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谁没有梦谁不是不同就让我们去飞吧】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下子从四月蹿到了五月。
星期五,五月七号,离艺术节只剩下三天。
节目彩排的负责人由江青青接班,她很严格苛刻,效果不达到最好她不喊停。二十多个节目全过了一遍后,她拿着话筒站在台下。
“三天后就是艺术节了,希望那天表演的时候能比今天彩排的效果更好。”她今天穿了一件水青色的衣服,搭着牛仔裤,显得有些朴素,她的眼神扫过舞台上的每一个人,停在苏灿若身上。
“沈落年拜托我当负责人,我就会全力以赴,剩下的时间我们大家一起加油努力。”话落,馆里有片刻的安静,响亮的鼓掌声贯穿整个艺术馆,一霎时,掌声如雷。
苏灿若出艺术馆的时候,看见江子衿靠在墙上,双手插在裤袋里,他见她出来后便走上前,“上次答应过的,请你喝奶茶,今天去吧。”苏灿若看着他,清澈的眼睛里平静无痕,她说,“好。”
一路无话,江子衿走在她前面,高高的个子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又矮又胖谁都看不起的少年,他变得已足够优秀。
江子衿狭长的眼睛扑闪了几下,他忽然认真的说,“苏灿若。”苏灿若“嗯”了一声,看着他,他没转身,磁性的声音有些飘,“其实——”
话还没说完,肖可俏从艺术馆走了出来,脸上泛着笑意望着她,“好巧啊,这是你男朋友吗?”
他停住,耳根微红,苏灿若也在距他一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她垂着眼,遮住了眼里翻动的波澜,唇轻轻抿着。
她没说话,凝视着肖可俏娇俏的脸。江子衿朝她微笑,“你好。”肖可俏将目光转向他,那天在校门口便看见他和苏灿若在一起。
当时江筱宜还说苏灿若不要脸勾搭的帅哥一个又一个的,可是她却很庆幸,如果对象是江子衿的话。
但,她发现她错了。看到于璨对她那么好,她便忍不住难受,为什么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努力了这么久都不见他看过来的目光,而苏灿若什么都没做就得到了他的青睐。
嫉妒如藤蔓在她心里疯狂的滋长,将她的理智吞噬的一点儿也不剩。
苏灿若,为什么你要出现!
将表情整理好,她回以甜美的微笑,“再见,不打扰你们了。”冲两人挥别手,便以优美的姿态掠过苏灿若的身旁,她朝苏灿若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一丝幽光。
“不是要去奶茶店么,走吧。”她静静地说。苏灿若走开,江子衿站在原地摸了摸额头,无奈的笑了笑,便跟上她的步伐。
校门口有一家很特别的奶茶店,装潢很漂亮,壁纸是全淡蓝色的,让人一看就很温馨舒适。
里面中央置放着一台三角立式钢琴,听说这个钢琴师很好看,苏灿若从未来过,她一般很少来这样的地方。
奶茶店里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奶茶香气,人不是很多,都是年轻的男女,老板是个女人约莫二十左右,长得很成熟。
她涂着红色口红的唇微微张了张,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些什么?”江子衿望着她,询问道,“你想喝什么?”
苏灿若看了一下奶茶的品种,她不假思索的说,“珍珠奶茶。”江子衿点了一杯橙汁后便和她到最后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沈落年的电话就打进来了,问她现在在哪里,她说校门口的奶茶店,沈落年说让她在这里等她,她马上就过来。
江子衿将奶茶递给她,问道,“你姐姐要来?”苏灿若咬着吸管喝了一口,有些甜,又有些涩,说不出什么感觉,她点头,“等会她就会来了。”江子衿看向落地的玻璃窗外,气氛有些冷。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优美动听的旋律在奶茶店里响起,安静的钢琴曲萦绕在耳,舒缓动听。
正中央的钢琴前坐着一个白色衣服的少年,他闭着双目,白皙修长的手在钢琴上跳跃着。
他身旁还有一位穿着黑色衣服的少年,他倚在钢琴旁,眼睫低垂,清冷的眉目引来一大片的目光。他抬起眸,深邃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眼底的光看不见。
沈落年在此时便进了奶茶店,一眼就看见了正中央的弹钢琴的人,她顿住了脚步,她想也没想直觉的想往回走,曲子却已收尾。
原垣正好站起身,朝门口望了过来,弹钢琴的少年唤住她的名,带着缱倦与温柔。
“年年。”
原垣好像很久很久都不曾念出过这个名字了,喊出来竟有些陌生。他望着她,笑得温润,仿佛又回到当年,他们第一次遇见。
那是一个盛夏,阳光灼热,流火般的夏天,彼时,沈落年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