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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月军也算是半个富家子弟，家里有个后院，挺大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刀枪剑戟，说白了，就是方月军练习剑技的地方，他从小就喜欢舞刀弄剑，把袖子翻开一看，总有那么几条新旧伤疤相互重叠。

如果叫他放弃剑技，那还不如让他死了罢了。

方月军把洛吟霜带到了家里的后院，把书包一撇丢在地上，书包的边边角角沾上点泥土，但他们两个谁也没管，只顾拿起剑来。

洛吟霜就住在方月军家后面的大宅子里头，因为父母的关系，自小他们就玩在一起，洛吟霜小的时候还总是扯着方月军的衣角，在院子里边喊着哥哥边乐呵呵地跑。约摸着是从初中开始，他们两个倒是学会了斗嘴，后来洛吟霜跟着老爸学了点剑技，就有事无事地跟方月军一起练剑，但总少不了斗嘴的声音。至于后来嘛，上了高中以后，这样的生活就越来越少了。

5

“给！拿着！”方月军从刀架子里拿出来了最轻的刀，行内人一摸便知轻重，但对于洛吟霜可不是行内人。

洛吟霜一把接过了方月军递来的剑，掂量了一下，感觉有些许不一样，但也说不上来，她只顾把剑从剑鞘中取出来，摆好出剑的姿势等着方月军出招。方月军可不敢给开过封的剑给她，只许她用钝剑，因为这样，这把剑在夕阳下也掺不出一丝光来。

“你准备好了吗，我这一次可是要出全力的！”

洛吟霜把剑在空气中往地上的方向一甩，发出点风瞬间被斩断的声音来，校服和剑一点都不搭配，但这也不妨碍着她。毕竟胡乱练了三年的剑技，这点气势还是得有的。

方月军也把剑从剑鞘中拔了出来，顺势把剑鞘扔在了地上，这把剑是开封过的，自小跟随方月军身边。

方月军手中的剑在余晖中更显尖利，剑的边缘被晒得放光发亮，剑在这温热的天气里还是像往常一般冰冷。方月军说这叫做剑士的温度。

方月军与洛吟霜的距离还不足一米。

方月军手握着剑，毫不费力地从洛吟霜的发间划去，洛吟霜一个巧妙地低头躲过了这一招。他把剑顺势一回转，犹如蝴蝶飘舞，也像蜻蜓点水，身子穿过洛吟霜停滞时的空气，脚步轻盈地停留在洛吟霜背后，手中的剑向静谧的昏黄的天空划过，似乎能把天空撕碎。剑划起落下，留在了离洛吟霜喉咙半寸长的位置。

“将军。”方月军朗朗一笑。

洛吟霜的发丝扬起，浮在了双眼之前。她用手中的钝剑慢吞吞地拨开了脖子边上的利剑，一个转身，对着方月军说：“恭喜你赢了。”随即，她把剑一扔，背上书包准备离开。

“你每次都是这样，你以为自己的能力就到此为止了吗，难道你就不想真正赢我一次？！你练剑是这样，练古筝也是这样，如果没能力，你还是早点回家乖乖学习去吧！”方月军的神情是很严肃的，但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我会没能力？我告诉你方月军，我剑技比不上你，我的琴艺可是比你强太多了，这次的比赛我一定可以夺得冠军！”洛吟霜似乎被气到了，声音变得哽咽，双眼也透出点红色来，也不知是风太大还是眼泪在打转。

洛吟霜她知道，方月军说这番话的目的。

“那就乖了，好歹我也是逢你爸之命来管教你的！”方月军得意洋洋地笑着。

洛吟霜背对着方月军，偷偷笑了起来。

“我带你去个地方！”方月军拉起洛吟霜的手跑进屋子里头。

你的手好暖。洛吟霜暗想。

6

方月军把房门推开，拉着洛吟霜的手打开了房间里的大柜子，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剑。洛吟霜大吃一惊，还记得小时候洛吟霜哭着喊着要打开那个柜子，今天终于看到真面目了。

剑被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似乎是有刻意摆放的顺序，最中间摆着一把剑，让人觉着就与其它剑不同。

洛吟霜取下这把剑，细细看来，剑鞘上攥着两行字。

“追缘定泪落春秋，思经年笑沐朝月。”

洛吟霜顺着字读了出来。

突然间，洛吟霜手一软，剑掉在了地上，她也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