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住的耐怨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公司里还是不见这个男人的踪影,他也从来没联系过蓝馨,他就像从来都不属于这里,也不曾在这里出现过。时间久了,蓝馨也渐渐放宽了心。
少了当初的戒备和难堪,那天所说的话也如同从未说过一样。蓝馨还是和往常一样,整理完杨斌的办公室后便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无所事事.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好在只是一个月的实习,如果时间再长一些肯定会憋出病来。
昨晚明珑还给她打电话询问她最近的状况,她也只是应付了事,唯独没提工作的事情,本来说好是积累点社会经验,如果让明珑知道就是这么积累的,肯定会笑话她的。
蓝馨有些坐不住,但是工作需要她又不能乱走,虽她不清楚所谓的“需要”在哪里。于是他趴在桌子上,无论的玩弄着笔筒里的笔,然后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无精打采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贯穿她的耳朵,她猛地从桌上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正是杨斌。
如同久许未见,又好像一直等待,时间不偏不倚,杨斌就在这个时候出现,这是蓝馨绝对想不到的,看着蓝馨吃惊的神情,杨斌又说:
“今晚上你还有任务,这些资料在晚上七点以前全部记熟,你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说完便把一落文件都丢在蓝馨办公桌上。
蓝馨大致翻了一下,都是一些公司负责人的资料和照片,有些困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今晚您要赴宴是吗?”
“没错,今晚你也要和我一起去,你负责在一旁提醒我他们是谁就行了,好了,你准备一下吧,对了你会开车吗?”
蓝馨有些没底气:“会的,只是……”
“那就行了,到时候你来开车。”还没等蓝馨把话说完,便径直的走进办公室。
其实蓝馨她想说的是刚拿驾照没有多久,可是杨斌根本不给她机会,她也没有选择,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有点喘不过气,这或许是她所期待的,只是来到有些突然,一点防备也没有。
她调整好自己,开始记着桌面上的文件。
很快七点到了,杨斌和蓝馨一同走出了公司,和先前说好的一样由蓝馨来开车,虽然一路上蓝馨战战兢兢的,好在没出什么状况,总算是平安抵达了宴会的酒店.
杨斌一路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和蓝馨说过一句话,这样反而让蓝馨紧张起来,因为她不知道对于她的表现,杨斌是不是满意.
她就像一个在雷区匍匐前进的士兵,看似平静的周围却不知道下一个失误会发生在哪里。
进入宴会的现场,这是蓝馨第一次参加这种正式的晚会,这里的人都是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当然也包括站在她前面的杨斌。
杨斌在这显得十分从容自然,他与周围的人打着招呼,敬酒。看到这里,蓝馨也渐渐轻松了许多,眼前这个男人在无形中也给了自己依靠。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中年男人,这个男人蓝馨很熟悉,正是在杨斌给自己的资料中出现的。
杨斌突然显得有些不自然,于是咳嗽了一声,蓝馨也从中意会到了,她轻轻的朝杨斌凑去,准确的说出了那个男人的资料。说完,杨斌便上前去和那男人交谈了起来。接下来的几个蓝馨也都准确的给杨斌提了醒。
很快该认识的人都交流了差不多,蓝馨也总算能舒口气,只是杨斌依然和之前一样,对她的表现没有任何反应。可就在蓝馨以为一切就这么结束的时候,一个朝他们迎面走了的一个女人让她顿时慌张了起来。
这也在那资料里出现过,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不起来,而她越着急记忆就越模糊,杨斌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在那等待着。
这对蓝馨来说是多么恐怖的事情,这种无声的压迫使她开始出汗,而对于面前这个女人的记忆,也如同出笼也野兔,迸发的如此强烈,也消散的不留痕迹.
就在蓝馨不知该怎么做的时候,杨斌竟然主动上前和那女的打招呼。
杨斌很显然知道女人的身份,和她谈的很开心,虽然蓝馨暗暗的松了口气,但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毕竟对于这项工作她自己并没有做好。
到了晚会的后半段,蓝馨的压力也渐渐小了,杨斌也如同入场之前一样没有对她有任何表情,也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宴会终于结束了,蓝馨和杨斌也回到了车上朝公司开去。蓝馨也没干和杨斌搭上一句话,此时她也领悟到了小琴曾经所说的那些话,和杨斌在一起压力果然很大,现在的她只想快点结束这个夜晚。
“你先开到你家吧,一会我再自己开回去,今天晚上你也辛苦了,早点休息吧。”杨斌突然说道。
“嗯,好的。”蓝馨简短的回答,她不敢和杨斌有太多的交流,但心里又庆幸杨斌主动打破了这份寂静。
“你知道我的名字了吧,上次我是骗你的,没有别的意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杨斌从后视镜中看到蓝馨的面容,其实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很显然他是刻意的没有说完。
“没有关系,只是一个玩笑而已,我没放在心上。”
“今晚你表现的不错,比我预先想的好很多。”杨斌温柔的笑了。通过后视镜,蓝馨也能很清楚的看到杨斌,这一幕之后,蓝馨的防线彻底瓦解了,终于获得了杨斌的赞许,这一晚的折磨对她来说都是值得的。
此时,卸下心中武装的蓝馨也放开了许多。
“其实你一早就知道在场人的资料是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杨斌有些惊讶。
“因为从你和那个女人的交谈中,我可以看得出来。”
“那有可能是我刚好认识的也说不定啊。”
蓝馨想了一会又说:“不太可能,因为我不觉得你是会冒那种险的人。可能今天晚上对你而言只是我的一个考核而已。”
后座的杨斌笑了起来,对于蓝馨敏锐的观察,他在心中不由得赞叹起来。
“没错,基本和你所描述的一样,你很聪明。”
蓝馨被这种不信任表示有些希望,可换另一种角度看,杨斌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利益才会这么做,在这样的社会中自己也没有理由这么自私,于是便微笑予以回理。
但毕竟初来乍到,再加上她这种要强的性格,还是没能忍住那句悬在嘴边的话。
“反正总有一天你看见比我更出色的,你也会像你上一个秘书一样把我无情的置换掉,是吗。”
这句话明显对杨斌产生了一些刺激,蓝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能让她说出这样的话,俩人都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杨斌也只是看着窗外,他平静的说:
“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人,不过我也没有看走眼,你很聪明也很能干,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你吗?”
这也正是蓝馨所感兴趣的,“为什么?”
“因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一定从公司人的口中听到了一些关于我的事情,这一点我不会否认,但单凭这一点还不至于会让我做出这样的决定,你是一个很自我的人”,
“虽然这样的性格会让你在这个社会中吃一点亏,若是刚刚那句话,换作是别人那你明天基本上可以打包走人了,”
“但是我不会这么做,我从选择你那一刻起就预料到这一幕的发生。或许你也可以看成是我的好奇,也正是你身上的这种性格吸引了我”,
“一开始我不愿意向你表明身份,是不希望你和其他人一样看待我至于那个名字,只是我随意编的一个,不过现在我一点也不会担心了。”
杨斌依然看着窗外,平淡的说着。
蓝馨从他的话中读出了这个男人的孤独,一种徘徊于他人单调态度的孤独。一直以来的受人敬畏,以至于缺少能说心里话的人,而他也不再向别人打开心扉,直至遇到了蓝馨。
“也许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只会做好我的工作,也不会与你有更深入的关系,这一点我先说明,如果你觉得不能接受的话,我会辞掉这份工作。”
蓝馨利用自己还保留的理智说出了这番话,可一股莫名的悔意却在她脑海中萦绕,她不敢想那是什么,也不愿去多想。
“是吗,其实我也有自己的家庭,无论你能不能理解,我毕竟是一个男人,你很能干,我也不会为难你,所以这个你放心。”
一个“家庭”如同尖刀一般刺痛蓝馨的心,她此刻深深感觉自己已经中毒,她依然被这个男人所吸引,但道德的底线让她对其避而远之。这是毒也实在可恶,她越是这么想,内心的纠痛就越深一层。
没有结果的彼此吸引或许只是一场可笑的闹剧,但心中的悸动是否如愿把持,这一夜蓝馨似乎更加了解杨斌。
只是她无时不在提醒自己应当止步,自己也明白不应该如此作贱,突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实习的一个月是那么的长,可内心的深处却默默的抱怨这一个月不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