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传闻便只是传闻
在靳兰控制不住自己那浓浓恨意的时候,突然有一只白皙的手握住了她的手,紧接着耳畔传来女子的温言细语。
“靳姨,母亲和哥哥的仇我一定会报的,您别担心,他西凤皇室势必要为我可怜的母兄陪葬!他们没有活着享受锦衣玉食的权利。”
听见她的话靳兰这才反应过来凤锦歌已经醒了,女子穿着素白中衣,一头青丝如绸缎般散在身后,眸色冰凉,精致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笑意。
红唇略有几分发白,琥珀色的眸中透露出丝丝渗人的杀意,她绝不会放过他们!
凭什么她痛失母兄,他们却可以在西凤后庭肆意的生活!她向来就是有仇必报之人。
见她醒来,靳兰破涕而笑,凤锦歌抬手,大拇指指腹小心翼翼的替她拭去残余的泪水,每一个动作都是那般温柔。
“靳姨,别哭,我无碍。”
这几年她已清楚不过靳兰的性子,靳兰一生好强,从不是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可以说除了她母后离世的那一次和这一次,靳兰都不曾哭过。
因为在她看来强者不该有泪水,女子更不该是一副柔若无骨的模样。
靳兰怔怔的看着眼前女子,不解的问道:“公主,您这次怎么醒的这样快?”
凤锦歌抬眸瞅见柔风并未有什么惊讶,目光落至那陌生男子身上,却是多了几分打量和惊讶的意味。
柔风在,她不惊讶是因为从靳姨的话中她就知道肯定是病又犯了,如果柔风不在的话,她醒得不会这样快。
由着靳兰扶着她在床上坐了起来,靳兰细心的在她的背后垫了个枕头。
她抬眸扫了眼白陌风,凤眸直直迎上他那打量的目光,唇角漾开讽刺的笑容,冷声道:“本宫倒是不知陌公子竟是有这夜入皇宫的癖好。”
语句很是冷漠,唇角讥讽的笑意不加掩饰,笑未达眼底,眸色一片冷漠。
她对待与她无关的人向来都不会留什么情面,冷嘲热讽又如何?如今她是人上人,只要她喜欢就好。
更何况这白陌风今个在这里,想必也已经是知道她的真实情况的,她也无需端那一副温婉如莲的模样。
白陌风从她醒来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他细细的打量着她,得到的结果却是这样的女子着实就是一个谜,让人看不准猜不透。
他微微眯眸,唇角扬起温和的笑意,依旧是玩世不恭放浪不羁的模样,“娘娘倒是好眼力,一眼就认出小爷的身份了。”
他不得不佩服这女子洞悉事物的能力,若非她心细,想必也不会猜到他的身份,他不得不对她感到佩服。
女子没有什么身为人上人的架子,这靳嬷嬷大概就是她的奶娘,也实在是难为她了,他想不到这样一个女子竟是对一个婢子都如此情深义重。
凤锦歌哂笑,眸中讥讽之意不加掩饰,“公子这是太看得起本宫了。”言语淡淡,她虽不厌恶他恼他。
她也不愿与他有过多的什么纠缠了,如今的她只盼这一生不再动情,不再为爱所伤,而是为爱活着。
这爱。
不是爱情。
只是友情。
她如今只愿报了仇,然后一直护着自己所有心爱之人,余生无虞。
其他的事情都已经是与她无关了。
白陌风看着那素衣如雪的女子,粉黛未施,青丝散落,明明是慵懒至极的模样却有别样的美,明明不是惊心动魄的容颜却让人悄然心动。
“小爷从未瞧不起娘娘,况且都能入了他的眼的女子又岂会是那一般的庸脂俗粉呢?小爷相信娘娘定有自个的过人之处,才得了他的青睐。”
凤锦歌依旧冷笑,“陌公子未免太看得起本宫了,本宫不过一介女流之辈罢了。”
也不知白陌风是奉承还是讽刺,他温和的笑道:“您是东鸾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如今这天下人谁又敢说皇后娘娘一句不是呢?”
她直直的盯着他,凤眸中迸出丝丝寒意,微微眯眸,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开口:“传闻便只是传闻,做不得数的,若哪些不识好歹的人偏信传闻,只怕最后的下场难堪至极。”
她知道今个柔风的出现,虽然她不知柔风是如何出现在这皇宫里的,可这白陌风定是对她有了怀疑之心,难保他不会去告诉君宸离。
她可不想旁的人知道她是思殿殿主,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柔风、碧花、凝雪、清月四人是她的人。
她实在是不想引来诸多没必要的麻烦。
白陌风眸中多了股玩味,这凤锦歌倒是个有趣的人儿,难怪他那师弟待她与旁人是不同的。
他也不答她的话,看着柔风轻笑言:“小爷倒是想知道柔风姑娘是如何让皇后娘娘醒来这么快的。”
柔风面色淡漠的瞅了眼他,那淡漠的神情却是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心,心中洋溢着莫名的难受。
“与你何干?”
她抿唇淡淡道,朝凤锦歌欠身行了一礼,“娘娘,柔风在这宫中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如今娘娘已无大碍,柔风便先离开了。”
未等她开口,靳兰便道:“柔风姑娘,既是添香带你进来的,你便去寻她带你离开吧。”
柔风嗯了一声便已然离开。
白陌风脑海中一抹模糊的面孔划过,看见她离开,来不及想太多,匆匆追上她的步伐,不由分说的使用轻功躲避宫中的侍卫,神不知鬼不觉带她回了济慈堂。
看着他们的身影,靳兰为难的看着凤锦歌,凤锦歌看出她的担忧,“靳姨,放心吧,柔风不是小孩子了,若他二人能促成一段好姻缘也无妨。”
她自然是看出了白陌风对柔风那莫名的心动和情绪。
只是他们能否走到一起,这还得看他们自己了。
她虽是柔风的主子,柔风是思殿的护法,她是不会去阻止任何属下追求自己的幸福的。
只是她不希望任何人欺凌她的人,否则便要付出血的代价。
靳兰忧心忡忡,听了凤锦歌的话后,皱起了眉头,别的人她不想管也不愿管,只是公主的事情又该如何是好。
“公主,您和皇上……”
她话未说完,凤锦歌便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他成为天下之主时,便是予我承诺,一纸休书还我自由身。”
这一生,她不愿被任何东西所束缚。
自由,那是多少人向往的东西。
靳兰见她如此也只是无声的叹息,凤锦歌看着她,“我也乏了,靳姨去休息吧,无需管我。”
靳兰点了点头,她知道公主的性子,也就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