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风少长使】(1)
【本章节由腐女协会独家冠名播出:我们的目标是,烧死异性恋!FFF!】
凌恒觉得自己就像在一片汪洋大海上漂泊,浮沉之间,居然渐渐失去知觉。
这一睡,凌恒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崇山峻岭,疏忽之间便是野火燎原,杀戮无情,望着远处火光连绵,竟是战争残酷,席卷着一切。
是何人给他们带来了这场战争呢?
抬起眼,才发现自己面前站在一位女子。
女子启唇,一张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却绽在一抹笑容在唇边,那样的凄惨无助。
此刻的女子白衣渲染上了鲜红色,在也不若从前飘逸,却真实真正的如同一缕孤魂一般。
她说:“其实我现在才想明白,你,东临之子,从来都不是什么左右者,只是见证人。”
“抱歉。”
他动了动喉咙,不知道他此刻心中到底翻涌着如何的感情,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只说了一个词。
他不想看到这些,一点都不想,脚下的土地仿若有着巨大的吸力,他动弹不得,强迫他看着。
逃!他想要立刻逃开!
可是他又能到哪里去呢?
“——!”
凌恒从梦中蓦然惊醒,额角一丝冷汗滑落。
窗外的月光摇摇晃晃,静如以往泓水的夜,似乎没有被打破,依旧是那样的安逸。
刚才的梦境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白色的花瓣飘落在他身边,宛如梦中出现的一般。
他不敢再想下去,阖目,定了定神。
——这只是个梦而已。
这样安慰着自己。
他转过头看着周围,陈列摆设相当朴素,一方桌椅,几盏茶壶,应该是客栈的房间才是,难道是黎霜看着自己酒醉于是将自己抬到这里来了?
可是黎霜又在哪里?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支离破碎的记忆显得有些模糊。
“醒了?”
声音凭空出现中间,犹如一缕清风徐来,但却着实吓了凌恒一跳,下意识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到窗栏上正坐着一个人,蓝色长衫,腰执流苏,打扮中性分不出男女。
长发梳起扎成的马尾辫垂在肩窝前,一张明若琉璃的面容,月色银辉,霜如纱帛,倒映之下,那人的侧颜,肆意洒脱,尤其是一双眼眸是极为罕见的琥珀色,似有着些许莫名的神色。
看着眼前这面若春晓的脸庞,凌恒下意识地搂了搂自己的衣襟。
这样的举动却引来了对面的人噗嗤一笑:“为何你见到我会是搂衣服而不是看钱袋呢?”
那样粲然一笑,多了几分飒爽的英姿。
“虽然我对男人比较感兴趣,但是你明显不是我的菜,所以不用紧张。”
对方在疏忽之间移步到自己的面前,凌恒这才仔细看了看他,虽是男子的装束,但是——清澈明亮的双眸、光洁如雪的面庞,这分明是……
“你是谁?”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问这句话了。
她笑了笑丝毫不在意,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片递给对方:“这是我的名帖,在下风邵言。”
凌恒接过名帖,看了看对方灿若桃夭的笑容,又看了看名帖,恍然大悟。
风邵言!居然是风邵言!
要知道这位风邵言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人物,虽然关于这位人物的性别性格长相什么的从来都是流传甚少。
但是那个仅凭一人之力就可以解决江湖盐帮屠戮一案的人,怎会真的如家父所言那样遁迹于芸芸众生之中呢?
目光再次停留在名贴上,朱红色的底纹上面墨色的简介很是清楚——‘藏天山庄,少长使’
呼吸一滞。
确实听家父说过,藏天山庄庄主之下就是长使的位置,但是新任的一位长使由于过于年轻所以就被称为少长使。
“望尽嫣红迷人眼,还看藏天落昙华。”
凌恒耳畔突然间想起了虞山太公自家师傅的话语,虽然并不知道这句话是出自何人之口,但是仅仅一句话就足够证明了那位藏天山庄昙华少长使的风姿。
他突然间觉得心口涌起一阵莫名的冲动,这信息量是不是稍微大了点。
是不是应该说得来全不费工夫,可是这也太不费功夫了。
喝一杯酒就可以见到这么有名的人物!
他突然想抱着他们家那只静静,好好静静。
还是他酒根本就没有醒,现在还在做梦!
嗯,思来想去只有这个解释是最为合理不过的了!
风邵言却觉得少年纠结的面容甚是有趣,敲了敲他的脑袋,说着:“你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庄主与令尊实为世交,所以听闻你要来送信,庄主特地安排了我来接你。”
世交?
凌恒或许是个打不出蝴蝶结的直肠子,结合了一下风邵言的话,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少主,而且还是虞山太公的关门弟子,应该是不会有人知道的,莫不是是自己的老爹放心不下他,所以才通知藏天山庄的庄主让风邵言来的。
嗯,这样一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
是夜,星子如系数的雨点一样,缀满了整个夜空,一轮皎月当空悬挂。
大秦皇宫,星宿殿外。
一名男子正负手而立,一袭玄色的衣衫,长相如兰般雅人深致,抬眸,一直凝视着远方,一双墨色的眼瞳,空濛而又迷离,却带着些许些许深不可测的阴霾,唇角携着一丝微笑。
若即若离之间,总有一种危险的气息。
此人正是现任雍州主君,凤箫吟。
“参见君上!”不过他的动作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一位突然间出现的影卫所打断。
启唇,淡淡开口:“怎样?让你们查的事情全都办妥了吗?江湖上可有什么事情?”
“是,属下得知,最近数月来江湖风平浪静,除了那位虞山太公的关门弟子凌恒。”
“凌恒?”
“是,他是曲州凌家的少主,由于父亲同虞山太公交好,太公便将他收入门下。几日前刚刚出师,下山历练,如今人在阮州。”
凤箫吟微微阖目,口中喃喃着:“凌恒,阮州,翼州东,……”沉默了一会儿:“那藏天山庄的那位少长使,你们可打探到了什么?”
影卫面色一愣,斟酌道:“藏天山庄口风甚紧,属下无能。”
“往往越是什么都没有打探到,就越是接近最正确的答案。”
凤箫吟手握住横栏,双目微合,唇角上扬起不经意的笑容,月色幽幽下,这样的笑容却并不是温和,而是诡异,带有着些许嘲讽。
“君上打算如何?”
“不急,此事不能着急。”男子轻轻一笑,笑容闲适“我们且做那黄雀,让别人先去争。届时可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