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预谋
“既然陶姑娘已有对策,那本王的病全都靠你了,”王爷咪起眼睛,对龙纹宇一笑。
“宝儿,你先去吧,我有话要与王爷谈谈。”龙纹宇一脸宠溺的看着陶冉,陶冉不明所以,匆匆退下了。
房间里只剩两个人,一个位高权重,一个威名远播,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显得诡异异常。
“王爷,上一次你声称替朝廷歼灭漠北大敌,我才大义借你五千精骑,当时你可是口口声声答应我说把东西暂与我保管的,怎么这么久过去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了?”龙纹宇的语气有点调侃。
“既然说是大义,怎么又来要报酬了,再何况当时是情急之下,才开的口,”王爷脸上没什么表情,如一谭死水。“好厉害的嘴舌,呵,可是王爷说话也算是一言九鼎,怎么如今倒学会耍赖了,这么一来,传了出去,王爷的名声可不太好了!”
“不知道阁主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我王爷府可从来没有那个东西啊,当时十万火急,我只好答应下来,换做是你,我相信你也会这么做的!”王爷一脸无辜样“不如我们精诚合作,到时有什么好处,咱俩平分如何?”这样一来反倒是阁主搞错了,果然是阴险的一招。
“王爷,我说不过你,不过要我们精诚合作,必须诚实守信才是。”龙纹宇愤愤的说,一脸不悦,“今日我定要一个说法!”
“阁主,不信于我,那也不用特地安排一个细作入我府吧,好歹也是个堂堂正正的一阁之主!”王爷接着道:“你要个说法,我就告诉你,我们府上确实没有你玩的东西,如若我们精诚合作,定会有你的好处,若是从此决裂,你可别忘了,陶姑娘还在我府为我看病呢!”纹宇听之大惊,激动地握拳:“你原来早有预谋!不管怎么样,我不许你动她!”陶姑娘果然是阁主的一块心头肉,王爷狡狎的眼神深深的扣进纹宇的眼里,缓缓道:“那就要看阁主您的表现了!”
“我再说一遍,你决不能动她一分一毫,不然我不会甘休!还有,我龙纹宇,不是那种背地里做事的人,我不可能派细作来打探,至于那个东西在不在你这儿我已经不想在追究了,要我们合作也可以,不过三日之后,我要接走宝儿,现在跟你提个醒!”纹宇,说完便转身离去。
王爷似乎想起了什么,打开门对门口的小丫头说“王妃在哪?”小丫头唯唯诺诺道“在……在自己的房间。”王爷闪过一丝狐疑,很快离开了!
陶冉还没回到医馆,就远远地闻到浓浓的药味,望着自己的医驿兴隆的样子,心里竟然好奇起来,哈里耿一个大漠王子,不懂医术,彦恛一个赌徒,不散财就算好的了,这会怎么这般热闹,莫不是有什么贵客?
于是乎三步并两步,赶到大门一看,在隔着一队长龙的柜台,一妙龄少女正抓药,深湖色的衣裳尤为醒目,陶冉有点激动,大声高喊:“千澜姐姐!”
深湖色女子闻声转睛一看,露出了迷人的微笑,那笑容,像极了春日里的温暖晨曦,陶冉与千澜早年相识,因为气味相投,结为金兰,如今差不多有一年没见了,怎么叫人不为之激动!
“听说你去了大漠,担心你的烂摊子,处理完师父的事,就过来看看,不看不知道,你这地方,简直就是个杂草堆,开了门也不做生意,不怕被盗啊!”千澜半笑不笑的数落了一通,陶冉也正奇怪,这几日彦恛不回来拿银子去赌也就算了,哈里耿这是去哪里了?人生地不熟的,可别…………
“千澜姐,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大漠人,身材魁梧,还绑着五花八门的辫子?”千澜摇了摇头,打趣道:“平日里就爱丢三落四的,这会儿连人都丢了罢!”陶冉越想越急,来不及跟千澜解释,就跨门而出,却被一句话,深深地定住了,“陶大夫,你丈夫可要进衙门了!难道你不知道?”陶冉脑袋简直炸了锅,丈夫?彦恛?对一定是他,上次的赌博让他占了嘴瘾,逢人就说陶冉是他媳妇,这不满城皆知了吧!
叫他克制克制,一定是赌大了被官府抓个正着,按理说,官府不应该查这些赌徒的?毕竟有赌坊就应该是不受管理的,莫非事关人命?这个彦恛难到不想活了?
“又是那个赌鬼?呵呵,他一向是挺明事理的,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事?”千澜不解“哎,还不是他的心爱之人突然死了,一下去了,一时想不开。”陶冉虽是这样说。但心里还是想不通。
但衙门府很快就到了,“大伯,听说又个赌徒被抓了?”千澜拦下一个路人,问问请况,“那可是陶大夫的丈夫,平日里虽好赌,但也节制,还经常帮陶大夫照顾生意,人嘛,看着还不错,这会怎么还闹出人命了,据说那人还是官家的,这下可麻烦了!”千澜听着纠结,陶冉更是脸色铁青,人命?他有那么胆大嘛?
“既然是这样,不能见死不救了,我看这事,没这么简单!”千澜小声对陶冉说,“不管了,击鼓,问问县太爷!”
“你说那个赌徒?他喝酒赌博,还拿人命做赌,结果吏部尚书的儿子赌输了,他一发酒疯,就大开杀戒,…”陶冉打断了县太爷的话,“那他到底杀人了没有,?这些有是谁信口开河的?他绝对不是这种人!”陶冉心里实在窝火。
“大胆刁民,这样咆哮公堂,可是要挨板子的!”县太爷,气得胡子都歪了“本官岂是那种乱判的昏官,这些都是他自己承认了的!”“他人呢,当面对峙!”“呦呵!你个这小小民女竟敢命令本官!”县太爷一拍惊堂木,“来人,这个女子扰乱公堂,给我托出去!”
“慢着!”千澜实在看不下去了,“县太爷,您申明大义。不会跟事井人一般见识,这女子是赌徒的内人,一时接受不了才会…您大人有大量,就宽恕她吧!”县太爷才平静下来,“罢了罢了,本官也不是欺民的主。”
“县太爷可否能让这个姑娘,与他夫君见上一面?”千澜一面请求,一面指了指她的钱袋,那县太爷果然眼睛一亮,但很快就却说,“那可不行,那厮是重犯,不能随便说见就见。”陶冉以是气得半死,“狗官,定是你攀扶权贵,不敢得罪什么尚书,才凭什么一面之词,胡乱抓了人,愿赌服输,若不是那个尚书之子愿意去赌,彦恛怎么可能会去杀他,可见那人也是纨绔子弟!不如杀了!”叹冉噼里啪啦说得爽极,却气煞了县太爷,“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竟敢诬陷本官!气死我了!”
“我看,这个姑娘说得有理!”这个声音,沉稳霸气,这声音让陶冉看到了希望。
“小人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县太爷这下一头栽在地上,一旁的千澜笑而不语。“你也是一县之长,父母官,怎么这样对代你的衣食父母的!”王爷自下坐下,接着道:“这个案子本王有听说过,这件事我看是黄鉴那老头的儿子先惹的事,不如这个案子交给本王调查好了!”县太爷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道:“这………这………恐怕……”
“难道是不相信本王的能力?”“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县官把头磕成钟摆,“小人这就放人!”
陶冉正想感谢王爷的解围,但看到王爷煞白的脸,乌黑的印堂,凶兆,怕是王爷的病又要发作了,也许之前做过痛苦的挣扎,王爷看起来疲惫无力,却还在强忍着,这恐怕大事不妙。
“王爷,请你用力按天灵穴,”陶冉又点紧张,看来要立即医治王爷的病了,可是哈里耿还没找到,彦恛还不知道怎么样了…这…………
“冉冉,你先给王爷看病,其他的事交给我”千澜及时地说,千澜是兰泽的传人,有她办事应该可以放心,眼前王爷的命要紧。
陶冉凑到千澜面前,嘀咕了好一会,随后,与王爷回到王府。夜,漆黑的如玄色的素縞,梧桐树被北疯狂的撕扯着,抖落的叶无止境的盘旋,这样的静,让人有些害怕。
那个骄傲的王,躺在床榻之上疲弱不堪,陶冉端着药守在身边,“王爷醒了?该喝药了。”王爷皱着眉,竟然像个孩子,“苦不苦?”陶冉一愣,半笑着“良……良药自然是苦口的。”“神医可有让人食之不苦的良方?本王终日吃这些所谓的苦口良药,还不是一样的。”陶冉很奇怪,王爷一向寡言,怎么如今如此抱怨,心里实在很同情他,“王的病不是骨子里的毛病,想来王爷夙兴夜寐为国操劳所留下的,虽然难治但也是可以根治的。”“那就全仰仗陶神医的相助了。”王爷邪意的笑了,那漆黑的眼眸,犹如些样的夜色,看不透彻。“王爷出言太过了,生为大夫,治病救人乃职责所在,王爷放心,小女一定尽力!只是这几日,王爷身体太弱,要好好静养,不要在操劳国事了!”王爷默默的点头。
肆意的狂风丝毫没有倦意,吹乱了陶冉的发,模糊了陶冉的视线,深秋将尽,初冬就快来了,陶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那个冬季,是她和她的龙大哥初见的季节,也是红梅盛开大雪骤降的瑞年……
“陶大夫,好大的雅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一句话,就把陶冉拉回了15年后的今天,“原来是王妃。”王爷身体不好,她却在这里闲逛,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王妃怎么不去照顾王爷?”陶冉无心的问,王妃一脸鄙夷,“你是大夫,以后照顾他的时间,会比我长的,不过你似乎忘了,你说要帮我?!”
“我不会忘!”陶冉淡淡的说,突然想到了哈利耿,他一个外地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好,今夜子时,到后门口见我!”
王府的“满园春色”全部都搬走了,陶冉在药房苦心专研,子时,将近。
陶然正要去后门,霎时间整个王府仿佛都亮了,灯火通明,等到陶冉到了后门,却又听见,有人高呼“抓住他……抓住他…!!”整个院子里的静谧一下子被打破了。陶冉好奇心重,想去看个究竟,但相约的人还没到,又走不开,正在万分纠结的时候,刺眼的火把让她清醒了。
“是她,小的亲眼看见她往这个方向跑的!”一下人,跪在地上说,此时站在他对面的正是王爷,王爷看上去精神了许多,但嘴唇依然很白。
“陶大夫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儿!”王爷的语气生硬,好像要把人给砸死一般,“回王爷,我和王妃有约,今夜子时在后门相见!”
“是到如今你还不承认?本府今夜遭了贼了,家奴亲眼看见盗贼往这个方向跑过,而你又出现在这里,又编出这么一个可笑的借口,你居心何在?”王爷不动声色。
“好一条妙计!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于我说的话,王爷又信多少?自有王爷的判断,王爷如此对我,又是何居心?”
“好大的口气,给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