大意,我都不会死掉。”
她看了看大家,接着说到:“两岁时,她把我扔到了后山,被路过的村民抱了回来,送到家里,还劝说了她。三岁时,她经常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一丢就是几天,周围的邻居都会给我送吃的。”
“就这样迷迷糊糊五岁的时候,小咪是这个时候来我家的。那时候我看着它的眼睛,我能知道它想表达的任何东西,它也能知道我的想法。”
“后来,妈妈不同意我整天跟小咪在一起,她有很多次都打算扔掉它。有一次小咪被她蒙着眼抱去了后山。然后我才发现,不只是小咪,所有的猫,我都能读懂它们心里面的想法。它们就跟人类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你能和猫沟通?”岢爻惊讶地问到。
她沉默地点了点头。“小咪是我唯一忠实的朋友。它不会像村子的人那样,总是同情我,可怜我。”
“我上次听到你妈妈让你不要一个人出去,我看你妈妈还是挺关心你的。”小胖说得一本正经。
“只有我妈妈知道我与别人不同,她怕别人发现我的秘密,她怕别人说她生了一个怪物。”
“你不说出来,别人怎么会发现你的秘密呢?”老黄越发地好奇了。
“晚上的时候,我可以像小咪一样灵敏。我可以像汩汩一样上到梁上。还有,我能看到很多你们看不见的东西。”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到几乎听不见了。
“看不见的是什么?”花奶奶冷着脸问,但是她已经猜到了。她看着苗引冷静的脸上没有波澜。她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苗引看着大家,表示自己已经说完了,也希望大家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了。
“那你妈妈呢?”老黄已经把机会给她了。在跟她做最后的确认。
“反正她妈妈不爱她”小胖冷嘲热讽地说着。不是嘲讽她,是嘲讽她的妈妈。
“孩子,听花奶奶说,你好好回去跟你妈妈生活,外面流浪的日子不属于你。”花奶奶第一次跟着所有人的想法不一致。她拒绝了苗引的加入。苗引沉默的看着她。希望她给她一个机会。
“吱吱,吱吱,吱吱。”汩汩着急的跑到花奶奶面前,推搡着她。花奶奶却一点也不动容。
“喵呜~”白猫很愤怒地叫了一声。紧接着屋外的各种鸟叫虫鸣。大家都变得惊悚了。
“唉,看你们吧,天意不可违。”花奶奶的执拗终究没有把苗引挡在门外。
那一夜,比任何时候都要安静。她们多了一位新成员。却让每个人都觉得她是一个迷。她安静地像猫一样的性格。
“花奶奶,你怎么了?”岢爻看着这个躺在茅草上,背对着自己的花奶奶。她一直唉声叹气。身旁安静熟睡的苗引,她怎么也理解不了她跟别人的不同。
“睡吧。一切上天自有定数。”花奶奶不想做多余的解释。她知道,该来的躲不了。
“喵呜~”小咪在苗引怀里挣扎着跑了出去。苗引的梦里不知道梦见了什么。额头微皱。
起风了,外面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山雀的叫声久久回荡在山谷里。烛火已经燃尽,洒了一地的蜡。月光插隙而入。屋内仍然漆黑一片。潮湿的茅草上,一阵腐味。刺激着所有人的嗅觉神经。
眼看天已经朦朦胧胧开亮。徐途南是最早一个醒来的。他蹑手蹑脚地绕过老黄和小胖走到了屋外。外面的空气带着大山的味道。
他突然来意,要是去到后山就能看到日出了。一有这个想法,他就要去执行。
他顺着小路准备上山。这个山不算高,等他看完日出回来,估计大伙儿才刚睡醒。他把手插兜里,然后走上了小路。但是每当他走几步,旁边的枯草里就沙沙地响几声,他难免会觉得有点古怪。
“汩汩?”他叫了一声。出来的真的是汩汩。但是,还有苗引。她是从他后面出来的。他看到她的时候不由的皱了皱眉。
“哥哥,你别一个人去后山。”苗引看着她,想要扯起一抹友好的笑,却还是僵在了脸上。而对于徐途南,他只是觉得后山对她来说,有着太多不好的印象了。
“等太阳出来再去吧。”她继续说到,想要留住他。因为,在她的眼睛了,不远处的丛林里,站在一个女人,她一袭黑衣,黑发遮住了整张脸。她在冲着他们招手,她在等着他们过去。
苗引不想告诉他事实,她不想所有人都躲着她,害怕她。可最害怕的,是她自己。
她知道,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徐途南过去,因为她知道,他一过去,他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生病。
“哥哥。你相信我吗?”她终于扯开了一抹笑,这抹笑,像是在换取他的信任。他没有理由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