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只静静地站在一旁，什么也不说，头也不抬，她不敢抬头，因为知道林崇文还不能原谅她，他毁了的不仅仅是一个女孩子的清白，还是他和她之间剩下的唯一情分。

“对了，秦舒说有话要和你说。”秦之珏一想到秦舒做的事就忍不住瑟瑟发抖，她看了秦舒一眼，示意她过来。

林崇文抬眼看着她，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眼里满是充满眷恋的深情。

“我……”秦舒绞着手指，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该怎么说呢？说对不起？可是她对不起的人不是林崇文啊。如果不说，他是不是就不会原谅她了呢？

“秦舒。”秦之珏沉下声，瞪了她一眼。秦舒原本通红的眼睛又浸出水来，紧紧咬着下唇就是不说话。

林崇文隐隐猜到是怎么回事，其实他从来没怪过秦舒，只是觉得她还是个孩子，需要好好保护罢了。他为她揽下那些罪责，也是因为他的同情，那还只是个孩子，不该为了那些事而自毁前程。

“算了吧。”他出声为秦舒解围，不管她承不承认错误，他都会保护好她的，因为秦之珏拜托过他，那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将她护得好好的。

“秦舒，你知不知道自己错了？你自己做的错事都不敢承认吗？有胆量做就要有胆量认，躲躲藏藏的像什么！”秦之珏气得手指都在不停地颤抖，不是已经说好了要道歉认错，现在这样扭扭捏捏又是做给谁看的！

“姐姐……”秦舒含着泪看她，眼睛都已经哭红了，“我知道……知道错了……”

“跟我说有什么用？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秦之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秦舒发过火，无论是秦舒还是林崇文都吓得怔住了。

林崇文想劝劝她，可是看她这个样子是无论怎么劝都不会有用的，也许她是真的被秦舒做的那些事气到了。她的心结只有她自己能解，到底是不是只要秦舒认错了就会原谅她，他也不知道，她的路他没办法插手，从始至终都是这样。

秦舒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林崇文面前，哑着声音哭喊，“崇文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那些事是我做错了，是我连累了你，是我毁了别人，对不起。可是我现在还不能把代价给你们，等姐姐一结婚我就去自首，一定把该付出的责任一丝不落地还给你们。”

“你又在胡说什么！”林崇文实在是太过无奈了，这两姐妹一个比一个会折磨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让秦之珏不再追究这件事，让秦舒彻底放下这件事。

“崇文。”秦之珏用两只手才能勉强一滴不洒地倒满一杯水递给林崇文，“听你的语气，你是不想让秦舒去坐牢了？毕竟也过了这么久了，她也知错道歉了，以后就不要再记挂着这事了。”

秦舒愣住，脸上还挂着抹也抹不去的泪珠，她不明所以地望着一脸悠闲自在的秦之珏。不明白为什么她刚刚还在责骂自己，现在又让林崇文不要再想着那件事了。

“我原本就没有怪她，再说了，那孩子也没有打算要计较，她已经离开花旗去俄罗斯了，不会再来找秦舒了。都是小孩子，闹闹也没什么，况且我既然答应了要好好照顾秦舒，就会替她犯下的错承担责任的。”林崇文瞬间就反应过来，原来如此。

他知道秦之珏对秦舒不仅仅是姐姐对妹妹的感情，她把秦舒当成了亲人，是和她的骨血融为一体的人，而不仅仅是一个妹妹，又怎么会舍得责怪她，亲自把她送进地狱呢？

“那个女孩子既然已经走了，那就彻底算了吧。只是，崇文，你也知道怎么是活不长了的，秦舒除了我这个姐姐，就只剩下一个父亲了。等我死了，还要把她托付给你，崇文，如果你心里对她存了芥蒂，我不敢相信你会毫不保留地对她好。”

“所以我需要你的一句承诺，因为我很了解你，只要是你许下的承诺就一定不会食言。崇文，以后代我好好照顾秦舒好吗？我知道那个女孩子不可能什么都不要就不再追究，只是她既然走了就不要再因为她的事记恨秦舒了。好吗？”

林崇文只能笑着摇摇头，自己居然被这个丫头摆了一道，难道真的是因为太久不见了所以连曾经自以为最熟悉的人都看不透了吗？

“姐姐……”秦舒擦干了眼泪，疑惑地望向秦之珏，秦之珏的变化太快，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依然跪在地上，连腿麻了都不知道。

“笨丫头，你姐姐只是在吓你，快点起来吧。”林崇文看着秦之珏笑，满目柔情，纵使再不想听，他也不得不承认，秦之珏确实已经是走到末路了。

她在为所有在意的人铺路，未来每一步要走的路她都在细细地考虑着，能让他们少走弯路就尽量少走。她是在把她从没有得到过的幸运给了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