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重见天日
我小心翼翼穿过剩下的站立的尸体,把装衣服的箱子弄了过来,想了想,这样依旧没办法把炸弹固定在墙上。叹了口气,算了,这些尸体也能给我打掩护,如果躲在床下,炸弹爆炸应该并不会波及到我,当然,我并不知道这炸弹的威力,身在社会主义社会,别说这种遥控炸弹,平时点个爆竹国家都有N条法律法规追着你。
我把那张腐臭的被子拽了过来,把炸弹暴露在这边的部分盖上了。当然,炸弹我选择了床的对面,当然不会引爆床所在的墙壁。
以前玩沙盒游戏MC时,床放在靠外面的地方,睡觉时就被绿色的爆炸人炸死过,我想为了这个局能够实施,那些不确定因素就肯定被摒弃掉了,所以假如能出去,床的对面是出口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我唤了几声那女的,没什么反应,只好用力将她拖到床边,可惜床太重了,我移动不了分毫。最适合的遮挡物其实是这些尸体,但让我再去触碰那些尸体,拖过来当遮挡物,我可没那个勇气,再说也是对死者的不尊敬。
我想了想,将床上的褥子拽了下来,床板还是安的太稳无法移动,我用褥子把那女的蒙上,自求多福吧,是敌是友还不一定呢。
褥子一共两层,我暼了身侧的下一层褥子一眼,极不情愿地将它拽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熟悉而又浓重的臭味,我张了张嘴,没吐出来,但胃里也是一阵翻涌。
我钻到床下,蒙上褥子,瞬间爱上了曾经一度厌烦的古龙香水,要是现在有那么一瓶,我一定洗洗眼前的一切。
呼了口气,一咬牙,手中的遥控器上面唯一的按钮被我按了下去。
与此同时,我还来不及捂耳朵,一阵巨响让我瞬间蒙逼了,那感觉就像是过年时好几百根双响在耳边炸响。
可能是这房间密封性良好,所以这巨大的声波一点都没有浪费,在回荡,钻进一切有缝隙,有孔的地方,当然也包括我的耳朵,我感受到的是剧痛和耳边可怕的宁静,我知道这不是真的宁静,而是我耳朵失聪。
妈的我又二逼了一回,忽然想到我的出去看看。
这么大的声势,老子冒着耳聋和炸死的危险是不是带来了久违的阳光,我从没这么渴望阳光和新鲜空气,就算现在来了一百个裸体美女我都不一定会动情,当然要是真的裸,也不一定。
我钻出来,却是一片黑暗,两个白炽灯已经被炸坏了,但墙体的碎屑似乎并没波及到我这里,空气中弥漫着混浊的灰尘,我打了个喷嚏,用衣角捂住鼻子呼吸,心想该怎么办。
这时在我左侧忽然凉起了一道光束,吓得我差点瘫倒,我一看原来是那女的醒了,她似乎在说什么,然而我只能感觉感觉她似乎在说什么,其它的什么都听不见。
她拿着一个微型手电,颤颤巍巍要站起来。我过去扶她,她推开了我的手,还是站了起来,但似乎并没有往外走的意思。
我想应该跟她想办法沟通,往外走,却想起她应该和我状态差不多,两耳恐怕也是听不见了。这种憋屈的感觉仿佛处在外太空极夜的两个宇航员坏了无线电,糟糕透了。
我走上前去,把手电抢了过来,照着她,然后我愣住了,由于强光照来,她下意识迷住了眼睛,但还是很倔强的睁开,要过来抢手电,却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我赶忙扶住她,明明没有了力气,她还是盯着手电。我指了指外面,意思是走,外面似乎是一个甬道,袖珍手电照不到尽头,而尸体全部倒了下去。靠近爆炸点的那几具衣服破破烂烂,尸体的肉都稀巴烂,血液由于已经凝固很久早已不是液态,但血腥味依旧扑鼻而来。我转身“哇”的一口吐得停不下来,不敢向下再看。身旁这个女人却恍若无物,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好像这种场景见多了的感觉。
我再想想这手电似乎是她的,再看见她的样子有些不忍。我指了指外面,她明白我的意思,但是摇了摇头。
我纳闷为什么她不走,莫非是外面有危险?还是她爱上了这里想跟我呆着,出去了就怕分开了?我想想就瞬间否定了第二种可能。
正当我们僵持着,突然外面亮了。好像是门开了,我终于看见了那久违的颜色,不是LED的冷光,不是白炽灯的那种泛黄,那是阳光!照亮了密室之外的十米左右长的隧道。
接着进来两个人,手里提着手电,从我这里只能看见两个黑影,我有点紧张,是敌人还是朋友?我左手拿着手电,右手紧攥着短刀,心想为了自由,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拼了。
走近一看,其中那个人竟然是凯子,另一个是个陌生人,斜刘海遮住了几乎小半边脸,两个人缓缓走过来,看着尸体碎屑和水泥碎块两人有些皱眉,但是却踏了过来。灯光下我看到一只仿佛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他没有理我,而是看向我身边的女子,表情略微有些讶异。
凯子冲着我也有些讶异,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发现那些装置了啊”
我这才发现可以听见声音了,只是有点小。
那男的却看向我身边的女子,冷哼一声,“呵呵,漏网之鱼。”说罢冲了过来,速度让我心惊,竟然只能看到一道影子。
我闪到女生的前面挡住那男的,那男的到我面前停了下来,冰冷的眼神看着我,冷冷道:“让开。”
我呸了一口,“去你妈的,你算个老几”
我本身不应该会这么护着这个女子的,但毕竟我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下,和她这么个唯一一个活物呆了这么久,竟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刚才可怜的样子触动了我,保护欲作祟让我站到了她的前面。
我这人偏偏就不是怕硬的人,看眼前这个牛逼哄哄的人本来就有些不爽,他瞪着我,我也瞪着他,一时间谁都僵持着。
这时凯子过来拉开了那个男人,无奈道:“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还有,族长不是说她成分还可以勉强了吗,快过来快过来,别伤了和气。”
那男的后退了两步,还是瞪着我。
我转过身去,看见眼前的女子又是摇摇欲坠的样子,赶忙扶住她,转头对两人说:“我在这,就休想动她。”我说得这么果断,并不是英雄救美,其实是心里窝着火,感觉这一切太莫名其妙,我对那些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经常会恼火。
我又看向凯子,沉声道:“还有,给个解释吧,这一切是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