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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狐仙小男友 作者: cloudiy_ovo 字数:2019 更新时间:2016-02-10 20:13:00

第二十三章 红与白

“。。。”

“等等。。。曼珠沙华。。。”布偶师像是畏惧什么似的,身赐给他的力量是他弹弓一样把秋荷弹到一边,极其畏惧的后退几步,神情和看到瘟神的老百姓们有得一拼。

“嘛。。。不就是朵花吗?彼岸花。”秋荷无奈的一笑,身上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白裙已经染上了鲜红的血,浸到了胸口的位置,和左肩留下来的一大片闪亮的空白再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中间的分界线,就是一道子发黑的红线。

“曼珠。。。沙华。。。曼珠。。。沙华。。。”布偶师慢慢的念叨着这个让他恐惧的名字。这种花。。。不应该早已绝迹了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哥哥,你也真是博学多才啊。。。不过,在这里知道学名是没有什么用途的,还是叫彼岸花更加好听一点呢。”秋荷灿烂的笑着,抚摸着那朵花柔滑的红色花瓣,似乎渗进去了血液。

“。。。”布偶师沉默着,在他遥遥无期的童年,彼岸花还是一种频繁出现的花朵,如同路边的小野花一样频繁美丽。这种花朵通常在荒野的路边或是新坟大肆开放,据说它们下面埋葬的尸体越多,花开得就越艳丽,当受到鲜血的滋养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种花朵将大肆蔓延,经过的地方,寸草不生。但是一朵一朵零零星星的小花,似乎是根本不会造成什么伤害的,于是,这种妖艳的花朵还是极为受吸血鬼的喜爱的。

很可惜,人类并不会这样想,彼岸花,传说中就是盛开在黄泉路上的花朵,有花不见叶,有叶不见画,意味着有情人终究不能相见。抛开这点不说,此花甚至还有剧毒,基本上是见血封喉的程度,依靠这几点,人类有足够的理由不喜欢,偶尔见过一眼,也会毫不犹豫的烧掉毁掉。

渐渐的,这种花甚至绝迹了,所谓的大肆蔓延,寸草不生,似乎是遥遥无期的事情了。于是在布偶师八岁以后的日子,对彼岸花的记忆基本上是一大片空白,没有任何预兆,他今天会在这里看见。

“哥哥。。。多好看的花啊,不是么。。。”秋荷灿烂的笑着,纤细修长的手指摘下那朵鲜血红的彼岸花,戴到了布偶师的头上。

“你。。。”布偶师的手指条件反射性抚到了头上,试图拔出这朵可能要命的花。可惜,晚了,花朵似乎嗅到了他身上新鲜血液的味道,立刻类似疯狂的将根部扎进布偶师的头部,开始吸食血液。

“你。。。唔唔唔,”布偶师无力的手指终于从头上垂了下来,虚弱的倒在地上,彼岸花朵朵盛开,蔓延到他的全身,与雪白的外套形成鲜明的对比。

血滴子滑落到地上,开出来一朵朵彼岸花。本来纯洁的枯黄干草,也被刹那染成血红。但是这种红色维持不久,将被朵朵彼岸花所吞噬。

红,与白。交织缠绕。当至善纯净的天使白与渗透着杀戮罪恶与神圣伟大的鲜血红夹杂在一起,所形成的只有一片永无止境的浑浊。

———————————————————

咚咚咚咚咚咚咚。。。

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候,陶晨已经断断续续的挣了很多次眼,把宽松的白色大衣往上拉了拉。她不知道为什么身为驱鬼师——老实说就是一群高雅的跳大神的——要穿这种又不美观又难以行动又没有什么大用还容易弄脏的衣服。

“因为我们是驱鬼师啊。”于洪志不知道用这个并不合适的理由敷衍了多少次,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初涉江湖的黄毛丫头,大部分事情还是听着点前辈的话比较好。

但是至于为什么治病,却要东跑西颠的,又是糊纸娃娃,又是剪红纸,又是东拼西凑,绝大多数干这种事情的人,都是迷信轻狂的庸俗富贵人家,他们不肯花点小钱去请医生,或许请了也暂时没什么见效,于是慌乱的认为是鬼怪附体,然后就喜闻乐见的请来了等待已久的驱鬼师们。

这也是为什么,鬼怪隐藏的越来越深,一般的驱鬼师是根本不会发现的,但是绝大多数驱鬼师还是有肉吃有酒喝的活着。

至于被医治过的小孩子,也许是以前服用过的药物起了作用,也许是看这么多人来来去去挺好玩的心情好了,反正心情一好,本来也不怎么严重的病也自然好了,驱鬼师们就可以好好捞一把。即使真赶上病重的,他们也只是慌慌张张的提起箱子飞逃了,所得的费用也足够花一段时间的。

隐约江湖,无儿无女,绝大多数驱鬼师的一生就这样糊弄过去了,脱下面棉衣,穿上棉衣稀里糊涂就昏过混过去一辈子。

要不是一直再为布偶师和秋荷的事情担心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干这种和糊弄人的事情,但是茫茫人海,妖物也是很难找的,很难打败的。为了活下去,谁都会小小的亏心一下的,对吧。

于是在一次次东奔西走中,陶晨习惯性的用一些滋补治病的草药揉成一个个团子,在于洪志糊弄人的时候,喂给患病的孩子或者大人吃一点,略懂医术的她也是能勉强治好大部分的人的,这样至少会少受些良心谴责,谁叫这种黑暗的社会里,医生不太受人相信呢。于是一段时间后,因为生计所迫,有些医生竟改行成了驱鬼师。

陶晨的思绪渐渐的走远,把已经滑落下来的白色斗篷往上扯了扯以后,就一直是发呆状态,这本来无伤大雅的发呆,却使她错过了什么,而且错过的东西,是致命的。

窗口,洁白的雪地被滴露的红色血滴子略微融化,开出一朵朵血红色的彼岸花,红的扎眼,刺破了冬日死板灰白色的天空。

反光的雪地上,一个十四岁左右的男孩子终于爬起,扯掉头发上枯萎的彼岸花,血珠渗透满了身上一素的白衣。

红,与,白。

作者的话
cloudiy_ovo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