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是指南针
用一个烂俗的比喻“如果人生是一条道路”我们会遇到无数的分叉口,选择很重要。可是我“路痴”,而且还有“选择性障碍症”。那么,我算是完了。如果比起一个好的伴侣,我想我更需要的是一个伴我一生的挚友。
你是我的“指南针”,关键时刻你会帮我做选择。可你却说,我的心底其实早就有一个答案了,只是你了解我所以正中下怀罢了。因为你经历过,所以你懂。
我和张俊会认识不是缘分,也没有什么浪漫的故事情节。可以说我们的认识是必然的,因为他的母亲和我的母亲是同学,他的父亲和我舅舅又是同事。所以,我只觉得我们认识的太晚了,这不科学。可能,一开始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
第一次见张俊是在一个很好看的餐厅里,彩色的玻璃窗、纺布的椅子还有一个螺旋状的木制梯。文艺范十足,他和他的母亲坐在靠窗的桌子旁,不得不说这一刻我点心动。每当回想起这一幕时,我都觉得这该死的“外貌控”迟早会害死我的。
真正和他熟络起来是在一个星期五,我从没想过会在那样的状况下遇到他。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上完补习班,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烧烤店。里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不是别人正是张俊。他和一伙人吃着烧烤喝着酒,重要的是还抽着烟。
痞气的样子,让我怀疑是不是眼花看错了。秉着对阿姨的责任心,我站在烧烤店门口给他打了通电话。
“张俊吗?你现在在哪?”
喧闹的环境夹杂着他的声音:“怎么了,有事吗?”
我:“有,你现在出来,我在门口。”
张俊拿着电话眼睛朝我的方向看来,他和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话便出了烧烤店。
“你怎么在这?”
我大老远就闻到他身上那股难闻的味道,皱了皱眉:“刚下课。你在这干嘛?”
张俊懒散的说着:“吃夜宵,看不出来吗?”
我:“回去吧,阿姨会担心的。”
张俊:“呵!合着你是我妈派来的阿?大晚上的辛苦了,回去吧。”
他转身就要走,我喊住他:“张俊,我没那个闲工夫!我只是碰巧路过的。”
他背对着我:“是吗?那就更没必要了,回去。”
我有些生气:“到底那个才是你,我好像看不懂。”
张俊:“我也想知道到底哪个才是我,别多管闲事了。”
我:“我也不想管,但请你自重,你有想过阿姨吗?她会担心的!”
就在前段时间我无意间听到了我妈和他妈妈的对话,张俊的妈妈在电话里哭了,哭的很伤心。我想也是好好的儿子变成这样,会心痛吧!
“你好像挺关心我妈的阿,要不送你了。我不需要!”张俊冷笑一声。
我:“张俊!你再说一遍!”
张俊:“听不懂吗!我说!你要!喜欢!我妈!就给你了!我不需要!”
当时的我很气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见不得那些自己要溺毙的人还非得拖着别人下水。我走上前,打了张俊一巴掌。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打人,我想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他惊讶的看着我,我伫立了一会儿就走了。我知道他一直看着我离开的背影,可我没办法回头,我不知道对他说什么,甚至都不敢正眼看他的脸。
那天过后,我们的关系不知怎么的变得更亲近了。这是个谜,世界未解之谜,只不过是我的世界。谁也默契的没提起那天的事,他也戒了烟变回了我初见的样子。
我问过他那天晚上我走以后他怎么样了,他说:“也走了呗,但是失眠了一晚上。我在想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胆子怎么这么大。”
我:“我胆子一直很大好嘛!”
张俊:“陈思茵,谢谢你。我好像找到出口了。”
我:“那很好啊,所以请我吃饭吧!”
我到现在也没问过他那段时间为什么会萎靡不振,但肯定是有苦衷的。我明白因为我也有待在深渊的时光。
“喂,张俊啊!你在哪?晚上有课没,快救我啊!”我焦急地给他打着电话。
张俊不紧不慢:“又怎么了?你杀人了?”
我:“哎呀,我没空跟你开玩笑。帮我送本素描书吧,我忘带了。”
张俊:“你是猪吗?天天忘东忘西的。”
我:“拜托了,我请你吃好吃的。”
张俊:“那拜托你先把前几次的账清清好吗。”
我:“呀!张俊,你一定要见死不救嘛!”
张俊:“知道了,等着。”
我:“你知道我画室在几……”
“嘟嘟……嘟嘟”张俊,你又挂我电话,好样的!想我请你吃东西下辈子吧!显然我是记吃不记打的人,算了以后再说吧。
有些东西我们没办法掌控,因为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人也很多。
张俊找了个女朋友,我觉得还挺好的。因为他心里其实挺孤独的,我了解。他跟我很像,只是他比我能掩饰,比我更能隐藏自己。我们都是明白人,很多事都知道,却不说。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谁噎谁知道。
可是那时的我没分寸,也不懂所谓的人情世故。我没有考虑过除我世界以外的人,无意间便伤害了他们,可是到头来自己却站在了原告的位置上。
梧桐是张俊同年级的同学,他们也是通过朋友认识的。张俊的朋友喜欢梧桐,结果梧桐却喜欢上了张俊。
我曾经问过张俊的那个朋友,“你恨张俊吗?”。
他说“有什么恨不恨的,男人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一度觉得这孩子将来是做大事的人,太有气量了。可是原来他也不过是打肿了脸充胖子罢了。 比起死鸭子嘴硬,我还是更喜欢诚实心眼小的人。
“陈思茵,你不觉得你和张俊走的太近了吗?”这是梧桐说的话,她平时看上去是个温柔又娇滴地女生。说实话我不太喜欢,所以自然也不太亲近她。可是当时在我面前的她,强悍的不止一点点。
我:“并没有啊,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相处的。”
梧桐优雅的喝着果汁:“那是你们原来,我管不着。可是现在我是他女朋友,我希望你以后能注意点。”
我:“不好意思,我不太懂。能说的直接点吗?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梧桐:“呵呵,你还真可笑!不用装无辜装单纯了,这就我们俩。”
我:“装?梧桐,原来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
梧桐:“我是什么样的人用不着你管,总之你记住离张俊远点就是了。”
我盯住她的眼睛:“你有资格吗?”
梧桐:“当然,我是他女朋友。而你,什么也不是!”
我:“这样啊,那你让张俊亲自跟我说吧。”
说完我便起身离开了,那时的我不担心也不害怕。我知道我不会输,我有“筹码”,但她还处在“赊账”的阶段。现在看来,那时只是我天真幼稚罢了。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当天晚上张俊就给我发了信息,问我是怎么一回事。我知道,梧桐应该跟他说了些什么。我没问具体的内容,只是回了他四个字“你信我吗?”。张俊并没有回复我,而我也没有太在乎。并不是什么很让我在意的事,所以就安心的睡了一觉。
要是放在现在,估计我早就慌慌张张的给他打电话了。越长大越患得患失,因为慢慢体会到了有些东西是时间沉淀下来的。没办法重来,也没办法补救。
过了几天我得知了他们分手的消息,我发自内心的笑了。果然“友情”和“爱情”的战争,友情不费一兵一卒就轻而易举的获得了胜利。
事后我问他你为什么选择和她分手,他说:“第一,她质疑你的人格,就是在质疑我交友的眼光和原则;第二,你相信我,所以我也相信你。再说我像是重色轻友的人吗?”
我义愤填膺地说:“不错小俊子,有觉悟。放心就算我以后有了男朋友,也绝对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的。”
张俊:“什么跟什么啊!还恶势力,等你先找到再说吧。估计得等下辈子了……”
我:“张俊,你就是欠抽!”
我并没有说到做到,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井哥曾说过我和张俊,就像是她和思思姐。关系不清不楚,迟早会出事。可是我觉得不一样,井哥从一开始就是“别有用心”的接近思思姐。可是我们是保持着友谊革命走到现在的,我不能说我们完全对对方没有私心。
但是我们之间更明白的是:比起越过这条线,去尝试有可能会以失去收场。倒不如珍惜当下,做彼此一辈子的朋友要来的干脆。
如果说把他放在“男闺蜜”或“异性朋友”的位置上。我宁可把他放在“紧急联系人”的框框里,因为他是唯一可以无条件相信我的人。不用解释,不用掩饰。他都理解,他都包容。
我想对梧桐说:“对不起,你才是受害者。等我真正站在你的位置上时,我才知道你心里的挣扎和不甘。可是等我明白已经太晚了。”
我想对张俊说:“以后再出现这样的情况,请把相信我放在心里。因为陪你走完人生道路的人一定不是我,而我不希望错过属于你真正的‘指南针’。”
20岁的我已经被现实磨的有点圆滑,有点暗淡了。可是没关系,至少你们曾看过有棱有角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