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邵言做事向来问心无愧，且真真是心狠。连她师傅风沐晨都说，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要么都是不做，要么就做绝！

后来得知此言的风邵言却是很冷淡的瞟了风沐晨一眼说着，下一次你要是在烧出这么难吃的菜并且逼我吃下去的话，我就去告诉师娘，您初恋情人的事情。

自那次之后，风沐晨不仅深受打击苦练厨艺而且对于风邵言性格的事情，便也是只字不提。

同理，对于方才自己动手杀了凤名轩一事，自己心中丝毫没有半分愧疚感与负罪感。

可是旁人未必也是这样一个想法。

月华似水，明月勉强升到了半空，才使那初冬的夜幕稍稍有些缓和，寒风凛凛，刮得人甚是清爽。

尤其是像风邵言这样穿着一身单薄的素衣，抱着胸站在揽月楼最高层楼上，呆呆地看着远处灯火万家逐渐熄灭的景象时，更是觉得，这酸爽，才够味！

索性风邵言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太久，而是微微侧目看着身后拾级而上的玄衣公子。

转头看去，遥遥望折，那凤箫吟的气质如兰雅人，月下容貌更是活脱脱的画中玉人，望而亲切。对于这样，一个人生的这样一副好的皮囊，却总不干人事的情况。

风邵言对此只有一个结论，真是一副人模狗样的皮相东西！

尤其是当那副皮囊走近对她一笑时，风邵言愣生生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你今儿倒是有趣，居然穿起了素衣。”凤箫吟眼神一扫她的手臂。

风邵言慢条斯理道：“你也说了，有趣，嗯，这便是我的情趣。”

凤箫吟沉吟，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无言以对，再找不到如何合适地回话之后，索性就靠在风邵言身边的雕栏，幽幽松了口气，说着：“想不到你穿起素衣倒是别有一番韵味，以前只认为你放荡不似女人，今日看来倒真是多了些雪月风华。”

风邵言眉头一紧，好似认为凤箫吟的话并不是再夸她，“素衣雪月吗？那真是要拂去公子的雅兴了，我配不上这个词。”

“哦？”

凤箫吟突然间不太习惯，头一次被拒绝，是这么说吧！这个女人不是一直以恬不知耻为荣的吗？自己此番倒是真心实意地称赞，怎么到像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感觉。

风邵言伸出手，展向天空，像要触摸稀疏的星子一般，“雪月一词，更是似雪清灵，似月剔透，这样词汇本就适合形容出世之人。可我……….”

她收回了手，凝视着空无一物的手掌，“可我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是个红尘中人，受得洗礼之后，哪还有清灵剔透可言？”

又是个让凤箫吟无言以对的话。

不过这次，凤箫吟似乎早就想好了应对策略，他淡淡地笑了笑，这一笑映衬在月色下，却没有丝毫往日的阴霾，多了几分柔和，少了几分诡策。

“你笑什么？”诚然，面对他的笑容，风邵言居然有一丝不解。

凤箫吟点了点下颚说着“没什么，只是我很难想象出我们能站在同一个视线内，心平气和，谈心的场面。”

对此，风邵言斟酌了一下，发觉好像真的如对方所言，已经有很久了，不过这次她心情颇好也没有纠结，说着：“怎么？凤大公子来此就是为了同我唠嗑不成？”

“你杀了我的人，我自然要向你讨个说法了。”凤箫吟看着风邵言，神情带着一些玩意。

风邵言耸了耸肩，不以为然：“他不过是你迟早要处理的人，我只是为你找了个借口实行这个目的而已。”

“哦？”凤箫吟单手托着下巴道：“这么看起来，你倒是对我不错嘛。”

目光仔细打量了一下风邵言，面前的姑娘此刻在凛凛寒风中衣袂飞扬，尽然有了一丝单薄感觉，仿佛是一抹孤艳的灵魂就这样游荡在天际，灵魂会消失吗？不，凤箫吟不会允许有这样一日的发生。

凤箫吟道：“那么，不知你可否实现我所有的目的呢？”

风邵言斜睨了他一眼，说着：“你所说的目的不会有实现的那一日。”

“这么自信。”

“自信的人是你。”风邵言伸手似要握住天空的星辰，却最后只是比了个动作，放下了手“就想着星星一样，你看起来唾手可得，却遥远得很。”

凤箫吟的折扇在自己手心敲了敲，似乎是在是以风邵言的话很对，却又似乎在否定她的话，“我想要的目的很简单，且正如你所言一样的容易，却也难得很，关键就在于你是否愿意帮我。”

“不愿意。”

风邵言回答的要比她想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