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凝姑娘，里面是相府王公子，可要好生伺候！”妈妈开门出来，面对璃凝，笑容里待有些威胁的意味。

“妈妈还不相信璃凝吗？”璃凝虽然被面纱遮去半边脸，但一双杏眼笑起来竟有几分凛冽。

妈妈看得心里一惊，这璃凝半年来确实变了不少。

刚来醉香阁那会，其他丫鬟都在两三个月内妥协，就她最倔。三番两次试图逃跑都被发现，数次未能逃脱，这丫头竟然想一死了之。

醉香阁岂是你相死就能死的地方？来到醉香阁的，就别想自己掌控命运。既然硬的行不通，就来软的，先让她做一段时间的端水丫头，适应适应这烟花之地。

谁知道这小丫头做了大半个月还是那副倔样，惹怒了京都的刘员外，这刘员外是什么人？妹妹是当今王相爷的姨娘，仗着王相爷这层关系，在京都横行霸道也是众所周知了。

刘员外这样的暴发户加上有一个相爷妹夫撑腰，哪里受得了一个丫头的气，酒性一来，手一扬，就把璃凝给甩下楼了。当时就惊动了醉香阁所有客人与姐妹，那个场面啊，妈妈想起来都浑身打颤。

鲜血忽地就从璃凝的头部渗出来，这刘员外看到血也清醒了些，虽然他横行霸道。但在京都惹出人命也不是件小事，于是连忙向妈妈赔礼道歉并表示愿意承担醉香阁的所有损失。

没错，这小丫头死了没什么，主要是这醉香阁不追究。妈妈如此精明，怎么不知道其中的利害？一个小丫头，哪家青楼不死个一两个？不是做错了事，就是被玩死，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如果刘员外愿意息事宁人，她倒也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毕竟得罪王相爷的大舅子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所以妈妈答应了刘员外，不对外张扬，收了刘员外五百两银子。

妈妈也以为璃凝死了，可没想到姐妹们说她还有一口气，既然有一口气，妈妈要是放任不管也说不过去，就让丫头去请了大夫。没想到这丫头倒是命硬，竟然活了下来。

只是这醒来之后，脑子好像有些不正常，也是，那时候从楼梯摔下去，脑子估计都摔坏了。原本以为她活着，以后就让她在厨房做事，可是要是傻了，那就不好办了，醉香阁可没那个闲工夫养一个傻子。

可没想到，这休养几天，看着也没傻，也就是有点怪，跟变了个人似的。妈妈之前也没注意这个丫头，这醉香阁那么多头牌要顾着，那么多贵客要招呼。哪里顾得上一个不起眼的丫头。

所以，这变没变，妈妈还真不好说，也许这丫头原本就是这样。休养了几天，妈妈还是按原计划，想要她去厨房帮忙，可是这丫头去了一天就喊着不去。

妈妈一下子就生气了，端水丫头做得不好，去厨房帮忙也不愿意，她可没那个耐心陪她慢慢适应。当即便决定让她去接客，她就不信给她下了药，她还不能乖乖伺候客官？

可这刚下了药，药性反应了，这丫头竟然推开客官跑到自己房门前跪着说要跟自己说话。为了不影响生意，妈妈就让她进来说话，没想到这丫头竟敢跟自己谈条件？

说她会跳舞，可否做个舞姬，不接客？

妈妈看璃凝一脸英勇就义，宁死不屈的模样，给了解药让她休息一晚，翌日再来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