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找到莫昀时他正准备回申城辞职，现在萧慧已经不会再成为他的羁绊了，等她的孩子生下来他就好好地安顿他们母子，然后顺着从前的计划去游遍整个世界，不死不休。

秦舒约他在一家露天咖啡厅见面，要说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他的背叛之后还抱着一丝希望她也不知道。只是想见见他，只是想问问他，他是不是真的不爱了，是不是真的因为爱上了萧慧才会和她在一起。

莫昀是从机场回来的，本来已经要上飞机了，接到秦舒的电话又连忙赶了回来。

她说是因为秦之珏的事，所以他才会回来，他担心是秦之珏出了什么事。

秦舒是偷偷跑出来的，她不敢让秦之珏知道她是来找莫昀，秦之珏是绝对不会想见到一个背叛过她的人的。

“莫昀，你是要带萧慧回申城了吗？”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莫昀竟然会离开，难道真的是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

“我回申城辞职。萧慧做过什么我已经知道了，你不介意的话代替我向你姐姐说一声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萧慧。”他还没缓过神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喝了一口咖啡，苦涩顿时弥漫在口里。

“哦？”秦舒拉长了尾声，挑眉看他，“这样说，你是觉得愧疚才回申城去的？辞职了然后离开这里，带着萧慧躲得远远的，永远消失在我们眼前？”

“秦舒，你想太多了。”莫昀有些无奈，又有些恼怒，“萧慧毕竟怀了我的孩子，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不管她做了什么都由我承担，你不用这样冷嘲热讽的。”

“你承担？你指的承担就是带着萧慧一起离开吗？如果那天我姐姐死了呢？如果那天萧慧亲手杀了我姐姐，你还要承担吗？你拿什么去承担！”不提萧慧还好，一提萧慧她就攒了满肚子的气。

“秦舒！胡闹什么！”莫昀突然提高了声音，吓得秦舒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只敢拿眼睛瞪他。

“你来这里没告诉你姐姐吧？有什么事就快说，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他又往咖啡里放了很多糖，喝起来才没有那么苦了。

“好，我只想问你几句话，你还爱我姐姐吗？”秦舒深吸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你和萧慧在一起是因为你爱她还是因为其他的？如果再给你一个娶我姐姐的机会，你会要吗？”

莫昀怔住了，会要吗？

会，他一定会要的，可是秦之珏不会原谅他的。

“你还小，什么都不懂，不是爱和愿意就能解决一切的，在一起需要相互理解和尊重。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无论是不是故意的，都是背叛了，我不能自欺欺人，更不能欺骗她。”这样的拒绝，他不是第一次说，但每说一次他的心就会被揪着痛一次。

“哪怕我年龄比你小却看得比你透彻，什么背叛不背叛，原谅不原谅，都是你们的借口。”听到他的拒绝，秦舒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哪怕只是做场戏，让秦之珏在最后的时光里真正放松下来，真正开心一场，难道不好吗？

“你别找那么多借口，我姐姐根本从没怪过你，你只需要回答我，究竟怎么愿不愿意？就算我姐姐知道了会很生气，会骂我会不理我，但我只想让她开心，让她幸福。”

“你不会懂的。”莫昀叹了口气，连他自己都不懂，秦舒又怎么会懂呢？

“那你是不愿意咯？”秦舒冷笑一声，“看来是我把你的感情看得太高了，其实你并没有那么爱她，对吧？”

她总算知道了，莫昀最爱的不是萧慧，也不是秦之珏，而是他自己的尊严。

秦舒站起来，俯着身体逼近了莫昀，“你可知道，我姐姐每次睡熟了嘴里念叨的人都是谁？莫昀，你真无情。”

她提了包打算离开，莫昀，她是一眼都不愿意再看到了，“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两天之内给我回复，如果你打算负我姐姐的感情，就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免得惹人心烦。”

莫昀一直默然地盯着她，他的心乱极了，叫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什么也回答不了，就一直静静地坐着看着秦舒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