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蹲下来拾地上的碎片，李冰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过了，拉起恋，抱着她，用力抱着她。

嘴中不停地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湍急的泪珠滚滚落下。他慢慢将恋恋从他身上挪开，正对着她，双手紧握恋的两肩。

“带我出院，好不好？我已经是一个被判死刑的人，我不想把最后的时光浪费在这里，就让我陪着你，嗯？”恋沉默。

“你看外面的阳光好美，我好想出去走走。就像我们以前一样沐浴在火红的霞光中，沐浴在残忍的大雨中，静坐在庭院观看园中银杏叶片片凋零，去感受那种闲暇的寂寞感......“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懂，以你的个性在这呆一天屁股就坐不住了，你在这里都呆这么长时间了，你想出去玩，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答应过你妈妈......不可以拿你生命开玩笑！你懂吗？”恋红肿的眼睛还是能流出眼泪，但她感觉自己头已经空虚的快要干枯。

两人直视良久。

”我很痛苦...恋，我现在很痛苦！“这句话是李冰吼出来的。

”疼，恋...恋...我好疼！啊！“

”你不要吓我，李冰没事...李冰...医生医生...“刘艺随之破门而入。“李冰...李冰！”

急救中。

“你没事吧？”刘艺问道。

“没事，我没事，放心”。

三个小时过去，当李冰再次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恋心里莫名奇妙的惊慌，感觉他离自己又远了，她开始害怕害怕他突然某一天离开...突然离开......当她回过神的时候，护士已推着他走远了，她才跑步跟上去。

仿佛此时的时间对于她们来说才是最珍贵的，此刻她才明白李冰最怕什么，她不再犹豫了，决定带他离开，离开这个弥漫死亡气息的地方。

“躺在他声旁悔悟说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我决定带你离开，不论你妈妈骂我也好，打我也罢，我带你走。等你醒来我们就走。“

第二天一大早，刘艺开车到医院门口等待恋恋和李冰。

”你把东西放车上，我来“刘艺把李冰抱上车上。系上安全带，关上车门，离开。一路上，李冰并没有多说话，看他的神情是高兴的，可能是身体在折磨他，他难受吧。今天天气很好。他回想起以前的一切。

晚上。刘艺晚上处理完公司的事，疲惫不堪，解开领带，打开一瓶威士忌，倒进玻璃杯，一口气喝完，再倒一杯，又一饮而尽。重复几倍之后，他努力走到卧室，拿起床头边上的照片，在那个微笑的女人照片落下一个吻。

之后成大字状倒在床上，嘴里不停叨念：“恋恋...恋恋”

“外面冷，我们进屋吧，嗯？”

“你说，一场雪后，这里的叶子还在吗？”

“还在，明年春天又会长出嫩牙，在长大，开花，结果，落叶”恋恋微笑的说，

“是啊，春天就会长出来。明年的春天。”他的眼睛对生命的渴望，他是那样的奢求，恋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眼圈又湿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