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行宫黑影
行宫极为素雅安静,树木郁葱,依山傍水。亭台楼阁檐牙高啄画栋雕梁,端的是小巧精美气韵生动。皇后因皇上告知辛玉怕热特意指了清凉宁静的琴趣轩给她居住。
琴趣轩里含翠和几个宫婢正忙着收拾屋子。
辛玉、寄芙沿着长满苔癣的卵石小路悠闲散步。院中不知名的高大树木浓绿苍翠遮天蔽日,知了此起彼伏的无间长鸣。吹来的热风被这浓荫过滤了,也变得清爽宜人。不时有蝴蝶翩翩飞过,
辛玉笑道:“这里是比皇宫凉爽多了。如果皇上也来这里避暑就好了。”说到这看了看身边的寄芙,她正在看着远处也许是蝉声太响亦或是别的缘故,她没有接她的话。
这时,含翠过来道:“小姐,屋子已经收拾好了,小姐一路劳累回屋歇息去吧。”又道:“只是琴趣轩虽然凉爽只是太偏僻了些。皇后娘娘和别的嫔妃的住处离得都不远,唯独我们这孤零零的。去给皇后请安都要走上好一阵子。”辛玉笑道:“真真一张伶俐的巧嘴。我常常想到时该寻怎样一位公子才能压住你的嘴呢?”含翠羞得满面通红道:“小姐又拿我打趣
进入琴趣轩,便觉凉风习习,清香拂面。迎面景泰蓝大樽里放着放上冰窖里起出的冰块,又有数十盆诸如茉莉、百合、玉簪等鲜花惬意宜人。
这时青竹手捧锦盒进来满脸堆笑道:“奴婢见过辛贵人。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贵人的如意钗。娘娘知道贵人怕热,所以特意选了凉爽的琴趣轩,并吩咐司设房冰块先紧着贵人使用。”
辛玉笑道:“皇后娘娘有心了。等会亲自过去谢恩。”
青竹道:“娘娘一早猜到贵人会去。所以吩咐奴婢告诉贵人天气炎热,仔细贵人中了暑气,所以免了。只要贵人记住娘娘的好就是了。”说完躬身行礼离开了。
含翠不禁疑惑道:“皇后娘娘一反常态,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连数日,辛玉按时给皇后请安,从未见皇后有何严词厉语。含翠的心也稍稍安稳了些。
这日,沈宓传旨晚上合宫嫔妃在沁芳阁观赏歌舞。
月上柳梢,沁芳阁。阁中焚着百合宫香,挂着各式彩灯,五彩冰纷,光亮迷人。
沁芳阁内众嫔妃分两列而坐。每位嫔妃面前一小几,几上摆放着点缀着山石布满青苔的盆景,小巧玲珑,甚是可爱。伴着盆景还有小红木茶盘,内放着精致小茶杯,里面都泡着上等名茶。每一几前竖一柄漆干倒垂荷叶一柄,柄上有彩烛插着。这荷叶可以扭转向外,将灯影逼住,全向外照着看歌舞,分外真切。
沈宓举起一盏茶慢慢道:“今霓虹宫以茶代酒,希望合宫姐妹大家和睦相处,安安分分做好嫔妃分内之事。”
众嫔妃一起站起来行礼道:“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导。”“都坐下吧。”青云走到她身边躬身道:“娘娘,歌舞可以开始了吗?”
“先等等,本宫听说辛贵人舞姿俱佳,连皇上都赞不绝口。不如就请辛贵人先来为众姐妹歌舞一番如何?”沈宓冷笑道。
沁芳阁里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众嫔妃或是面带微笑;或是眼含嫉妒齐刷刷看向辛玉。
林昭仪躬身行礼道:“皇后娘娘,辛贵人不过是平日胡乱舞几步。外面舞伎已经准备好了,臣妾这就传唤她们进来为娘娘表演。”
沈宓道:“怎么为本宫表演就是胡乱舞了?前几日辛贵人在皇帝面前舞的可好呢。难不成辛贵人不屑为本宫舞一曲?”
萧妃摇着团扇笑着不紧不慢道:“是啊,辛贵人就为皇后娘娘及众姐妹舞一曲吧!”
辛玉微微一笑道:“请皇后娘娘及众姐妹稍等,臣妾去更衣。”来到房内平静的换着衣服,寄芙气愤道:“皇后娘娘拿姐姐当舞伎取乐当众羞辱,姐姐为何答应?”
辛玉道:“人必先自辱,然后人辱之。皇后娘娘这样肆意轻贱,最终也只会为人所轻贱。”回到沁芳阁,沈宓见她已经换上了一袭红衣轻纱,微风吹过,颈后腰间的水袖飘飘欲起,宛若仙子下凡,踏云而至。嫔妃们霎时惊艳不已。
“咚”一声拉回了众嫔妃的视线。只见她水袖旋飞。似带有一股激扬,水袖左右上下不停的变换方向,如群虹缠绕,让人应接不暇。随着最后一声低缓的乐声,辛玉停了下来。满宫嫔妃为她的舞姿折服情不自禁鼓起掌来。
沈宓看着众人反应,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人长得看着还端庄。只是这舞,可是带着一股狐媚人的样子。按说辛贵人也是出身名门之后,不要一味迷惑皇上。”
这时,一个黑影从沁芳阁外面一闪而过。沈宓惊呼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