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天价电话
风九成欲哭无泪,精神恍惚,麻木的随着出站的人流出了站。
车站广场人山人海,一片嘈杂。背着行李的人流匆匆的急奔,有保安在执勤,又被赶鸭子似的赶着“屁屁噗噗”的乱扑腾。
等候进站的人熬了一夜,横七竖八的躺得满地都是,不时有一些不坏好意的人在人们中间晃悠,老鼠一样的眼睛滴溜溜乱转,搜寻着猎物。
清晨的太阳从两栋高楼的夹缝中升起来,露出个笑脸,欢迎风九成的到来。
风九成傻傻的望着车站广场边马路上的汽车,汽车堆满了整条道路,像王八一样,爬都爬不动,屁股上还“咳哧咳哧”的冒着白烟。
还有那高架桥,像恐龙,横亘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之间,密密麻麻的汽车在它脖子上虫子似的蠕动。
空气混浊的喧嚣城市,钢筋水泥铸就得多姿多彩。
风九成呆立在出站口,拎着蛇皮袋。在这繁华热闹的新的世界里,辨不清东南西北,风九成茫然不知所措。
风九成使劲揉着眼,五彩缤纷的景象让风九成眼花缭乱。风九成得打个电话,通知黄晓春风九成到站了。
风九成看见车站广场右侧有一排店子,饭馆、小便利店、水果店什么的,还有一个公用电话的店面,大大的招牌白底红字,写着“公用电话”。
刚有两个背着行李的人从里面打了电话出来,焉里吧唧的。
天气比风九成出门的时候热,风九成紧张得直冒汗。风九成脱了外衣,还是热,又把旧毛衣脱了,只穿着件已经乌黑的白衬衫。
风九成畏畏缩缩的靠上来,柜台旁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里面还有三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叼着烟在打牌,屋内凌乱,乌烟瘴气。
那女人涂脂抹粉,嗑着瓜子,见风九成进来眼都没抬。“我打电话。”风九成小声的向那女人说道。
那女人翻了翻眼,没好气的问:“打哪里呀——”声音拖得好长,一副月经不调的样子。
风九成把黄晓春的电话号码给了她,她慢吞吞的拨通了,把话筒给了风九成。
风九成接过话筒,声音颤抖着向话筒那边说道:“喂,您好!帮风九成找一下黄晓春好吗?”
电话那头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一会才有人说话,叽里咕噜的风九成听不懂,风九成意识到不对劲,便把话筒还给了那个女人。
那女人冷笑一声,收起电话挂了,然后“噗”的吐出嘴里的瓜子壳,翻动嘴皮说了句:六十八。
那女人的话砸在地上,风九成如遭五雷轰顶,一下子懵了。
六十八啊!我的老天!一个电话最多一分钟,还没听清对方讲了什么话,就要六十八块钱,这分明就是抢劫!
老天啊,你怎么不长眼?让这些人来讹诈我。风九成悲愤的想,脸涨得通红,是愤慨和屈辱的血。
“快点拿来。”那女人冷冷的喝道。
风九成愣在门口,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几个打牌的人见风九成磨蹭着,不耐烦了,一个人把牌一甩,走出来推了风九成一把:“你老母,打电话五比钱,你是咪想死啊?死捞仔。”
风九成下火车的时候钱几乎被扒手扒光了,就剩下另一个裤兜里几张零钱,风九成记得是八块钱。
原本想一个市内电话顶多就是五块钱,不料在这地里要六十八。
遇到强盗,说再多的话也是于事无补,如果要想强盗突发善心而放过你,那你得比它更强势。
可惜,风九成是那样的弱小,只能掏出风九成那仅剩的八块钱:“我只有这么多。”
强盗一把夺过钱,抢过风九成的蛇皮袋,往屋里扔去,然后对着那女人说:“珠,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