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舞升平之后,你之后
(一)
夜晚,今夜星光璀璨。夏源常去的酒吧,一切歌舞升平。忙碌了一天的世界,到了夜晚继续欢腾。这就是生活的魅力,有的没的人们都会努力的去探索,你喝一杯酒和三杯就是不同的概念。感情深一口闷,感情不深,酒杯里就只能养海豚了。
喝多的人强忍胃里的翻腾,在美女面前佯装千杯不醉,殊不知谁都知道,他是不是逞强。旁边的人瞎起哄,就是为了看他的笑话。有人不断地拍打着他的背,耳语着,不能喝就不要喝了。像受了什么刺激,赌瘾一样,逞能的气息不退则加。像一桌麻将,你三缺一来救场,然后其他三个人联合起来,坑你没商量。看客们心知肚明,笑而不语,当局者稀里糊涂,想着翻盘。可惜这个坑太深,怎么都填不满。
于是只能一杯接一杯的灌下那些酒,听着看客们的叫好,和一个个无底洞。
季家不喜欢这种地方,原因就是太嘲杂,和他的风格不搭。安静的时候才能有灵感,听着摇滚他画不出想要的作品。夏源强拉硬拽的把他弄来,好费周章。
“你就打算这样和周小麦耗下去?不像你的风格啊。”
“主要这件事的源头不在我啊。”
“那你就斩钉截铁一点啊,冷战没有好果子吃。”
“怎样斩钉截铁?她拗起来,我可把握不准。”
“那你最起码也得表明你的态度啊,现在每个人都稀里糊涂的。”
“我的态度很明确,我很气愤。”
“这就完了,不就一幅画吗。你要是因为一幅画就记恨人一辈子,可就有点矫情了。”
“要是有一幅画那么简单就好了。”
“听起来这里面还有故事啊?”
“我讨厌被欺骗的感觉。”
“你这叫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也好,有没有故事也好,我就是发现我现在满脑子都挺乱的。”
“这么做,最后可能会两败俱伤。”
“什么两败俱伤,我感觉现在还没那么邪乎。”
“要是真等到那么邪乎的时候,你来的急补救吗。”
“来不来的急,你自己说了不算。”
“要我搅在两个女人之间,谁都说了不算。那你到底是放不下,还是想重新反思重新审视现在的爱情呢?”
“什么放不下?”
“那个女人,多年未见现在突然出现的那个女人,不用给我装糊涂。”
“腾稳,她的那一页在我心里早就掀过去了。”
“恐怕,你是想再读一遍。”
“我不明白?”
夏源笑的很鬼魅,不动声色的就掏出手机,调到视屏播放。季家和腾稳相拥的画面,刺眼的在一片灯光昏暗中,呈现出来。夏源没有删除掉,他想拿给季家看,不想让他,陷入两难境地。
“你什么时候拍的?”季家从夏源手里抢过手机,拉近眼睛与屏幕的距离。
“你什么时候做的,我就什么时候拍的。”
“挺潮啊,学偷拍,想当拍客还是狗仔?”
“我也是无意间才拍到的,没什么技术含量。”
“都是无意间拍的,有意不就成了拍电影。”季家退出播放器,把手机还给夏源,却又突然想到,忘记删除了。
“你不打算解释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能做出什么事,你还不清楚。”
“还真不清楚。”
“切,最起码我活的比你正大光明多了。”
“不过我还真想听听这后面的故事。”
“想听故事,那我就讲给你听听。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从夏小天家出来,然后就想开车走,走了没多久,没油了,于是我就下车想找人帮忙,没多久她的车就停在我旁边,她坐在车里一直在流泪。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然后她就下来车,不说一句话就抱住我了。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被你拍去了。”
“这么狗血?”
“不然怎么样,感动到天崩地裂不成?”
“没新意。”
“你还以为她抱住我我还很享受吗?那一刻我是最复杂的。”
“要是我我也复杂。”
季家咕咚咕咚喝下一杯啤酒:“我就在想,干嘛一有事就好几件往身上乱窜,我又不是超人。”然后续杯,再喝下。
“上帝可能想看看你的应变能力。”
“他肯定看到,我的应变能力很差,但为什么不放手?”
“他以前肯定耍过猴。”
“啊?”季家的抑或早就引起了夏源的哈哈大笑,等他明白过来,夏源已经逃之夭夭了。季家暗自一笑,摇摇头,不长不短的头发随之抖动。一直杂乱的音乐骤停下来,舒缓到行云流水的钢琴曲应景而来,季家张望过去,又是某男为某女的倾情之作。季家想到他做这些事的时候,还是一个纯情的大一学生。这么多年过去了,乍一想,还真模糊。
夏源匆匆跑过来,神情慌张。
“我刚才接到周小麦的电话,她说我们再不过去帮忙,就杀了我们。你说我选择死还是受折磨的活着。“
“我们过去合适吗?再说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到现在还没收拾好?”
“有什么不合适,冷战就不能见面了,我分手还照样见面呢。”
“你们什么时候见面了,说什么了。”
“想听故事啊,买本《安徒生童话大全》看去吧。”
“你说我作为娘家人好呢?还是婆家人好呢?”
“快走吧。”夏源拉起季家,大跨步的奔向那么马上就是美好的幸福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