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

离莫染放下手中的茶杯拦住从舞倾城屋中出来的慕寒惜。

慕寒惜脸色苍白，四肢乏力，却还是深吸一口气摇摇头道：“没事了，我已经用内力将她的毒压下去了，只要尽快找到解药，她就会和正常人一样。”

话语中尽显疲惫，离莫染拍着他的肩：“你先回去休息，这边我看着，她一醒我就去喊你。”

慕寒惜只点点头，离莫染唤着沉香将他扶回了房。

离莫染见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底，不禁浅笑：“我没资格和你争。”

是啊，他本就没资格和他争，慕寒惜为了舞倾城可以放弃生命，放弃权利，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

“伶仃九泉挂相思，寂寞百载谁人知。三世回眸两相望，几成追忆几成痴……”

“老头，你能不能换首？”

舞倾城依稀记得，她每次昏迷都能遇见这个老头，而且他每回就会说那么一首诗。

老道不由一愣。

随后，抓着白苍苍的胡须笑道：“妙诗自有妙语，若姑娘自能体会其中妙处，就算听上百遍千遍，亦不会觉得烦。”

舞倾城呢喃半天，也没都懂这诗有什么妙处，伶仃九泉？寂寞百载？三世回眸？什么玩意儿……

老道又道：“丫头，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不开窍？”

老道自认为把她送去现代转转，智商能高些，可是几百年下来，不仅没高，反而还低了。

舞倾城二丈摸不着头脑：“我们……认识？”

老道笑着不语。

片刻，手一挥：“是时候了，别让你相公等急了，回去罢。”

……

待舞倾城醒来，才明白老道那句“别让你相公等急了”不禁内心呵呵，哪是不急，都快急死了！

“妙妙！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舞倾城刚坐起来就被一把抱住。

胸口一阵阵清香越发浓烈，舞倾城不用抬眼皮就知道他是谁了。

“我……我睡多久了？”

“半个月。”

舞倾城呆呆愣住，自己就和老头说了几句话就半个月了？那要拉他多聊两句，醒来是不是都在棺材里了……

转念，自己是怎么昏倒的？依稀记得自己在林府，然后头有点晕，然后被慕寒惜抱起来，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我怎么了？怎么会晕倒？”

慕寒惜听舞倾城这么问，眼神恍惚了一下，片刻才轻柔道：“没事，你只是累了。”

舞倾城也没多问，兴许是真累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此起彼伏，她煞是一件没弄懂，关键还遇到李白了……

就这么想着想着，没多久又睡着了。

慕寒惜轻抚着舞倾城的发丝，眼神里满是宠溺，良久，他声音嘶哑道：“以后……就算……没有我……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舞倾城笑的很甜，好像是做了很美的梦。

……

是夜，月亮下站着两个男子。

“白羽，你说……什么才是爱情？”

白羽不由僵住了，他的耳朵没有听错？他主子居然问什么是爱情？！

“白羽不知！”

他只知道，他是鬼刹阎罗王训练出来的杀手，从来没有七情六欲可言，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根本不需要。

慕寒惜浅笑：“你觉得很荒唐对吗？我也觉得，曾经，我以为我生来就是做皇帝的，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没有情可言，只有权利和金钱就够了，直到遇见她，我发现我的生活可以不用那么累，不用每天算计，不会只重复杀人，我也可以笑，也可以害怕，也可以知道什么叫担心，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人心是暖的，她的笑是那么美，她是那么的阳光，她本不属于这里，她很单纯，她不该卷入这场风雨之中，所以，为了保护她，就算用命换，我也愿意……”

白羽双手作揖，跪在地上：“主子！您不能在这么执迷不悟下去了！我多希望我们能回到当年驰骋江湖纵横沙场的日子！那个时候的我们不用顾虑儿女情长！你说过我们不会有儿女情长！我们可以灭帮灭寨！甚至可以屠掉半个皇城！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您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葬送前程和性命？！”

白羽不明白，真的不明白，那个杀人如麻的鬼刹阎罗王，怎么会变成这样……

慕寒惜冷笑一声：“回不去了。”

一道黑影消失在月光下，只留一抹孤魂独自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