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没错，皇家的确还是留了一点，当年先皇为了治那些不忠的人，所以才留下了这么点。但是却是没派上用场！”纪无忧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信这个人，所以便将事情和他说了。

“你可知道先皇的暗卫统领为何在先皇死后一年便死了吗？”纪无忧反问他。

“服了此药。”这次他聪明了，只不过不知道他体内有没有这种药物。

服下此药后，每一年都要在规定的日期内再次服用此药才能维持生命。

“正是。”纪无忧转身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就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了，他走到他身前：“你放心，朕信你。所以没有给你服用此药。”

“皇上！”一句“你放心，朕信你。”的话，着实让他感动不已。他一激动，差点就不顾君臣之礼握住他的手了。

“拿去！给他服下，不怕他不衷心。”纪无忧将黑色的药丸抛给他，然后一副神闲自若的坐下。

“皇上，一个小奴才而已，何必浪费那么珍贵的毒药？”为了让一个小太监乖乖的听话，直接弄颗别的毒药不就完了？

“这是大周的禁药，他不会不知道这药的作用，再说了如果给他随便找颗毒药的话，保不难他不会找到解药。”

纪无忧靠着御座，闭上眼睛，给了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那个暗卫招回来了没有？”

“已经招回来了。”

“传他进来。”

许平为打了个响指，只见一个人走了进来，一身德贵的衣服，低着头，躬着身，缓缓走了进来。

“奴才参见皇上。”一道熟悉的公鸭嗓响起，那不是德贵的声音那是什么。只不过那不是德贵罢了。

纪无忧盯着那个下跪的人说：“你站起身，抬起头来。”

那个人起身，抬起头来。

纪无忧上下打量那个人，点了点头。

“皇上，是不是觉得只要不看脸，就觉得他就是德贵？”许平为有些得意的上前邀功，毕竟这是他训练出来的下属。

纪无忧冷冷的撇了他一眼。

“再加上一张人皮面具，就看不出来了。”纪无忧脸上露出了阴森的笑容：“你叫什么？”他看着那个暗卫。

“属下韩海。”浑厚的男音响起，那个暗卫抱拳。

“这几天你要装成德贵的样子，在他的屋里“养病”！”纪无忧咬重了“养病”二字。

“是！”

“今夜把德贵带到密室里面。”

“是。”许平为应诺。

“下去吧！”纪无忧一副很期待今夜的模样，唇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

……

密室内

纪无忧大马金刀的坐在他对面，手搭在案几上，修长的食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击桌面。

德贵的心脏都快被这敲击声震碎了，脸色惨白如纸，大滴大滴的冷汗从额头滑落。许平为走上前，扯落他口里的布团。

“皇上，奴才鬼迷了心窍了，求皇上饶了奴才一命吧。”德贵颤声求饶，身体抖的跟筛子一样。

纪无忧沉声一笑，闲适的靠倒在椅背上，冷眼看着德贵将椅子挣倒，像死狗一样趴伏在自己脚边。然后漠然开口。

“沈蕙兰让你给我下药多久了？”

“不是良妃娘娘，是……是……是沈太师。”德贵战战兢兢的说。

“哦～”纪无忧拉长声音吐出一个字。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让人好生害怕。

“皇上，奴才都是被逼的！良妃给奴才下了毒，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啊！奴才知道良妃和沈太师很多秘密，奴才全都告诉皇上，求皇上看在奴才将功补过的份上饶了奴才这条狗命吧。”德贵涕泪横流。

“饶了你的狗命？”纪无忧玩味的咀嚼这句话，似想到什么，低笑起来，可这笑声里半点也没有愉悦，只有彻骨的冰寒，令德贵抖的更加厉害。

“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半晌后，他收了笑，用指节敲击桌面。

“这乾清宫里十之八-九都是他的人，其它宫的眼线更是数不胜数……”德贵竹筒倒豆子一般供述着，生怕讲得慢了会被赐死。

他微微合眼，待德贵说到点子上了才睁眼朝他看去，“这些眼线和钉子，你全都知道吗？”

“八成以上奴才都知道。”德贵连忙点头，绝望的脸上升起一丝希冀。

“把名单写下来。”纪无忧挥手，一旁的暗卫将捆绑德贵的绳子解开，递给他一套纸笔。

德贵颤颤巍巍的接过，趴在地上绞尽脑汁的写起来。

纪无忧单手支额，面无表情，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德贵还未写完，一名暗卫敲门进来，将一沓纸递到他面前。这是被俘的德贵的徒弟小桂子刚刚招供的内容，与德贵的供述差不多，里面附有几张密密麻麻的名单。

纪无忧细细将名单看完，交给身旁的闫俊伟。

许平为大致数了数人数，心中暗暗咋舌。

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换回来好啊，否则杀进皇宫，坐稳皇位，身边潜伏着这么多钉子，当真连睡觉都不敢合眼。

宫内如此，朝堂上的情况肯定也不容乐观。

半个时辰后，德贵总算是写完了，将一沓纸递给暗卫，暗卫又躬身呈到周武帝面前。

德贵战战兢兢的开口，“皇上……”

“留下皮面，削做人彘，扔进黄金池中泡着！然后让小桂子天天去看他，让他谨记如果不忠的后果！”纪无忧摆手，语气十分淡然。

德贵听到这话陡然瘫软了下去，喉头像梗了块铁球，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暗处的暗卫走过来，在他嘴里塞了块布，将他拖走。

纪无忧那些那沓纸，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徒留许平为一人站在那里愣愣的。

皇上的手段真是太可怕了。

削了做人彘，想想都可怕。

纪无忧拿着那一沓纸从密室里出来，脸上一股一股阴霾之色，让人看起来好生敬畏，小全子亦是躲得远远的。

看了一会儿，他将那沓纸狠狠摔在了桌上，俊美的脸庞狰狞起来。

短短三年，沈忠良竟然受贿了这么多的官员。看来这些人是留不得了。

他摇摇头。

许平为出来，就见纪无忧拿给他一沓纸，是刚才德贵写的名单，他疑惑的看着纪无忧。

只听纪无忧说：“这些人给我做掉，要用不同的方法，最好搞成意外，不要让沈忠良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