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冲动是魔鬼,自残有风险
屋里就剩程微微和黎晚夏俩人。
程微微坐到她身边,将醒酒药递给她,她接过就吃,完了解释:“微微,其实我跟你哥没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只是……”她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程微微整个人窝进软软的沙发里,笑着打趣:“我都还没说啥,你就解释这么多干嘛?”
黎晚夏一怔,无言以对。她那么着急着解释分明就想是像掩饰。
程微微问:“你跟我哥……接吻了?”
黎晚夏窘迫地轻轻点头,这毕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我喝了酒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一口气的说完。
“那你喜欢我哥吗?”
黎晚夏又愣住了。
在她看来,程慕似乎很不喜欢她,第一次见她时就认定了她是个城府很深的坏女孩了,而她也谈不上喜不喜欢,主要因为她心里有个许明远。
一想到许明远,她就来气,要不是因为他,她也不回去喝酒,不喝酒就不会做那么丢脸的事情,害得她回不了家不说,还丢了初吻!
程微微看着她突然一拳砸到茶几上,吓得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我就问问而已,不至于要打我吧,你不喜欢我也不会怪你,我哥那人的脾气是有点坏……”她还没嘟哝完,就被黎晚夏痛苦的呻吟声打断了。
“哎哟喂,疼死我了!”黎晚夏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其实我刚刚也想问你疼不疼来着呢。”
她家的茶几是双层的内雕花钢化玻璃制的,这一拳下去,无异于打在石头上,不疼才怪呢。
黎晚夏欲哭无泪,程微微叹了口气,走到电视柜旁拿出医药箱,然后边给她上药边数落她。
黎晚夏刚刚还疼得呲牙咧嘴,这会儿听着程微微的喋喋不休,竟斜倚着沙发睡着了。
黎晚夏又做噩梦了。
梦里依然是那没有尽头的长廊,数不清的空房间,小女孩穿着白裙,赤着脚,大汗淋漓地奔跑,逐个推开房间的门,每一间都是空的。继而梦到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喊声,然后一道黑影晃过,在小女孩面前化作一大摊血水,红色的鲜血渐渐浸过她光着的脚丫。轰隆隆的雷声像野兽的嘶吼划破天际……
她尖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长发被汗水浸湿,头疼得像要炸开了似的,透过窗看到外面阴沉沉的下着雨,却已是白天了。
房间的门霎时被人推开,她一惊,继而侧头看向门口。
程慕有些微喘,似乎是匆匆跑上来的,他看着一脸惊恐且大汗淋漓的黎晚夏,心已明了:“做噩梦了?”
黎晚夏看看他,又环顾了下这陌生的房间,这才想起自己昨晚喝醉了的事,于是她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微微呢?”
“她出去买东西了。”程慕知道她应该没什么大碍,于是说:“你的衣服已经洗好烘干了,等下我送上来给你,你先去洗漱吧。”说完,就转身走了。
黎晚夏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睡衣,而且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
她几乎要痛哭流涕了,这让她怎么洗漱?连牙膏都挤不出来吧。
程慕走进厨房,将煮好的粥端上餐桌,然后走到阳台从烘干机里取出已干的衣服,又朝楼上房间走去。他与微微是单独住在这里,偶尔母亲会来住,所以才有一间专门的空房间便于睡觉。
一进门,就见到黎晚夏一脸哀怨地坐在床上。
他蹙眉:“怎么还不下床?”
黎晚夏可怜兮兮地朝他挥了挥包得像粽子的右手,说:“我现在挤牙膏都不会了。”
程慕呡了呡唇,把她的衣服扔到床上,自顾自地走进浴室,黎晚夏只听到了里面水流的声音,没过一会儿,她就走出来了,“现在你可以进去了。”
黎晚夏走下床,狐疑地看了他几眼,才走进浴室。
这浴室很宽敞,圆形的洗手台边沿放着装满水的洗漱杯,杯上横放着已经挤好牙膏的牙刷,都是程慕刚刚替她弄好的。
她心里一暖,觉得程慕也是挺贴心的嘛。她左手拿起牙刷刷牙,完了就拧开水龙头洗脸,走出浴室时,程慕早已不在房间里了。
她走过去把门反锁,才走回床边换衣服,由于右手的伤,她显得笨手笨脚的,弄了好半天才总算把衣服穿上了,但把头发折腾得乱七八糟的,她又找了个梳子把头发梳顺了才下楼。
程慕早已气定神闲地坐在餐桌前吃早饭,见她走下来,指了指对面,示意她坐下来,她也不推辞,走过去就落座了,主要是她真的饿了。
“怎么这么久?”按理说,洗漱换衣服也就十来分钟的事,她竟磨蹭了半个多小时。
黎晚夏边别扭地用左手拿勺舀粥,边翻了下白眼:“你能理解只有一只手可用的痛苦吗?”
程慕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勺子,“又没有人叫你自残。”
……她无言以对……