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白纸上,有女子用毛笔艰难地写下今日的感想。
我觉得,穿越这件事并不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就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个名字叫做大央国的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从来都没有在史记和历史书上出现过得国家。
今日偷听而来的情报:府中有六子,五女一男,我为府中老大,嫡长女。
情报二,(重要)!我是个傻子,万不能被别人发现我不是原来的那个凤玉怜!
写完这些,女子便将手中的纸丢到炭盆中,炭火不大,可一碰到纸就像是一条饥饿已久的蛇遇到了食物般猛的扑上去迅速将纸燃成了灰烬。
即使有了炭盆,屋内还是冷的吓人,凤玉怜转头看向床铺,一床棉被已经发霉,她对这些东西倒是无所谓,前世总是一个人在一间二十平米的房子里待着,过得日子也不见得比现在好。
炭是隔年的差炭,烧着烟大味大,屋子里的摆设虽然一件不缺,却都是记在账本上的。
坏一件就要用她为数不多的月银赔,不够就扣下个月的月银,以此类推。
她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这个身体的主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只知道她应该继续装傻免得被人发现。
真正的主母不待见,爹爹不亲,其她小姐见了她也如见了苍蝇般恨不得让她赶紧走开。
不过好在她在这个府里的限制并不是很多,没有被禁足,而且她还感觉到府里的祖母对她还是很好的。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若是在府里一点根基也没有,她还如何生活下去?
这样想着,凤玉怜将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收好,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有些凹凸不平的铜镜勉强映出她的样子,相貌不算绝色,只能算是中上,好在五官生的柔和,在这双灵动的眸下也别有一番风味。
这具身体也不算高也不算矮,大约一米六五的个子,因为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导致四肢纤细,双手自带兰花指属性,看上去总觉得怪怪的。
解手回来的丫鬟翡翠见屋里还亮着灯还以为凤玉怜又忘了吹,推门进来,只见女子坐在梳妆台前摸着自己的脸,从铜镜中倒映出她呆滞的神情。
丫鬟翡翠顿觉惊悚,偏偏这时身后一阵寒风吹过,直让她身子颤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啊!鬼啊!”
丫鬟的尖叫声顿时传遍了大半个丞相府,一时间府中鸡飞狗跳,有主子让身边的丫鬟婆子来这个无名院子问鬼在哪里,可是进了院子正屋门口除了一个晕倒的丫鬟之外再没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些丫鬟婆子面面相觑,都相互推了一把,“你说这院子不会真的有鬼吧?”
“谁知道呢,说不定啊又是那个傻子在装神弄鬼了呢?”
“诶,钱妈妈,要不你去看看?”
那个叫钱妈妈的婆子白了另一个婆子一眼,“呸,凭什么我去,宋妈妈我可记得你之前还说过自己胆子是府里最大的呢,怎么不自己去看看?”
宋妈妈一下就蔫了,一双眼睛劲往别处瞟,“我哪有说过自己的胆子最大?”
“总要有一个人去看看啊,不然各位小姐夫人那也不好交代。”
“是啊是啊,要不宋妈妈你就去看一下呗?”
这时,从漆黑一片的屋内走出来一个人,女子四肢纤细,两条腿每走一步都有些颤抖,着一条素色长裙,无腰带却自然收腰,一双足似是感觉不到冬日的寒冷,裸露在外。
再往上看,就是凤玉怜那一张清秀的脸,长发随意地披散下来,垂直脚踝,如九天银河反射着点点素白的光芒。
“几位妈妈,找玉怜有什么事吗?”这本该是一副很美的画面,只是凤玉怜这张脸却实在是白的有些吓人,再加上那毫无血色的唇和发黑的眼眶,简直就是现代版的贞子。
“啊!鬼啊!”院内的丫鬟婆子都被吓了一跳,皆作鸟兽散。
凤玉怜站在门口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这是怎么了?哪里有什么鬼啊?
她前行几步,脚下突然踩到了一个软软的有温度的东西,不由低头一看,只见方才尖叫的丫鬟翡翠就躺在自己的脚下不省人事。
“这丫头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小了。”凤玉怜失望地摇头,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有什么鬼神?可都是扯淡的东西。
这样想着,女子弯腰一把拉住了翡翠的双手将她的半个身子拖出门外,随后,也不管地上躺着的人儿拍拍手关上了房门。
在烛光跳动中,天很快就亮了。
自从婆子们将闹鬼的事情告诉了各院的主子后便再没有人凤玉怜这里了,她每日都闲的无聊,不过不知为何送到院子里的鱼肉蛋菜都比之前多了不少。
这是好事,凤玉怜如是想。
中午时,端上来的鸡汤从三个鸡头变成了三个鸡屁股,激动的凤玉怜眼泪都快流了下来。
好,好,好!苍蝇也是肉啊!比起难以下口的鸡头,她更认为鸡屁股好吃的多,而且最难得的是汤里居然有葱花,葱花啊!
她都不记得上次从汤里看到葱花是什么时候了,真是满满的都是泪啊!
翡翠揉了揉自己昨日被门槛磕到的后脑勺,见凤玉怜笑的阴森不由低声提醒道:“小姐,您快别抱着鸡汤笑了,笑的奴婢心慌……”
“心慌?”凤玉怜这才回过神来一脸好奇地看向翡翠。
“呃……就是……”翡翠想解释,却想不出来应该怎么解释,只好转移话题,“对了,今日大夫人那送来了小姐最爱吃的绿豆糕,奴婢这就给您去拿。”
“去吧去吧。”
一旁的红衣丫鬟一脸鄙夷地瞥向翡翠,“都是老夫人调教出来的,你居然还怕这傻子。”
珊瑚的声音大,没走几步的翡翠听了后脸颊一红,低着头快步离去了。
凤玉怜手里抓着一个勺子也十分赞同地点点头,心想明明都是老夫人那调教出来的丫鬟,为什么性格就差那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