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离间
消息很快传到了后宫,昭元公主花容失色,当时就哭了出来。立即来到长乐宫求见太后。
太后闻听更是震惊, 昭元跪下哭诉道:“听闻皇兄已将儿臣许配呼图鲁,儿臣实在不愿出使匈奴和亲。况路途遥远,跋涉千里。更不知何日才能再见母后一面。”说完泪如雨下。
太后也涕泪涟涟,倍觉伤感,绝不忍心唯一的亲生女儿远嫁漠北。于是安顿好女儿直奔荷凝轩。
此时,凌宣和田妃正在荷凝轩用膳。
小顺子匆匆进来进来禀报:“启禀皇上,太后来了!”
凌宣 一怔道:“你跟太后说,朕正在用膳,没有时间见她。有什么事,朕晚上去长乐宫时在说。”
话音刚落,太后已经推门而尽,同身边如意低低说了句话,如意及几名宫女都在门外垂手站定。
凌宣见她眼圈红红的,苍白的面孔上挂着泪痕,显然是正在盛怒之时。心知她为何而来他无奈地放下筷子,要了毛巾擦了擦手,勉强笑道:“太后用膳了吗?要不再用点吧。”
太后看也不看他鼻子里‘哼’了一声。
田妃刚才听皇帝说已将昭仁公主许配呼图鲁,知道此时太后来着不善,赶忙起身躬身行礼,退到一边。
太后见她双颊绯红,一副小女儿的娇羞模样,想起皇后独坐宫中冷笑道:“哎呦,这我可担当不起,哪敢劳烦皇上面前的红人为我请安呢!如今皇上大了,翅膀硬了,凡是也不和母后商量了,兄妹之情也没了。可话又说回来,你天天不离皇上左右,能不能让哀家和皇上单独说会儿话啊?”
田妃听她夹枪带棒说了一通,慌忙连声赔罪趋步退了出去。
凌宣硬着头皮赔笑道:“不知什么事把太后惊动了。太后,请上座。”
看也不看他,悻悻地坐在椅子上冷冷道:“听说有了大喜事,哀家前来看一看。”“皇上”太后威严的喊了一声。
“儿臣在”凌宣镇静道。
“你身为汉家天子,莫非连亲生妹妹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荫覆黎民?你怎么忍心正当妙龄的昭元下嫁既老又丑的呼图鲁?”
这顶大帽子压了下来,凌宣微皱了皱眉道:“和亲乃本朝的家法,为了永息干戈,不能不许这门亲事。”
“哼”太后听他轻描淡写如此一说,气得浑身发抖冷笑道:“和亲是本朝家法。不过你也要想一想,此一时彼一时,情势不同的道理。国势不振了不得已而和亲,所以委曲求全。前几年匈奴王五单于自相残杀,是我朝派大将帮呼图鲁平定的。照理说。呼图鲁应感激不尽,何敢提出如此狂妄要求?你若真将昭仁嫁于单于,你就不怕他恨你一辈子!”
她的最后一句话,早已激得凌宣怒火万丈,“啪”地一捶饭桌,碟儿、碗儿、杯都跳起老高。霍然站起看着不依不饶的太后,向前抢了一步,却被饭桌挡了一步,顺势一脚踢翻了桌子,好好的一个荷凝轩里顿时狼藉不堪盘碗杯勺饭菜满地都是,几个食盒子也都碰翻了打滚儿,溅的四处不能插脚。看着她咬着牙道:“匈奴和大汉打打和和。大汉嫁出去那么多公主难道都要记恨一辈子?”
太后已经站了起来,身体微微一晃,仰面悲怆笑道:“好儿子,真是哀家教出的好儿子,懂得来质问哀家了。”
凌宣见她如此模样,心中冷笑一声,面无表情慢慢说道:“这都是沈将军的主意。呼图鲁来见朕之前先去拜见的他。且今日在昭阳殿一直是他帮着呼图鲁说话。儿臣不得已为之。请太后明察。”
“沈冀?”太后咬牙切齿道:“沈冀如何能指使皇上?”
“太后千万别生气,儿臣设法搪塞就是了。”
她的伤感与软弱不过是一瞬,随即冷静下来道:“不管你怎么办,反正哀家的女儿是绝不嫁给呼图鲁的。”斩钉截铁地做了表示,转身就走,显得毫不商量的余地。走到半路吩咐身边黄门:“去传沈冀即刻进宫来见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