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姜岑结怨
那时他失了往日的儒雅,声音一如既往的富有磁性,却失了那份温和。
“不管你是否有心,你害她失了孩儿是实,便于泠雪居闭门反思三月罢。”那日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仿佛魔音,挥之不去。
梧桐树,秋风瑟。一别君颜二月余,恨君禁间不曾望。去日好景不复有,君心已然失妾去。
铜镜里,伊人憔,柔夷抚面,询婢道:“嫣儿,本妃是否生得不够美丽,为何他知在意那岑氏?”禾挽声音怨怨。
嫣儿从未见过自家小姐这般无精打采过,心里也对那三殿下恨恨的。她家小姐本身份尊贵,从未受过任何委屈。如今嫁予三殿下,便开始变了。心疼小姐,却不好多言:“主子莫要忧心,奴婢从未见过容貌堪比主子之人。三殿下这般做不过是为了给岑侧妃一个交待罢了。”
听到嫣儿的话,禾挽才堪堪宽了心。她毕竟叫他失了孩儿,他也只是禁她三月足,已然很宽恕她了。她还奢求什么呢。
“本妃心思竟不如你,也罢。”略寻思,禾挽便遣嫣儿去取来文房四宝与佛经,只当为那孩子祈福罢。
时间飞逝,转眼之间解禁之日便要到了。
禾挽瞧着嫣儿,挑眉冷笑:“那婢子不是与那岑氏情深得紧吗?怎么,如今不也做了这般不堪的事吗?”禾挽此时正想瞧瞧那岑氏该是何种脸色啊。思及,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奴婢也不得而知。说是那日三殿下吃了醉,误入那婢子房里,才成了这番模样。后来便传出那婢子有了身孕,三殿下也只得抬她做了格格。”
“哼,本妃瞧她是早就预谋好些个日子了。这次岑氏不知该做何感想呢。”言罢,禾挽手执茶杯轻嗫,目视窗外,思绪渐远,不再开口说话。
“主子何需为那些事忧心,说起来,主子三日后便解禁了呢。”嫣儿一脸喜色,禾挽的脸颊却爬上一丝忧愁。
三日后,该如何面对他……已然三月,他竟从未来踏足过泠雪居,如何叫人不寒了心。
三日至,禾挽得以解禁。于午时带了婢子,携了这月抄写的佛经去了岑氏的竹染居。
立于门外,婢来传岑氏正在午憩,不见人。
禾挽听了婢子的话,蹙眉思索片刻,知道岑氏不愿意见她,便遣婢子将佛经交与岑氏。
婢子携了佛经进去并未多久,禾挽还没有离开。便看见岑氏携婢从里出来,手里拿着那一沓姜氏抄写的佛经的纸。
不歌瞧见禾挽,便恨恨道:“姜禾挽,你未免太可笑了。你以为抄这几页纸便可以赎罪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不歌言罢,动手将那一沓纸撕得粉碎丢于地上。
“你……”瞧见岑氏的动作,禾挽不免怒上心头,添:“岑不歌你未免太过分了,今日我愿来本已是一片好心,你莫要不识好歹。”她身为一品将军的嫡女,从来都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今日岑氏步步相逼,实在太过可恶。
“带着你的好心回你的泠雪居去,本妃从不稀罕。”撂下一话,不歌转身离去。
姜岑结怨,只怕再无安宁。岑氏自此一改往日性情,只怕,失子之痛,太过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