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伟大的远古女巫莉莉安
被从水中拖进第二仙境的桃乐丝在水中挣扎了许久。
忽然感觉全身强烈的水流在身下越变越平静,桃乐丝不禁鼓起勇气睁开紧眯的双眼,惊诧自己竟然能够在水中呼吸,在水中看清东西。
俯视下方堆积的石块,桃乐丝稳当当地踩在上面,沉着站起身子。
水平面似乎不怎么高,她一下子就冲出水面,再次呼吸到外界新鲜的空气。
桃乐丝用手抹开阻碍视线的水珠,将湿漉漉的长发向后撩拨,仔细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进入一个不可思议的世外桃源。
“这里是哪里?”
桃乐丝站在湖水中,望着不远处成片的碧绿的茁壮茂密森林树木,枝桠随风摇曳发出清脆的沙沙响声。
草地上,温暖的光影点点斑驳,也伴随着成片树叶轻轻晃动。
四周尽是鸟语花香。
与自己居住的城镇不同,是个被温和的阳光覆盖的清静之地。
泥土和青草的芳香有种从未有过的味道,仿佛无意间荡涤着以往沉重的呼吸,桃乐丝深吸气,整个人从来到外意外的轻松起来。
“这里是第二仙境,亲爱的,相信过没多久,莉莉安就回来了。”
桃乐丝正奇怪这个令人感到昏睡的声音从何处来,只感觉身旁平静的水流顿时形成小漩涡螺旋型盘旋升起,变成一个身穿轻飘飘浅蓝长裙的窈窕淑女。
桃乐丝惊呆地望着那个惊艳的淑女。
“你好,桃乐丝,我叫水女郎,是操控水的精灵。”
“你…好。”桃乐丝应了声,吃惊地打量着她。
眼前这个水女郎,柔顺的银蓝色长发下遮着一对尖长的双耳,徐徐睁开的眼缝里流动着纯净美丽的海蓝色,尤其动人心魄,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乍看下,由千万条细小的水流汇聚成的透明身体一点一点呈现出洁白的水润肌肤,颈下突兀的锁骨更显得她美艳动人,令桃乐丝无法直视。
“你们怎么认识莉莉安的?她是我妹妹。”
“但是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吧?”
确实。莉莉安是领养进家的,可这件事情不知为何被隐瞒了下来,只有家人才知道。桃乐丝警惕地瞄了她一眼,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们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看来你只想问问题。好吧,想知道真相吗?跟我来吧。”
水女郎潇洒地朝边上挥了挥缠绕手臂的粉蓝垂地长袖。
低空出现了一个黑色如墨的烟雾向四处散开,蔓延包裹这块称为“第二仙境”的美丽的地方,桃乐丝看进去,那里更像是一个通往别处的神秘通道。
一个原始的大陆活生生的展现在眼前。那是远古巫族内战时人们生物们四下逃窜的景象。
“远古的仙境?”
“是的。当时的第二仙境仍未存在。”
“最原始的仙境?”
巫族大战,死伤无数,鲜血尽洒,哀鸣不断。
魔法生物们闪躲着寻找安全的栖息之地甚或掩体,人们抓起武器边自卫边后退,实在生存不下去了,唯有乖乖退出仙境,隔绝这可怕的战役,独自寻找属于自己的乐土。
一个人类自己能安身立命的地方,不再受到魔法的折腾。
也正是那一天,人类从此疏远爱好和平的魔法生物甚至畏惧他们,隔绝是他们忘记了友好,人类的真心开始变质。
兵荒马乱中,每一个巫师直直向前冲,击退各自的敌人,唯有一个娇小的身影逆向而窜,却不像是在逃跑。
那纤细少女坚毅的表情貌似胸有成竹,仿佛有可行的计划。
桃乐丝瞥见少女熟悉的面容,脸色煞白。
——莉莉安??!!
“竟然是我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脆弱的心脏像一下子被挤出喉咙,桃乐丝深深倒吸了一口气。
“她就是后来守护仙境的女巫——莉莉安娜·赫朵思。”
莉莉安?
“那她究竟是怎么来到我们家的?她几岁了?”
水女郎叹息摇头:“她的力量受到封印,记忆尽失。后来被送到人类世界以后就一直流浪,就连我们也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她。”
“后来被送到人类世界?”
“说来话长。”
重新专注黑烟呈现的世界之景,桃乐丝轻抚起伏不断的胸口,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画面中,少女就叫莉莉安。见人类纷纷逃逸出境,她鼓起勇气,只身穿过战场,返回向精灵们与魔物们求助。
自私野心日益膨胀的巫师们最后大部分横尸遍野,体内的魔法回归这片奇迹的魔法大地后,一具具淌血的尸首渐渐化为尘土。
一只巨龙身后藏着几只幼龙仔,嘴里唅着一颗龙蛋。
少女仰望巨大的龙,低沉地说起奇怪难懂的古老语言,听上去像野兽在吼叫,双瞳闪耀金紫色的光芒,全身瞬间涌出一股狂劲的烈风向身后猛刮。
认真地正视着巨龙,勇敢的少女霸气侧漏,边用奇怪的平仄对话,顺势张开双臂逐渐上抬。
“我们的帮忙?”
“是的,我亲爱的朋友们,巫师们自作自受,如今随着他们生命的逝去,魔法一点点重新化为大地的养分,倘若适当使用,我们将比他们强大,再次夺回我们共同的家园。你们有理由不相信我,因为我也是个巫师,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好的机会溜走,从此躲藏。”她直瞪瞪地盯着巨龙的眼睛,“哈吉拉莉卡,在你有生之年,仍旧能够吃了我,现在反抗争取我的族人还来得及,我会助你一臂之力,不躲也不逃,为了你的小宝宝,让我站在你面前为你开路吧。”
巨龙松弛的眼皮勉强撑开了几秒,低下厚重的下巴贴近地面,给予少女足够量的龙息。
“去吧,假如你说的是真的,龙息会帮助你,假如是假的,便会夺去你年轻的生命。”
少女点头。
她身上莫名的强风停了下来,金紫色的瞳色刹那也跟着黯淡了下来。
精灵们和魔物们从森林深处一个个探出头,围成圆圈,忐忑不安地走向少女。
“巫师竟然愿意帮助我们?不是骗人的吧?”
少女浅浅微笑:“要想支配你们还不简单?若我真是那么想的,老早就动手了。现在已经源源不断有魔法回归森林了,要想再次分配魔法,我们需要古老的黑暗精灵,本来稀有的他们就是部分的巫师的前身,身为大祭司,拥有分配魔法的契约魔法,最初也是他们祖先的鲜血浸满祭台。所以他们有直接的力量和影响。希望他们还在。这里是魔法充沛的森林大地,大地有他自己的有序性,没有人能无条件的私自占有所有的魔法,即便是有最高权利的黑暗精灵也是一样的。”
周遭艳丽芳香的桂花树蔓延伸展枝丫,拨了拨满树的清新桂花,将他们整理成一头时尚的发型,桂花树眼见有了类人的雏形,看似一群有点巨大的爱美的女孩们。
她们呵呵笑着,腼腆羞怯地轻挥像极了人类的双手的修长树枝,也不禁想差几句话:“那倒是。”
大家彼此众说纷纭,思虑万分,窸窸窣窣吵嚷成一片,直到外头巫师们的火球犹如大炮一般打来,各自才又漫无目的地逃窜。
新一轮的攻击宛如巨浪扫过。魔法万物纷纷仓皇躲闪。
“少女女巫莉莉安,你想独吞魔法吗?私底下背叛自己的族群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