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唇亡齿寒
到了苏翎烟,她只叫佩兰捧去了一精致的红木方盒,待陈宛秋打开,便看见了里面放着几本书籍。
“妹妹知道姐姐素来不爱饰物、香料一类的物品,便送了这几本《女四书》与你,出自书法名家之手,聊表妹妹的一点心意。”
不卑不亢,恭敬持重。苏翎烟确实如以往一样,能做到在这样的场合既不出风头,也能让人留意并且记住自己。
到了苏翎溪,连翘将一绯色锦盒呈与陈宛秋面前,陈宛秋礼貌的笑笑便开始拆礼物。
不知绸带是不是绑的太紧了,竟半天没有打开,苏翎溪心头突然燃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当初为了图省事专门将绸带系成的活扣儿,怎么会半天解不开呢?
苏翎溪有种不祥的预感,直觉告诉她得阻止,但是以什么理由呢?
脑子里一片空白,正胡思乱想着,陈宛秋就已经解开,将绸带放到了一边,掀开了盒子。
“啊——”
众目睽睽之下,苏翎溪所赠礼物之中滑出了一条半人长、黑白条纹的蛇来,张口咬向了打开锦盒的陈宛秋。
大殿里立马乱作了一团,在座的人纷纷向外跑去,门外进来了十几个侍卫,不多久就找到了那条蛇并且一刀两断。
而此时的陈宛秋已经嘴唇乌紫的倒在了地上,蛇是毒蛇。
“所有人都不许动,大夫快来查验!”
下达命令之人是叶诗芸,半晌,大夫查验过陈宛秋的伤势后道:“此蛇为寸白蛇,毒性极强,得尽快医治。”
“行,您快带陈格格去偏殿医治,若需什么药物但说无妨,我们都会给您准备好的。”
叶诗芸不再管陈宛秋,而是叫来了守在旁边的侍卫:“把她给我抓起来!交由刑部处置!”
还没等反应过来,苏翎溪就已经被两个侍卫拿下,双手反剪,捆了起来,连个让人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刑部这种地方,一般只有犯了大罪才会被关进去,进去之后就是受刑与等死,而自己连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关了进来,看来不会如之前苏翎烟诬陷自己之事好解决了。
七皇子府后山。
叶诗芸支开了所有下人,只留了铃兰一人在身边。北方的冬天,正午的阳光虽然耀眼,却完全融不化冬日令人难以容忍的寒冷。
未时将过,叶诗芸终于等来了要等的人,爹爹手下的刑部主事,名叫范毅。
这范毅年逾四十,身形有些佝偻,虽为四品刑部主事,但总给人一种狗奴才的感觉。他本是农民出身,三十四岁中了进士,进宫做了一个八品小官儿,靠着自己媚上欺下的本事,才过了这么几年就混上了刑部主事的官儿。虽为朝堂四品官员,但他对比自己官大之人所吩咐的事情唯命是从,对于下头的人则死命剥削。所以欣赏他的人多,恨他的人更多,很多提携过他的人都成了他的跳板,跟他过不去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叶诗芸对这种人向来是嗅之以鼻的,但此事关乎到自己在王府的威信,为了以后苏翎烟那个女人能好好听自己的话,这件事自己必须得做的漂亮。
“你们刑部刚押去一个女子,是从我们七皇子府出去的对吗?”
那范毅眼神贼溜溜的转了一圈,点头哈腰道:“是,是个叫苏翎溪的。”
“那我告诉你,无论她是否冤枉、日后能否从刑部出来,我都要你,废了她的手!”
叶诗芸直勾勾的盯着范毅的眼睛,仿佛要将谁生吞活剥。
“下官明白……”那范毅有些心虚:“可那苏翎溪再怎么也是丞相的嫡出女儿,我若……”
“不劳您费心,”叶诗芸回答的干脆:“苏翎溪算什么,还未出阁就已没了清白,如此辱没丞相家风的嫡出女儿,不要也罢。倒是我,虽然我爹只是一二品尚书,但提携你是没什么问题的。”
“芸妃说得对,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办。”
看着范毅离去的身影,叶诗芸心里痛快极了,待我收拾了苏翎溪,她那个蠢姐姐可就唇亡齿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