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常记得，那天她用自己的一身修为换得一日登天，只为阻止他的糊涂，可是，他没有信她。

她到了无明境的时候砸到了一个人，黑漆漆的地方，她看不清那人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那个人用温柔的声音说:“不知在下身上的是个姑娘还是位公子？”

她听出来了，是个男子，男子轻轻动了一下，不小心触到了她身上的伤口，她呻吟了一声，身下的男子吐了口气:“原是个姑娘啊，姑娘，冒犯了。”

男子翻身抱起她，她痛得要死，他用大手抚摸着她的脊背，一股股暖流入体，似乎不是那么疼了，她终于开口:“你……你是谁……”

“文渊。”黑暗中，她听到男子的笑声:“先你几年进来的人。”

他救了她，为她抚平一身伤口，她跟着他。

“文渊，你当初为什么进来了无明境？”

“魔界女君凤舞夕，听过吗？”文渊语气平淡，“多年前，她举兵犯天界，我同她打赌，我们打一场，若我赢了，她便收兵，并且以后都与天界和平相处。若她赢了，我就要自墮无明境。”

小锦听了很佩服他，她知道凤舞夕是怎样的人，传说当年魔界大举侵犯天界，凤舞夕很佩服那个同她打赌的人，可惜，那人最后真的信守诺言去了无明境，她一直都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小锦也不知道，今日才知，那人竟是文渊，心里有些激动。

在无明境里，他们看不到彼此的容貌，却一直在这片黑暗中互相依偎，小锦的到来，如同一束阳光照到文渊心底，文渊的好，也为小锦抚平了身体心里的创伤，他们互相需要，不知不觉中，彼此付出了真心。

虚空里，黑暗中，文渊看不到，小锦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的笑，灿烂的笑，直达心底。

她喜欢靠在他肩头，听他讲很久以前的故事，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他喜欢把她拥入怀中，听她说东海之畔涛涛浪花，到天涯海角，海枯石烂。

那样美好的日子，她只希望永远不要离开，她要和他在一起，哪怕永远离不开，永远生活在这黑暗的虚空中。

那天，他在小锦的故事里捕捉到她的心伤，他说:“从今天起，你不要叫小锦了，这个名字是那个伤过你的鲛人起的，这不好。”

“嗯？那我叫什么啊？阿渊，你给我起过名字吧！”

文渊略一思索:“玉娘。如何？”

“嗯。阿渊起的，我喜欢，以后我就叫玉娘了！玉娘，真好听，呵呵！”小锦的笑声回荡，激起他心底的千层浪，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温热的呼吸扑到她颈侧。

她不敢乱动，他轻笑，指腹抚上她的眼，“玉娘，嫁给我。”

玉娘沉默半晌:“好。”

那天，在无明境里，他们结为夫妻，她把发丝与他的发丝缠绕，轻声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那一天，无明境里，春意盎然，他说:“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到……天明。”

她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红着脸拍打他的胸膛。他制住她的手逗她:“玉娘，你的脸可真红啊，这么黑的地方我都能看到你脸红了。”

“阿渊，我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他吻着她:“我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